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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了半个多月的落霞宗外门，因一则通告而骤然泛起了涟漪。
一年一度的外门弟子小比，即将开始！
这消息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池塘，瞬间激起轩然大波。
宗门小比，不仅意味着丰厚的赏赐——丹药、灵石，甚至还有传闻中压箱底的法器残片。
更重要的是，这是鲤鱼跃龙门的绝佳机会。
若能在小比中表现出众，被内门长老看中收为弟子，那便是真正的一步登天！
一时间，外门弟子们蠢蠢欲动，摩拳擦掌。
连日来的阴霾与恐惧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机缘”冲淡了不少。
赵无极的内门居所内，气氛却依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都安排妥当了？”赵无极脸色阴沉，呷了一口茶，看向面前一个獐头鼠目的执事。
那执事连忙点头哈腰，谄媚道：“赵师兄放心，都按您的吩咐办好了。那秦墨的名字，己经加进了小比名单，抽签那边我也打点过了，第一轮，他必定对上张猛师兄！”
赵无极嘴角咧开一抹残忍的弧度：“很好。告诉张猛，不必留手，我要那废物……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变成一个真正的废物！让他知道，有些人，他永远也惹不起！”
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怨毒。
连日来手下接连“意外”，让他在宗门内威信扫地，颜面尽失。
他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挽回声誉，而那个在他看来如同蝼蚁般的秦墨，无疑是最好的立威对象。
他甚至动用了其在内门担任长老的叔父的一点权势，强行给秦墨安插了这个“特许”名额。
杂役弟子参加小比？
简首是天大的笑话！
但这笑话，由他赵无极来导演，便多了一层“提携后进”、“给勤勉杂役一个机会”的光鲜外衣。
至于内里的龌龊，谁又敢多言？
小比名单张贴出来那日，整个外门都轰动了。
当秦墨的名字赫然出现在那张金榜之上时，所有看到的人都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秦墨？哪个秦墨？是我们杂役房那个‘养伤’的废物？”
“他不是连灵根都没有吗？怎么也能参加小比？宗门疯了？”
“莫不是同名同姓？”
秦墨“恰好”路过，看到自己的名字，脸上先是茫然，随即涌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紧接着便是“手足无措”的“惶恐”。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负责宣布名单的执事面前，连连磕头，声音都带着哭腔：“执事大人！弟子……弟子何德何能……谢大人开恩！谢宗门栽培！弟子一定不辜负宗门厚爱，纵死无悔！”
那副受宠若惊、感恩戴德的模样，看得周围弟子一阵鄙夷，又夹杂着几分莫名的嫉妒与不忿。
“哼，走了什么狗屎运！这种废物也能上？”
“肯定是巴结了哪位大人！真是世风日下！”
执事板着脸，心中却暗自得意赵无极的安排天衣无缝，拂袖而去，留下秦墨在原地“激动”得浑身发抖。
秦墨低垂的眼眸深处，寒意一闪即逝。
赵无极，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也好，省得我再费心思给你下套。
这场戏，我便陪你好好演下去。
他眉心万象源珠微不可察地一动，“万象洞悉”悄然展开。
刹那间，赵无极与那名执事之间的龌龊交易，张猛那炼气五层初期、主修《金刚诀》的修为底细，甚至其功法运转时几处因强练而留下的细微滞涩之处——比如左肩发力时灵气会有万分之一刹那的凝滞，右腿膝盖处有一暗伤导致变向时会慢上一线，都清晰地映入他的脑海。
不仅如此，榜上有名、可能成为他对手的外门弟子的信息，如同潮水般被源珠解析、归纳。
全局，己然在胸。
接下来的几天，关于秦墨“走了狗屎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流言蜚语，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外门。
更有甚者，编造出秦墨私下重金贿赂某位执事才得到名额的“内幕”，言之凿凿，将他彻底推上了风口浪尖。
一时间，秦墨成了外门弟子茶余饭后的笑柄，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那些鄙夷、嫉妒、幸灾乐祸的目光。
对此，秦墨恍若未闻。
他依旧每日天不亮就出现在演武场的偏僻角落，“刻苦修炼”那套早己被他“魔改”得面目全非、但在外人看来依旧粗浅不堪的《青元诀》。
他练得“汗流浃背”，动作“笨拙生涩”，灵力波动“微弱不堪”，引来不少路过弟子的指指点点和毫不掩饰的嘲笑。
“就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想参加小比？怕不是第一轮就要被人打出屎来！”
“哈哈哈，我赌他撑不过三招！谁要开盘？”
秦墨对这些充耳不闻，心中却在精确计算着灵力的输出与回收，模拟着受伤后灵力运转不畅的状态，甚至暗中演练如何在看似狼狈的躲闪中，将对手引向自己预设的“死角”。
这一切，都是为了小比时的致命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