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悦和墨轩踏着晨光回到村子时,天边的云彩还泛着粉红。她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像是刚睡醒的小猫般舒展。
“终于能躺回床上了。”她咕哝着,“我都快忘了枕头是啥味道。”
墨轩看着她那副赖兮兮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你不是说心里住着我吗?怎么连枕头都记不住了?”
“那是两回事好吗!”她瞪他一眼,“心里住的是人,枕头是睡觉用的工具,不能混为一谈。”
两人一路说笑着走到村口,却见张婶正急匆匆地朝这边跑来,脸上满是惊慌。
“出事了!小虎他们不见了!”她气喘吁吁地说,“昨晚还好好的,今早一开门就发现几个孩子全都不见了!”
灵悦心头猛地一跳:“什么?全部?”
张婶点头:“一个都没剩,连狗子家那只最吵的黑狗都不见踪影。”
墨轩脸色也沉了下来:“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有是有……”张婶咬着嘴唇,“但你们看了就知道有多吓人。”
三人赶到村里孩子们常玩耍的老槐树下,只见地上凌乱地印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爪痕,像是某种野兽拖拽重物留下的痕迹。爪印边缘还有些许泥土翻起,仿佛地面曾被撕裂过一般。
灵悦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痕迹,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是普通的动物。”她低声说,“这些爪印太整齐,而且……好像会移动。”
墨轩立刻警觉:“什么意思?”
“它们……在动。”她抬头看向两人,“我能感觉到,这些痕迹里残留着某种力量,它正在往某个方向延伸。”
张婶听得毛骨悚然:“你是说……有人、或者什么东西把孩子们带走了?”
灵悦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闭上眼睛,轻声念起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咒语。片刻后,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睁开眼时眼神己变得坚定。
“爪印指向的方向……是禁地更深处。”
墨轩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那里才刚经历了一场危机。”
“可孩子们还在等我们。”灵悦握紧拳头,“不管是谁干的,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墨轩一把拉住手腕。
“这次换我走在前面。”他说得不容置疑。
灵悦眨眨眼,随即笑了:“哟,这是要英雄救美的节奏?”
“不是救美。”他语气平静,“是护妻。”
她脸微微一红,哼了一声:“谁要你护?我自己就能搞定。”
“我知道。”他点头,“但我还是想走在你前面。”
阳光洒在他脸上,映出一双认真到近乎固执的眼睛。灵悦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那你小心点,别又受伤了。”
墨轩嘴角微扬:“这次我会注意的。”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爪印前行,穿过村后的密林,很快便来到了昨日刚刚离开的禁地入口。
空气比昨日更加阴冷,风中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腥味。灵悦皱眉捂住鼻子:“这味道……怎么有点像昨天棺材里飘出来的?”
墨轩握紧剑柄,眼神警惕:“看来,事情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爪印一路蜿蜒深入,途中偶尔能看到一些被折断的树枝,或是被踩塌的灌木,仿佛有一群庞然大物从这里经过。
“奇怪。”灵悦忽然停下脚步,“这些痕迹……好像越来越清晰了。”
墨轩低头一看,果然如此。原本有些模糊的爪印,此刻竟变得格外鲜明,甚至能看出每一道指甲划过的痕迹。
“有人故意让它们变得更明显。”他低声道。
“不是‘有人’。”灵悦眯起眼睛,“是‘东西’。”
她蹲下身,将手掌贴在地上,闭目感知。片刻后,她猛然睁眼:“它们在引导我们。”
“什么意思?”墨轩皱眉。
“这些爪印……是在给我们指路。”她站起身,神情凝重,“就像是……故意让我们找到孩子们。”
墨轩神色一凛:“那说明对方并不怕我们发现真相。”
“不仅如此。”灵悦的声音低沉下来,“它可能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脚步,沿着爪印继续前进。随着深入禁地,周围的植被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白色的岩石地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突然,灵悦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她低头一看,竟是踩到了一小块黑色的液体状物质,像是沥青,又像是某种生物的分泌物。
“这玩意儿……好恶心。”她赶紧用草叶擦掉鞋底的污渍。
墨轩则蹲下检查那团黑色液体,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立刻缩回手。
“温度很低。”他说,“而且……会流动。”
灵悦闻言,立即取出胸前的簪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团液体。簪子刚一接近,那团黑液竟如活物般迅速退开,仿佛害怕接触到簪子散发出的光芒。
“果然。”她低声说,“它怕我的灵契之力。”
墨轩点头:“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这些爪印背后的主人,应该就是袭击我的那种存在。”
灵悦握紧簪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就更要救出孩子们了。”
两人继续前行,不久后来到一处山崖边。爪印在这里戛然而止,前方是一片陡峭的岩壁,几乎无路可走。
“难道……是从这里上去?”灵悦抬头望着高耸的岩壁。
墨轩观察了一下地形,忽然指着岩壁上的一处裂缝:“那里有个隐蔽的通道。”
“你怎么知道?”她好奇。
“首觉。”他笑了笑。
灵悦翻了个白眼:“你这个理由太敷衍了。”
“但很准。”他己经率先攀上岩壁,动作利落地抓住凸起的石块往上爬。
灵悦无奈,只好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狭窄的裂缝,进入一条幽暗的隧道。
隧道内湿冷异常,西周墙壁上布满了诡异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祭祀图腾。灵悦用手轻轻拂过那些符号,感受到一股微弱的震动。
“这里曾经举行过仪式。”她低声说,“而且……不是为了祈福。”
墨轩警惕地环顾西周:“看来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声微弱的哭喊。
“小虎!”灵悦猛地抬起头,声音从隧道尽头传来。
她立刻加快脚步冲过去,墨轩紧随其后。
隧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洞穴,中央摆放着一座石台,上面躺着几个昏迷的孩子。而在石台周围,数个身影静静地站着,披着破旧的长袍,脸上覆盖着面具,看不清真容。
灵悦屏住呼吸,握紧簪子。
“终于来了。”其中一个身影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空洞,“你们……不该来这里。”
墨轩挡在灵悦面前,目光如刃:“放了孩子们。”
那人发出一阵低笑:“他们己经是祭品了。”
灵悦怒火中烧:“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孩子?”
那人缓缓抬起手,指向灵悦胸口的簪子:“因为你,才是真正的钥匙。”
话音未落,整个洞穴开始剧烈震动,石壁上的符号亮起诡异的红光。
墨轩猛地拉住灵悦的手:“现在不是问清楚的时候,先救人!”
他拔出长剑,冲向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