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此去一别,或许是永别。”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丹恒身上。
“所以,我想在这里,与各位道别。人有五名,代价有三。饮月,一意孤行,擅行化龙妙法,起死回生,酿成大祸,有辱战士哀荣。”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冷硬,仿佛在宣读一份早已写好的判决书。而目光则落在丹恒身上,仿佛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
“丹恒,你永远无法逃离饮月的影子,他的罪业将如影随形,直至你入灭。”
丹恒只是沉默,没有反驳,饮月对于他究竟意味着什么,如今的丹恒依然得不到答案。
“应星,狂悖骄慢,染指丰饶神使血肉,助饮月妄为,终至堕为不死孽物。”
她的目光转向刃,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刃,是个好名字。但你的余生,只能在杀与被杀间徘徊,求索自己的埋骨之地。若非如此,你无法消解‘应星’的悔恨。”
刃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冰冷,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指责。
“而我,身犯魔阴,弑杀同袍,背弃盟谊。”
镜流显然没有忘记自己,也从不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她低下头来声音低沉,话语中充满着自嘲的意味。
“我将背负永罚,而在此之后还有更惨重的代价在等待着我。唯有如此,那些当被铭记的痛苦……才不会逝去,云上五该是彼此告别的时候了。”
“所以都说了,喝酒不好吗,非要将气氛弄的这么沉重。”
许诺叹息一声,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拎起酒杯。
晶莹剔透的酒液环绕着杯口,随着他指尖的,跟着酒杯一起转动,不过却反常的悬于空中没有滴落下来。
“许兄说的没错,今天在这里没有什么罪大恶极的囚犯,也没有什么仙舟将军,有的只是久别重逢的几个友人。大家在一起喝一杯酒,聊一点轻松的事情不好吗?”
鳞渊境中,风声渐起,卷起地上的落叶。景元跟在许诺之后顺势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
“你我的人生,容不下轻松二字。”
镜流的言辞依然如同冰冷的刀锋,她看着眼前这位有着闭目将军的别号,号称一切尽在掌握的罗浮将军,自己曾经的弟子景元。
岁月没有在他的面孔上留下多少痕迹,但是他灵魂深处透露出的那股疲倦却无比清晰。
“酒也喝完了,该启程了,送我去虚陵吧。”
景元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
“联盟法度,不容更改。可惜,你们的下一站并非虚陵,而是‘玉阙’。我将此事呈报元帅,怎料‘戎韬将军’爻光颇感兴趣,设下‘十方光映法界’,想先一步会会二位。”
“景元,你还是老样子,总想挣扎着打破别人的命局。但你我都不过是神明弈局中的棋子,我已厌倦了走在被预设的路上。不过无妨,便陪你多走一段路吧。但结局不会改变,我终会站在胜利的那一方。”
景元微微一笑,依然是那副将一切掌握于手中的自信模样。
“那么,这局对弈,我会奉陪到底。”
景元带着镜流离开了,一旁的刃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后又是欲言又止。
他本应该去向镜流讨要一剑的,命运的奴隶也说过,那女人欠他一剑。
然而当来到这罗浮,见了许诺之后,他的想法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自己……真的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吗?
自己一直所追求的真的只是单纯的死吗?
随后,他又想到了卡芙卡对他说的话。
命运……已经发生改变了呢。
而这一切,自然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
这么想着,刃转动视线,看向不远处的许诺。
或许就这么活着也挺不错的,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够看到更多的风景,见证更多的结局。
这么想着,刃转身悄然离去,没有告别。
第五百三十五章 约定
转瞬之间,聚在一起的人们又纷纷离去,鳞渊境也重新安静了下来。
符玄本以为,云五的重新聚首可能会带来激烈的冲突与碰撞,然而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大家从始至终都很平静,无论是身患魔阴的应星和镜流,还是自己身边这个猜不透心思的家伙。
符玄还想多听一听有关云上五骁的故事呢,结果现在好奇心显然是没办法被满足了。
“怎么,符玄这么信不过我,生怕我会去劫狱?”
似乎是知道符玄心中在想些什么一样,许诺忽的开口。
“你这家伙,无论做出什么事,我都不会奇怪就是了。”
符玄有些忍不住吐槽,随后视线也是落在身旁男人的侧脸上。
阳光落在他的面孔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那玉石般白皙的肌肤仿若透着光。
符玄就这么望着他的侧颜,一时竟有些恍惚。
原来这世上,真有人能如玉如琢,不染尘霜。
她似乎有些后知后觉,虽然已经同床共枕了许久,甚至夫君都不知道喊了几声了,但是这依然是符玄第一次认识到,许诺确实生的好看这件事。
温润如玉,风华绝代,同镜流站在一起的时候,那位无罅飞光的风头都要被他抢去。
符玄甚至有些忍不住去想,或许七百年前发生的事情很简单,什么丰饶之力的诱惑,什么魔性一般的魅力,无非是两个度过漫长岁月的***人,对这个翩翩如玉举世无双的少年公子动了心。
岁月并未在这一位的身上留下丝毫痕迹,只是相较于那时候,如今的男人眉宇间已经没了生涩和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令人不由心疼和伤感的沧桑。
让符玄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帮他拂去些什么。
“怎的,符儿这是在我身上看到了些许风霜?”
符玄星眸迷蒙,面孔涣散失神的模样自然是被许诺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脑补了些什么东西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不过对方此刻的模样确实格外可爱。
许诺心中欢喜,他轻轻握着少女探过来的手掌,将其覆盖在自己的面孔上。
“符……符儿什么的……”
亲昵的称呼让符玄一阵羞涩,少女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环顾四周,发现丹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如今偌大的鳞渊境之中只剩下自己和许诺两人。
“怎的,不喜欢,那要不叫玄儿?”
“肉麻死了,不许用这种奇奇怪怪的称呼叫我,要叫……就叫娘子好了。”
先是有些气恼,用带着撒娇意味的口吻这么说着,不过说着说着,符玄一张俏脸也是变的越来越红,随后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到了后面显然是图穷匕见,暴露自己真正目的了。
“娘子就不肉麻了是吧?而且你我也未真正大婚,娘子这称呼可不能乱喊。”
“呸,实际的事情都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现在反而在意起形式了是吧!”
“那符玄这是在意这个形式上的称呼吗?”
“才……才没有。”
男人的面孔又朝自己靠近了几分,对方开口说话时的温热吐息似乎都吹拂到自己脸上来了。
符玄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慌慌张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