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阳的授意下,青元逸也收到了礼服,是同华阳同款的礼服,庄重又端正的礼服会让人显得气势非凡。
红色的礼服像婚服,虽然没有婚服的琐碎,但也足够精美。
青元逸穿上衣裳,看向华阳:“我感觉我们俩又成了一次婚。”
“这大红色多好看啊,醒目极了。”华阳替青元逸理了理衣领。
“是是是,都听娘子的,娘子说什么都对。”青元逸凑近了华阳的耳朵:“就算娘子让为夫不穿衣裳都可以。”
华阳在青元逸的腰上拧了一把:“什么?”
“穿,穿。娘子,快松手,腰快断了。”青元逸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华阳和华星不愧是姐妹,一个拧胸,一个拧腰。青元逸揉着自己的腰,龇牙咧嘴的跟在华阳身后。
华阳和青元逸携手上了轿辇,一路上都撒着糖果,慢慢悠悠的来到了祭台。族民们都欢呼雀跃,毕竟圣灯节是神山最盛大的庆典了。这也是他们唯一一个节日同神女能够亲密接触的节日了。
温溪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站在人群中看着华星和兰婷的轿撵走过,心里说不上是嫉妒还是羡慕。要是温织不离开神山,她也有机会游街,接受族民们的祝福的。只可惜温织为了一个男子离开了神山,她们这些圣女没有规劝好神女自然要被惩罚的。
温溪的夫君拥住了温溪,他看到了温溪脸上的失落:“阿溪,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
“别说这些话了,我嫁给你从未后悔过。”温溪拦住了夫君要说出的话。
于辞看向自己的母亲:“阿娘,对不起,要是我争气点也会成为圣女的。”
温溪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辞儿做什么都可以,只有圣女一职并没有你想象中的美好。温溪想到神婆婆失望的眼神,温织走后的那些冷言冷语她就觉得受不了。
轿辇己经走到了祭台,华阳一个人走上祭台,开始祝祷,祝祷的仪式无趣又单调,但人人都是虔诚的。祝祷结束,华阳走下祭台。
落日时分,街上欢快的气氛己经结束了,人人手中都捧了一朵莲花,从各家各户汇合到河边。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莲花灯星星点点汇入河流,隐隐的有压抑的哭声传出。
青元逸和华阳也带着胡宝来河边放灯,莲花灯上写着胡筠儿的名字。
青元逸拿起莲花灯问道:“这胡筠儿是谁?”
“是胡宝的亲娘。”华阳压低了声音。
青元逸把灯交给了胡宝,不再多言。
胡宝点燃了灯中的蜡烛,放走了莲花灯。
放完灯,一家三口上了摘星楼,摘星楼是神山最高的房子了,站在摘星楼上可以看见小镇的全貌。
天心河中的灯汇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朵莲花形状的巨大花灯。
华阳差点站不稳,这样的景观她还是第一次见,心里有些不安。毕竟前几年的圣灯节放灯时可没有这样的景观,难道是仙去的先人给予的警示。
青元逸赞叹的道:“真好看,铮铮,你怎么了?”青元逸也注意到了华阳的脸色。
华阳摇头:“没事,我只是觉得奇怪!”
华星提着裙摆跑了上来:“我就知道你们在这,还好我找来了。”
胡宝看向华星:“星姨姨还是那么毛毛躁躁的。”
华星一把抱住胡宝:“小胡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姨姨,姨姨会伤心的。”抱完胡宝,华星才起身去看灯。
华星被震撼到了:“哇,今年的灯真美,铮铮,你快看,真的很像一朵盛开的莲花!”
华月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嗯。”
“那今年一定顺顺利利的,因为有先祖保护嘛。”华星红光满面的,她向来想不到那些悲观的事情。
青元逸拥住了华阳:“别担心了,我觉得华星说得对。”
回了神女殿,华阳就去了阿婆的房间,阿婆敲着木鱼,一下又一下。
华阳坐到了阿婆的身边:“阿婆,今日我去瞧了人们放花灯。”
阿婆放下了木鱼,睁开了眼睛:“嗯,放花灯不好看吗?我记得铮铮小时候最喜欢看别人放花灯了,别人都在哭,唯有铮铮一人在笑。今日看花灯回来铮铮怎么心事重重的?”
华阳靠在阿婆的肩上:“阿婆,我心里越发不安了。以前是神树开花就意味着时间到了,可是如今神树己经枯萎了,再难开出花来。”
“铮铮,当年阿婆封印禁地时是尽了全力的。就是想着为你的母亲多争取一些时间,好让你的母亲能够陪你成长。”阿婆把华阳拉入自己的怀中。
“神树枯萎了也是神树,它不是凡物。铮铮不要担心,即使真的有那天,神山和你都己经做好了准备。神山的民众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阿婆一下一下的拍在华阳的背上,也拍进了华阳的心里,同阿婆在一起总能让华阳放松。
“阿婆,今日天心河里出现了一朵盛大的莲花。很美,美到让人觉得惊心动魄,冷汗首流。”华阳靠在阿婆的怀里,仿佛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
“铮铮的话还带着孩子气,美的东西固然震撼。但存在即是合理,铮铮或许是忘了圣灯节的来历,天心河下或许就埋着那朵所谓的圣耀莲花。”
“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华阳抬起头看向阿婆。
“或许它的主人出现了,铮铮己经能感受它的召唤了不是。”
华阳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神物出世,必定伴随着灾难和牺牲。”
温溪一家回到了天心河边的小家,于辞和弟弟开开心心的说着天心河里的怪事。今日放的花灯凝聚成了一朵莲花,人人都在说着这个祥瑞。
温溪心里惴惴不安,她总觉得那朵莲花不是什么祥瑞。
于辞看向愁眉不展的母亲,主动去拉了温溪的手:“母亲,你怎么了?”
温溪的丈夫是一个渔夫,他只以为温溪是累着了,便对女儿道:“你带着弟弟去玩吧,你母亲累了。”
于辞带着弟弟拿着糖葫芦去邻居家玩了。
温溪抱住了自己的丈夫:“阿飞,我总觉得那朵莲花不是祥瑞,我们离开神山吧。”
于阿飞立刻捂住了温溪的嘴:“你疯了,离开神山是要被诅咒的。”
“我是说我们出去躲躲,躲过灾难再回来。”
“哪会有什么灾难,你想多了。今日早点睡吧,我去给你打洗脚水。”于阿飞在温溪的脸上亲了一口,转身出去了。
“阿飞,你就听我的,好不好?”温溪起身。
于阿飞站住了:“阿溪真的是你想多了,要是真的有什么灾难不是还有神女吗?”
“神女?你知不知道我阿娘。算了,算了。”温溪有些累了,她不是不想信任神女,可是曾经的恩怨让她难以信任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