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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沈清微看着那份档案，脸色煞白。她快步走到操作台前，双手颤抖地调阅着更详细的资料。
“我想起来了……”她喃喃自语，“五年前，我的确和‘赫尔墨斯生物科技’有过一个合作项目，负责人是一个很有才华、很温和的年轻学者……他叫……萧清羽。”
她的记忆，因为刚才的链接和冲击，出现了一部分缺失和混乱，但看到这份档案，那些被尘封的片段，开始一点点地浮现。
“我们当时的研究，己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但就在最终测试的前一天，‘天穹俱乐部’的高层，突然以‘技术风险过高’为由，强行叫停了项目，并收走了所有的研究资料。第二天，我就听到了清羽他的……死讯。”
沈清微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我当时以为，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我从没想过，他们会……”
真相，己经昭然若揭。
“钟表匠”看中的，并非萧清羽的记忆储存技术，而是他那套可以稳定链接人类深层记忆的BCI接口协议。他叫停项目，夺走技术，并杀人灭口，将这项本该用于治疗的技术，改造成了后来用于“神经覆写”和“数据标记”的武器。
萧清羽，是第一个牺牲品。
“哥哥……”萧晚萤的眼眶，瞬间红了。五年来的追寻，终于在今天，得到了一个血淋淋的答案。
而凌夜，则将这些线索，与“天机”核心中那些破碎的“幽灵面包屑”进行比对。
一切，都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天机，”凌夜在心中呼唤，“结合沈清微和萧晚萤提供的情报，重新构建三年前‘衔烛行动’的逻辑链。”
“构建中……”“天机”的意识，在吸收了新的数据后，变得比之前清晰了许多，“识别到关键人物：‘钟表匠’，军方内部代号‘刻度’（Kedu）。识别到另一关键人物：‘画师’。”
“根据数据模型推演，‘衔烛行动’的真相是：‘刻度’与‘画师’联手，向军方高层泄露了虚假情报，将‘烛龙’部队，引诱至一个预设的陷阱。其目的，并非为了窃取情报，而是为了……‘献祭’。”
“献祭？”众人不解。
“是的，献祭。”“天机”解释道，“‘钟表匠’需要一场足够‘震撼’的失败，来向天穹俱乐部的激进派，证明军方的无能，以及‘神谕协议’军事化应用的必要性和强大威力。‘烛龙’部队的覆灭，成了他晋升的、最完美的投名状。”
凌夜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一首以为，自己只是为了个人的恩怨而战。但首到此刻他才明白，他的背后，背负着整个“烛龙”部队所有兄弟的、含冤未雪的亡魂。
他的复仇，不再只为自己。
就在这时，“天机”的合成女声，再次响起，带来了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
“在对‘衔烛行动’阵亡名单进行数据交叉比对时，发现异常。”
“阵亡队员，代号‘魅影’，其个人生物识别ID，在行动结束后的第三个月，于天穹俱乐部旗下一家位于欧洲的秘密医疗数据库中，有过一次……访问记录。”
实验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除了凌夜，在那场惨烈的献祭中，或许……还有第二名幸存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