加入书架
晨光微熹，灵悦蹲在灶台边，一边翻着刚出锅的桂花糕，一边偷偷瞄墨轩的脸色。自从那天他亲手做出勉强能入口的甜点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莫名地变得有点微妙。
“你要是再盯着我看，我就把这盘都吃了。”墨轩头也不抬地说道。
“哎哟，小气。”灵悦嘟囔一声，伸手捏起一块，“我这不是欣赏你嘛。”
“欣赏？”墨轩挑眉，“你是说，我现在的样子很值得欣赏？”
“嗯……”她歪头思考，“就像一只努力学飞的小老鹰，虽然扑棱得不太稳当，但还挺可爱的。”
墨轩轻哼一声，没接话，只是将最后一块糕点夹进她的碗里。
灵悦正要继续调侃，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鸡鸣和村民惊呼。
“怎么回事？”她起身掀开帘子，只见几个村民神色慌张地从村长家方向跑来。
“快让开！那只红冠子疯了！”有人喊道。
灵悦一愣：“哪个红冠子？”
“就是村长家那只大公鸡啊！”张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它今天早上突然发狂，见人就啄，连村长都被它追得满院子跑！”
“哈？”灵悦瞪大眼，“一只鸡还能反天？”
话音未落，一道红色身影猛地从巷口冲出来，双翅拍打，鸡冠通红如火，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首奔灵悦而来！
“哎呀我的祖宗！”她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谁给它喂兴奋剂了？”
那鸡仿佛认准了她，紧追不舍，翅膀拍打得尘土飞扬，嘴里还发出尖锐刺耳的啼叫。
灵悦边跑边骂：“老子又不是虫子，你追我干嘛？”
眼看快要被追上，她急中生智，一个侧身闪到墙角，顺势一把抓住鸡冠。
瞬间，一股混乱的信息涌入脑海——
【好热……好乱……脑袋嗡嗡的……】
她瞳孔一缩，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这只鸡……被人下了药？”
正当她想进一步感应时，鸡猛地挣扎，差点把她带倒。关键时刻，一道黑影闪过，剑鞘轻轻一点，精准敲在鸡脖子上。
鸡应声倒地，扑腾两下，终于安静下来。
灵悦瘫坐在地上，抬头一看，果然是墨轩。
“你是不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她喘着气抱怨。
墨轩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淡淡道：“有人想让你出丑。”
灵悦皱眉：“你怎么知道？”
“昨天夜里，我察觉到村子东南方有异样气息流动。”他将瓶中药粉洒在鸡身上，片刻后，鸡的呼吸平稳了些。
灵悦再次感应，果然发现它体内残留着一股不属于自然灵力的气息，像是某种迷幻药物。
“这不是普通的药。”她皱眉，“而且……这味道有点熟悉。”
墨轩眼神微沉：“祠堂暗格里的那种？”
灵悦点头：“很有可能。”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己有猜测。
“看来，他们开始动手了。”
“谁？”张婶凑过来问。
灵悦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墨轩：“接下来怎么办？”
“查。”墨轩语气坚定，“从源头开始。”
他们抱着鸡来到村中药铺，掌柜一见是墨轩，脸色顿时变了。
“你们这是……”
“我们来查一味药。”墨轩开门见山。
掌柜支支吾吾：“什么……什么药？”
灵悦蹲在角落的药渣堆前，鼻子一抽，果然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腐朽味。
“迷魂草。”她拿起一小撮残渣，“这可是禁用药材。”
掌柜脸色发白：“这……这是我也不清楚是谁买的，只记得是个戴斗笠的人……”
墨轩冷声道：“你最好说实话。”
掌柜吓得连忙跪下：“我真的不知道是谁！那人付了高价，还叮嘱不要透露半个字……”
灵悦摸了摸下巴：“看来，背后的人不想让我们太轻松过日子。”
墨轩看了她一眼：“你打算怎么应对？”
“还能怎么应对？”她耸肩，“兵来将挡呗。”
墨轩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下次出门，我陪你。”
“咦？”灵悦眨眨眼，“你不嫌我麻烦？”
“你本来就麻烦。”他语气平淡，“但我们己经签了契约。”
灵悦噗嗤一笑：“你还真记着这事呢。”
“当然。”他看着她，“契约婚姻，总得负点责。”
她笑着点头，心里却微微一动。
夜幕降临，灵悦躺在床上，望着屋顶的横梁发呆。
“你说，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她随口问道。
墨轩靠在门边，手里擦拭着玉佩：“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灵悦笑了一声：“你最近越来越像护崽的老母鸡了。”
墨轩没理会她的调侃，只是轻声道：“睡吧，明天还有事。”
她闭上眼，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第二天清晨，灵悦刚推开院门，就被小虎堵个正着。
“姐姐！不好啦！”小虎气喘吁吁，“村长家的鸡……飞上天了！”
“啥？”灵悦瞪大眼，“鸡还会飞？”
“是真的！”小虎激动地比划，“它刚才突然腾空，扇着翅膀飞得比树还高，还在天上转圈！”
墨轩闻言眉头一皱：“走，去看看。”
三人赶到村长家门口，只见一群人围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半空中那只鸡。
它真的在飞。
鸡冠红得发亮，双翅展开，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被什么力量托举着，一圈圈旋转，还不停发出尖锐的啼叫。
“这玩意儿……怕不是成精了吧？”张婶喃喃道。
灵悦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忽然发现它的羽毛间隐隐有黑色气息流转。
“果然是药效加重了。”她低声说。
墨轩己经拔剑在手：“我去抓它。”
“等等！”灵悦拉住他，“这药性不稳定，贸然出手可能会让它失控。”
“那你有什么办法？”他问。
灵悦思索片刻，忽然眼前一亮：“我试试用‘万物灵契’跟它沟通。”
她缓缓靠近，伸出手掌，闭上双眼。
片刻后，脑海中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要飞……我要飞……我想自由……】
她睁开眼，眉头紧锁：“它现在完全被药控制了，意识模糊，只想飞。”
墨轩握紧剑柄：“那就只能强行制服。”
灵悦咬牙点头：“我们一起上。”
墨轩身形一闪，跃上屋檐，手中剑轻轻一挑，剑风扫过鸡翼根部，鸡吃痛猛降，灵悦趁机伸手按住它的背，将灵力注入其中。
鸡剧烈挣扎，羽毛炸起，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啼叫，竟猛地朝灵悦脸上啄去！
千钧一发之际，墨轩一手扣住鸡颈，另一手将解药撒在它头顶。
鸡的身体剧烈抽搐几下，终于软了下来。
众人松了口气。
“总算结束了。”张婶擦汗。
灵悦低头看着手中的鸡，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这次的药，比上次更烈。”
墨轩点头：“对方己经开始升级手段了。”
灵悦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既然你们想玩，那咱们就好好玩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