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成远和采药人商量时,辛琇晶己端着饭菜上了桌。
“先吃吧,一会儿再谈。”
“等会儿回去的时候帮忙带上些鱼虾,那是我自己弄的。” “等几天我们再专心弄蜂蜜的事。”
“行啊,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上午,薛成远正在鸡棚里捡新一天的鸡蛋。
王家屯这儿跟西九城不一样。
在西九城,什么东西突然多了或者少了,根本没人问。
想买就买,哪买的?管你呢!
但在王家屯,位于长白山脚下,所有东西都得有个大致来历。
偶尔来点不常见的还好,要是经常出现来源不明的东西,村里这么小,谁都会觉得有问题。
“成远!成远!” “怎么啦?”
薛成远把手里簸箕放好,出门看看是谁。
“我们要去割乌拉草,你去不去?”二毛问他,“上次你说有啥新鲜事要叫你啊。”
“我想着草甸子里肯定能见到不少鸟,每年那边都能看到很多飞来的鸟儿。”
“那底下都是沼泽,里面有鱼、虾、螃蟹啥的,数量可多呢。” 二毛猛地想起一事:“对了,还有蜊蛄!”
“你不就说要捉蜊蛄嘛!稻田那儿确实有,不过不多。” “但草甸那边应该更多,肯定能让你抓到!”
“我想这些东西还算挺有意思,所以特意过来喊你一起去呀。” 听完二毛的话,薛成远立刻来了兴趣。
“等等我,我去拿点东西,咱们一起走。”说着,他关上鸡棚门,回屋拿了个背篓,又装上镰刀和几根绳子,一切妥当才出了门。
咱可得带点东西去,不能让人觉得空手来的嘛。
“二毛,这次去割乌拉草的人多吗?”
“每户出一个,大家都带着家伙事呢。”二毛指着自己的背篓说,“这会就等你了,怕你不知路就没跟他们一起过去。”
薛成远点头问道:“那你知道这草甸在哪吗?怎么我之前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
“年初雪还没化,哪里有什么草甸,那些草还没长起来呢。”
二毛边走边说道:“关键是这地儿有点远,得往更深处走。”
“走到那边,离靠山屯也不远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碰见他们村的人。” “咱们屯子跟靠山屯关系咋样?”
“挺好的,没啥矛盾,两个屯子不少人家沾亲带故,姑娘相互嫁来嫁去都有。”
“碰到人的时候,估计还得互相喊声婶子、阿姨什么的。”
说到这里,二毛突然补充道:“哦对了,靠山屯的大队长跟咱大队长年轻时是老战友。”
“原来如此。”
听了二毛这一番解释,薛成远总算明白了里面的道理。
“没事,我这儿带着烟呢。” 嗯?
一听这话,二毛立马扭头看着他:“真的假的?你居然还有烟?” “咋啦?我随身带几包不行?”
薛成远笑着反问:“我虽然不抽烟,但这并不妨碍我带着呗。” “这烟是不是真抽的啊?”
看到二毛靠过来一脸期待,薛成远忽然停住了脚,“想尝尝不?”
“还是别了,这种带过滤嘴的烟给我抽纯属浪费,真没必要……” “嘿,成远,你这太客气了,太讲究了!” 二毛话还没讲完,瞧见薛成远递来的香烟,连忙接住。
“想抽烟就开口,一根烟何足挂齿。”
二毛把烟塞在耳后,连声拒绝:“不行不行,一根烟可值钱呢。
当年我在村里只抽旱烟。
拿这种高档香烟让我抽,岂不是太糟蹋了。”
“哪有什么浪费不浪费的说法,这支烟给了你就没浪费。” 薛成远首接打断他,“你刚那句话就不对了。
吃饭时偶尔改善伙食算不算浪费?穿新衣服穿上身就是浪费了吗?”
“二毛,别这么多心,享受就好,莫要贬低自己。” 薜成远拍拍二毛的肩膀,迈步前行。
“走啊!又不是不知道路,愣着干啥?” 薛成远转头看着二毛催促。
“哎!这就来。”
二毛连忙快步跟上,心里一阵暖流。
两人前后差半个步伐,径首走到田野那边。
只见田间没什么人,仅有几个人正在除草驱赶鸟类等防止破坏作物。
“成远是不是也打算来割乌拉草?” 正走在泥土地上,黄挺的媳妇看到二人高喊。
“嫂子,我在屯子里也闲着没事,琇晶在村里教书暂时也不用我,就想着跟着大家一起出来做点力气活儿。”
“咦,你还真不用这么着急,去这么多人会少了你一个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嫂子。”
“人一忙起来总会比在家无所事事强,是吧?” 薛成远对着黄挺媳妇说:“好了嫂子,您忙您的,我们俩过去了。” “行!”
继续走了一段路程,绕过一个山坡,前方忽然豁然开朗。
刚才那些小片耕地与眼前景象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眼前可谓广袤无限,
即便经历过多番长白山上的景象,此刻薛成远依旧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
一片辽阔无际的绿毯随风摇曳起伏。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草甸啊!
这不是如假包换的大草原吗?
如果不是远方山脉阻挡视线,薛成远几乎以为突然间穿越到了大草原。
“走吧成远,慢点。”
二毛领在前头提醒后头的薛成远,“再往里面就会感觉松软些。”
“前面可是沼泽地,表面虽覆盖植被看似平整,一旦稍不留意踏空一步,整个人就会陷入其中。”
“紧跟紧我的脚印啊,成远,别乱踩,慢慢往前。”
薛成远边应着便缓缓前行,观察西周。
实际情形与他对沼泽的认知有所偏差。
本以为遍地是水,却原来是这样的地形。
难怪二毛说如此危险容易深陷。
确实令人不敢掉以轻心。
“老队长!咱分去哪块地?”
半途上,二毛向着远处戴着草帽的人吆喝了一句。
“再往前些,那儿没人。
那一片水源多,走路多加小心!” 队长站起身体,瞥见二毛身后熟悉的身影——大跨步挥着镰刀走向这边。
“成远!你怎同二毛跑来了?”
老队长走上前来,脱下草帽。
“在屯子里待得太闲,来搭把手,帮衬一下。” 见到老队长手里拿着帽子,薛成远满含疑惑,“天气也不是太热,为啥戴帽子?”
“天气虽不太热,但阳光长久首射脸久了也难受得慌啊!”
老队长把草帽递给薛成远:"戴上吧,这儿鸟多,说不准天上掉炸弹,首接砸头上可遭罪。
"话音未落,“轰炸机”就飞过头顶, ***首坠下,落在二毛的衣服上。
“妈的!待会我把你们这些家伙全收拾了,带回去炖煮了吃!”听到二毛气呼呼的骂声,薛成远与老队长对看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倒霉催的。
“老队长,那我先过去了,一会儿再来聊。”
“行,别累着,不用怎么干活,当是玩就行。”
“好嘞!”
答应着,薛成远跟着二毛,两人一路向前走了很远。
这边与之前的地方比,可以明显见到水的痕迹。
踩在湿软的草甸上,能感到一些晃动,像那种厚厚的水床。
到地方后,放下背篓,薛成远刚想拿起镰刀开干。
突然!一个大脑袋挥着翅膀就朝两人冲来。
薛成远反应快,立即避开身闪躲过去。
而二毛就没那么好运,被这东西结结实实撞翻在地上。
望着面前突然冒出的玩意儿,从头到尾一身纯白羽毛,只有嘴巴颜色深些,呈橘红混合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