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屋里温馨安静,最适合养伤了。
因是冬天,晚上有些冷,不三去华阳救回来的那个男子的屋子里送炭火。
刚进去,里面的味道就不是很好,不三眉头紧锁,赶紧开窗通风,又把房间里干枯的花草都拿出去扔掉了。
拿着鲜花正准备进去呢,就瞧着那男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了。
不三连忙把花放下去扶人:“哎,公子你这刚醒,别站那么快,小心头晕。”
男子好看的桃花眼看向不三,首接把不三的脸看红了。
男子有些欲言又止,毕竟扶着自己的女子实在是有些丑陋,脸上有着两团不自然的红晕,仔细看是胭脂,在仔细一看好像是女子脸上的胎记。五官也十分简朴,像一个孩子的画作。
男子坐下,嗓音还有些沙哑:“多谢恩人救命之恩,来日我必将报答。不知恩人姓甚名谁?”
不三摆手:“不是我救的你,是我们家主子救的你。我们主子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吧。等我家主子回来了你再做报答吧。”说着,不三给男子倒了一杯茶。
不西抱着胡宝从外面进来:“不三不三,你在那人的房间里做什么,快来看我给胡宝买的虎头帽,可可爱了。”
不三不好意思的对男子笑笑道:“这是我那不争气的妹妹。”然后转身对不西说:“这人醒了,主子回来了没有。”
“醒了就醒了呗,找主子干嘛。快来看我买的虎头帽,别管那些不相干的人。”不西催促道。
不三尴尬的对男子笑笑,出去看不西买回来的东西。不三看着桌上的一堆东西,瞪大了眼睛:“你哪里来的银子?”
“我前些天不是买了一些珍贵的木头嘛,做了一些木簪子,孩子的小玩具,今儿带出去卖了。你看看,我给你买的手套。还给主子买了一个白鼠皮的帽子,主子肯定会喜欢的。”不西高兴的说着。
男子缓步走了出来,仔细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屋里布置简单温馨,有些地方是花了一些小巧思的。里面没有什么灵力,这两人都是凡人。只是在椅子上的孩子似乎有些不同,因为孩子身上有妖气。
不西见男子目光不善的盯着胡宝,连忙挡在胡宝身前:“你想干什么,我们主子马上就回来了,你要是敢对胡宝不利,我们主子不会放过你的。”
不三拉了拉不西的衣袖问道:“你不怕他了啊?”
不西的脸色惨白,她想着那个男子是一条大青蛇,万一惹恼了他会不会把她们全部一口吞入腹中啊。不西往后退了一步,人生嘛,可退可进,不西脸上带着谄媚的微笑:“我们家主子可是很厉害的哦,一拳头可以把山上的老虎都打死哦。”
男子被气笑了,看着二人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华阳迎着冬天晚上的冷风推开了屋门,见三人站得远远的。
见她回来不三不西上前,不西快哭了:“主子,你怎么才回来?”
华阳解开了身上的红色的披风道:“今日事多嘛,回来就晚了些。”
男子打量着华阳,十七八岁的女孩,长相明媚美丽。似乎有些灵力,但是他看不清楚。要么是修为太低,要么就是修为太高。不过这样的年纪大概没有多大的修为,男子放松了警惕。
华阳这才看向男子,关切的问道:“公子身子可好些了吗?”
男子连忙行了大礼:“多谢恩人救命之恩,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兆华阳,你叫我华阳就是了。”华阳净了手又问道:“你们可曾用过晚饭?”
不三答道:“我们都吃过了,只是这位公子还不曾吃过。”
华阳吩咐道:“叫青果红果去煮一碗清粥来吧,再配上几样小菜。不要太油的。”
不西点头去了:“哎,我这就去。”
华阳抱过胡宝,对着男子道:“公子坐吧,相遇即是缘分,不要太客气了。”
男子坐下,还在打量着华阳,华阳大大方方的和他对视。
“公子刚醒来,不易吃荤腥。一碗清粥应该是刚刚好的。”华阳怕客人觉得自己小气抠搜,主动解释了起来。
男子有些冷漠:“实在是麻烦恩人了,其实我己经辟谷了。”
华阳皱眉不解:“辟谷,什么是辟谷?”
“辟谷便是不吃凡间食物,去除体内杂质。保持体内清明。”男子彻底的放下心来,坐在他对面的少女或许只是有灵根,还没有正式进入修炼。
华阳不认同的道:“人食五谷杂粮,你体内有那么多的蛊虫,肯定就是因为肠中无物,那蛊虫才进入了血脉。”
“莫非恩人懂医,我体内的蛊虫是恩人清除的?”男子有些诧异,对面前美丽少女有了正视。
“哦,懂医或许是懂些的。家中有人生病,自然久病成医了。”华阳淡淡的说着。
男子又看向华阳怀里的胡宝问道:“可是令弟身子不好?”
华阳看向胡宝:“啊?令弟?这不是我弟弟,这是我儿子。胡宝自出生以来从未生过病。”
男子只惊讶了一瞬,面前的女子只是人间最普通的女子,人间的女子大多早早嫁人生子。再加上女子前面说家里有人生病。
“那孩子的父亲?”
“死了。”华阳简短的说道。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华阳抬眼看向男子。
“我叫青元逸,是长仙宗的弟子。”青元逸解释道。
“公子既是修仙之人,又是仙门弟子,怕是不能与我们这些凡人惹上因果。不知公子打算如何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了却这场因果。”华阳饶有兴趣的看向青元逸。
青元逸微微皱眉,确实是这样的。只是如何报答,这叫他犯了难。
华阳私下感叹道,好看的人即使是皱眉得人心疼,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啊。
青元逸看向华阳:“不知恩人还缺了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为恩人上刀山下火海。”
“那倒不用,不过我这倒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说着,华阳假意抹了几滴眼泪。
青元逸着急得手脚无措,他最怕女子的眼泪了,连忙表态道:“只要恩人说的,我能做到,不违背道义的我都可以做的。”
“我听闻外面的人说,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不知道对不对?”华阳抬起头看向青元逸。
“这话不是这样说的,女子一生的幸福都系于男子身上。婚嫁更应慎重,万一所托非人一生都毁了。不可以以什么救命之恩随便嫁一个人的。”青元逸的耳朵都红了,宗里的师姐师妹也没有这样大胆首接说嫁不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