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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檀木书案上，《孙子兵法》的绢帛被风掀起半页，龙涎香混着新研的墨香在暖阁里浮动。
康熙拽着陈楚峰的衣领跨进门时，袖口还沾着校场的银杏叶，他反手将门闩扣上，转身时己褪了方才的从容，眼里燃着跃跃欲试的火："昨日被你撕了衣裳，今日定要讨回来。"
陈楚峰揉着被扯痛的后颈，余光扫过书案下的青铜鹤烛台——那是方才进门时瞥见的，此刻正随着康熙的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提示："龙爪手熟练度+5，当前进度：小成（78/100）"，他心里一喜，面上却故意咧开嘴："三阿哥要是输了，可不许再拧奴才耳朵。"
"谁是三阿哥？"康熙抄起案头镇纸作势要砸，却在半空改了招式，右掌虚按向陈楚峰肩井穴。
这招是昨日陈近南教的伏虎掌，他学得认真，掌风带起陈楚峰额前碎发。
陈楚峰踉跄着后退，脚尖勾住青砖缝隙，突然想起海大富昨夜的叮嘱："小顺子，帝王家的龙鳞摸不得，可龙尾...倒不妨轻轻揪一揪。"他故意踉跄着撞向书案，在康熙追近时侧身闪过，反手成爪首取对方腰腹——这招是系统里"毒龙探爪"的变招，本是拿人要穴，此刻却往下偏了三寸。
"你！"康熙没料到他会使这下流手段，慌忙收势，却还是被陈楚峰的指尖擦过大腿内侧。
少年天子耳尖瞬间通红，咬着牙扑上来，两人在满地书简里滚作一团。
康熙的朝珠散了线，东珠骨碌碌滚到炭盆边；陈楚峰的小太监帽飞出去，露出半茬青黑的发茬——这是他故意没刮干净的，为的就是让海大富查不出破绽。
"臭太监！"康熙骑在他身上，挥拳作势要打，却被陈楚峰抓住手腕反扣到背后。
系统面板突然闪烁红光："检测到关键剧情触发点：帝王尊严临界点（0/100）"，陈楚峰心下一动，指尖悄悄往下滑了寸许——
"啊！"康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弹起来，捂着下身蜷在书案旁，额角汗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连声音都发颤："你...你这是要弑君么？"
"奴才该死！"陈楚峰跪在地上，眼角却忍不住往上挑。
他看见康熙月白中衣的下摆被扯得歪歪扭扭，露出的里衣上金线绣着五爪金龙——果真是龙袍中衣。
前日海大富说"三阿哥"是假，原来这小主子竟是当今天子！
殿门"砰"地被撞开，建宁公主举着半根糖葫芦冲进来，金步摇撞得鬓角生疼："皇兄？！"她一眼看见缩成虾米的康熙，又瞥见跪在地上的陈楚峰，糖葫芦"啪"地掉在青砖上，糖渣溅在康熙绣着云纹的鞋尖："你...你把皇兄怎么了？"
陈楚峰"扑通"磕了个响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公主饶命！
方才对练时奴才手滑...可三阿哥他、他怎么会穿着龙纹中衣？"他偷偷抬眼，正撞进康熙杀人的目光里——那小主子此刻哪还有半分帝王威严，耳尖红得要滴血，手指死死攥着中衣下摆，活像被剥了壳的螃蟹。
"你、你..."康熙捂着下身想站起来，却又疼得踉跄，只能扶着书案喘气。
建宁突然蹲下来，盯着陈楚峰的手看——那双手背还留着练硬功的血痕，指节微微发肿，可方才那一下的准头...她想起去年在云南，平西王府的死士用同样的手法废了吴三桂的贴身侍卫。
"启禀皇上！"外头突然传来尖细的通报声，"鳌中堂带诸位大人求见，说有紧急军国大事。"
康熙的脸"刷"地白了。
他猛地扯过陈楚峰的太监服罩在自己身上，又一把将建宁推进书案底下："躲好！"转身时踢到散落在地的东珠，"当啷"一声响。
殿门被重重推开，鳌拜裹着玄色貂裘的身影遮天蔽日般压进来，身后跟着遏必隆、苏克萨哈等重臣。
他眯眼扫过满地狼藉的书简，又瞥了眼缩在墙角的康熙——小皇帝此刻穿着太监服，头发乱得像鸟窝，哪还有半分君威？
"皇上这是..."鳌拜故意拖长了声音，目光落在康熙腰间——那里还挂着方才对练时扯断的朝珠，东珠在貂裘上投下细碎的光，"与小太监玩耍？"
康熙捏紧了袖中玉扳指，指节泛白。
他想起昨日太皇太后的叮嘱："鳌拜狼子野心，你且忍他三分。"便强扯出个笑："鳌少保来得巧，朕正与小顺子讲《孙子兵法》。"
"讲兵法？"鳌拜突然甩袖跪下，震得地砖嗡嗡作响，"老臣要参顾命大臣索尼！
他私调盛京驻军，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他身后的大臣们跟着跪下，玄色官服在地上铺成一片阴云。
陈楚峰缩在书案底下，能清楚看见鳌拜靴子上的金线——那是只有亲王才能用的五爪蟒纹。
建宁的手突然搭在他背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公主的呼吸喷在他耳后："那老匹夫的靴子...是去年内务府新制的，说是给...给先皇的。"
康熙的喉结动了动，他望着鳌拜头顶的红珊瑚顶戴，突然想起方才被陈楚峰抓疼的地方还在抽痛。
少年天子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书案下却传来细微的响动——建宁的金步摇勾住了陈楚峰的腰带，两人同时僵住。
殿外的风卷着银杏叶扑进来，一片叶子落在鳌拜脚边。
他眯起眼，目光缓缓扫过书案下方——那里露出半截太监服的衣角，在风里轻轻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