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谷的晨雾被初阳蒸散时,婴宁摸着眉心淡去的狐族印记,指尖触到一丝残留的暖意。那是破除笑蛊后,千年合欢花露渗入血脉的余温,也是她百年来第一次真正属于自己的体温。王子服捧着一束带露的山桃花,花瓣上还停着只颤翅的粉蝶,他站在谷口,望着林中少女的背影,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话。
“哥哥手里的花,快要谢了哦。”婴宁转身时,笑容像被雨水洗过的天空,干净得没有一丝阴霾。她走过去接过桃花,鼻尖凑近花瓣,突然打了个喷嚏,细碎的花粉沾在睫毛上,引得王子服“噗嗤”笑出声——这是他第一次见她露出如此鲜活的憨态。
【系统提示:婴宁自主意识恢复度100%,笑蛊残留能量0%。检测到王子服精气恢复至95%,可触发“真心之约”剧情。】
林晚星靠在桃树上,看着两人互动时空气中浮动的金色光点——那是真心产生的能量涟漪。她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剑,剑穗上“晚星”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提醒着她功德值即将达标的事实:【当前功德值:1500,距离《婴宁》世界任务完成还差500点。】
“婴宁,”王子服突然单膝跪地,山桃花的花枝拂过他泛红的耳尖,“之前我被笑蛊迷惑,险些害了你……现在我知道了,你是狐女又如何?我第一次见你时,不是因为你的笑,而是因为你眼睛里的光。”
婴宁愣住了,手中的桃花簌簌落下几片花瓣。她活了百年,听过无数男子被笑蛊操控后的甜言蜜语,却从未听过这样笨拙又真诚的告白。狐族天生敏锐的感知告诉她,眼前书生的心跳快得像鼓点,掌心的汗濡湿了桃花梗。
“可我……”婴宁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曾因笑蛊而长出青黑色利爪,“我是被姥姥用怨毒养大的怪物,连眼泪都是琥珀色的……”
“琥珀色的眼泪才好看呢!”王子服急忙打断她,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被压碎的桃花酥,“你看,这是你上次偷偷塞给我的,我一首留着。”酥饼碎屑落在他掌心,他却视若珍宝,“你喂我吃桃花羹时,会偷偷把枣核挑出来;你笑我笨时,眼睛会弯成月牙——这些都不是假的,对不对?”
林晚星看着婴宁颤抖的睫毛,知道这百年狐女的心防正在瓦解。她悄悄运转洞察术,看见婴宁心口处有微光闪烁,那是被压抑许久的真心正在苏醒。而王子服后颈残留的清心符印记,此刻竟化作一道暖流,汇入两人之间的能量涟漪。
“公子!小姐!”春桃的呼喊打破了宁静,她提着食盒跑来,发间的石榴花歪到一边,“老爷夫人听说公子要娶狐女,气得摔了茶盏,让您立刻回府!”
王子服的肩膀垮了下去,却仍紧紧握着婴宁的手:“我不回去。”
“公子!”春桃急得跺脚,“夫人说了,若您不娶丞相家的千金,就打断您的腿!”
婴宁猛地抽回手,往后退了半步,眼中刚泛起的温情被恐惧取代。狐族千年来的规矩刻在她骨子里——妖不能与凡人通婚,否则会遭天谴。而鬼母用百年时间灌输的“男子皆负心”的念头,像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
“姐姐,”她突然看向林晚星,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桃花枝,“你说……人狐殊途,是不是真的?”
林晚星走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将一枚用合欢花露凝结的珠串戴在她腕上:“你看这珠子,是合欢花的露水做的,本是至阴之物,却因你的真心而变得温暖。”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王子服坚定的眼神,“真心若在,殊途亦能同归。”
【叮!宿主引导婴宁正视感情,奖励功德值100点。当前功德值:1600。】
就在这时,王子服突然起身,将手中的山桃花折下最艳的一支,单膝跪在婴宁面前,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婴宁,我没有金簪玉镯做聘礼,只有这枝桃花。但我保证,此生此世,绝不因你是狐女而负你,绝不因旁人言语而弃你。若违此誓,就让我……”
“不许胡说!”婴宁急忙捂住他的嘴,琥珀色的泪珠终于落下,却带着笑意,“桃花……就是最好的聘礼。”她接过桃花,小心翼翼地别在发间,花瓣蹭过脸颊,留下一抹淡淡的红。
【叮!婴宁接受王子服的桃花聘礼,达成“真心之约”,奖励功德值400点!当前功德值:1600+400=2000。】
【《婴宁》世界主线任务完成!奖励最终功德值500点,当前总功德值:2500。】
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林晚星手中的桃木剑发出清越的鸣响,剑身上“晚星”二字被功德金光包裹,竟浮现出燕赤霞的虚影。虚影朝她点点头,化作流光融入剑中,而婴宁腕上的合欢珠串也随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治愈着王子服最后一丝精气损伤。
“姐姐,这是……”婴宁惊讶地看着珠串。
“这是你应得的。”林晚星笑了笑,开始收拾行囊。她知道,系统传送即将开启,而她留给这对有情人的,不仅是破除笑蛊的解法,更是正视真心的勇气。
三日后,王子服果然被父亲打断了腿,却硬是爬着回到桃花谷,将一封和离书拍在婴宁面前。而婴宁则在某个雨夜,用狐族幻术潜入王府,将一枚能让人说真话的“真言果”放进了王夫人的汤里,让她当着全府下人的面,说出了“其实我年轻时也想嫁个穷书生”的真心话。
林晚星离开时,正看见婴宁坐在桃树上,晃着脚丫给腿上绑着夹板的王子服念《诗经》,阳光透过花瓣落在他们身上,像撒了一层金粉。她摸了摸剑柄,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下一个世界传送准备中……目标世界:《画皮》。】
白光涌来的刹那,她听见婴宁在身后喊:“姐姐!等我们生了孩子,要让他喊你干娘!”林晚星笑着回头,看见婴宁发间的桃花聘礼正在风中摇曳,而更远的地方,合欢谷的千年老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她知道,这朵用真心浇灌的桃花,终将结出最甜美的果实。而她的下一段旅程,将在京城的画皮恶鬼与相府深闺的眼泪中,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