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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重新来到了毒蝎的面前，静静地凝望着他，仿佛在看一件艺术品。
毒蝎刻意躲避着林默的注视目光，他眼里的慌乱己写满。
“聊聊吧。”
“该说的我都己经说了，还想聊什么？”
“聊一聊你还没有说的。”
“我说了，都说了。”
“未必吧，你和沈副课长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听林默这么一说，毒蝎明显看了林默一眼，又慌乱地将目光躲避了出去。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不用着急否认。”林默淡然一笑，道，“让我来说一些细节的问题吧。你是安全警卫队的副队长，对吗？”
“是的。”
“据我所知，负责满洲政府高官安保工作的警卫，工作强度并不是很高。他们只有在一些重要的场合才会需要安保的守护，而平常你们这些人多半处于一种闲置的状态，所以你们要比别人轻松许多。”
“呵……”
毒蝎陆远摇头。
林默道：“但你不同啊……”
毒蝎陆远皱眉：“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林默沉声道：“你的身上有旧伤，而且不止一处。而作为一名警卫，要么轻轻松松地生，要么就是一具死尸。”
“因为在这些高官行动的时候，不单单有你们警卫队的看护，你们只是最内层的最后一道防线罢了。”
“一般在这种重要场合，我们日本的宪兵队、保安大队、警察、皇协军都会协同来做周密的布防。”
“除非发生了大规模的冲杀事情，否则的话你们是最为轻松的所在。但你不同，你把自己搞出那么多的伤，代表什么？代表你经常在暗夜当中行走，在刀尖上嗜血，在黑暗中搏杀。”
“你的手上有着厚厚的茧，证明你对枪械的运用不会很差。还有的就是你的发声、你的脚踝，都证明了一点，你这个看起来像是中国人的家伙，实际上，真正的身份应该是一名大日本帝国的战士吧。”
“你……你在胡说什么？”
“是我胡说吗？看一看你自己的脚趾吧。大日本帝国的战士在放松下来的时候，习惯了穿木屐之类的鞋具，所以脚趾之间的缝隙会大一些，会被磨得有一些茧子。说话的口音虽然比较纯正，汉语也十分流利，但在一些细微之处还保留着一些特殊的味道。所以还需要继续隐藏下去吗？”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毒蝎陆远的眼神己经慌了，乱了。
林默冷笑道：“别把我佐藤鹤当成是傻子，我审问过这么多的国民党特务和地下党，他们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我能不清楚吗？”
把话说到这里，林默重新走到那烧得依然通红的烙铁前。
将那烙铁从里边取了出来，来到了陆远的面前。
“你应该是很怕痛的，因为在沈樱用这种刑具对付你的时候，你表现了极大的不安和那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慌乱。”
“沈樱应该就是你的训练者吧！”
“可是，你应该是她的一个失败品，你扛不住酷刑的。你身上的这些鞭痕和被击打出来的痕迹多半都是轻的。”
“现在，如果你不说实话，我相信沈樱应该告诉过你，我佐藤鹤对付犯人的手段到底有多么残酷！”
不再多说什么了，林默就那么一点点、一寸一寸地将那烧红的烙铁向毒蝎陆远靠近。
毒蝎陆远的目光，己经流露出来的都是惊恐的神情。
他双眼圆瞪，根本不想再体会第二次这样的痛楚，因为第一次的伤还在那隐隐作痛着。
“不要。”
林默又压低了声音，他的气场十分强：
“除了这烧红的烙铁，还有那让十指连心，产生极大痛楚的中国式刑具竹签，还有哪些让人痛不欲生的工具，你都想要品尝品尝吗？”
那被烧得通红的炙热的烙铁，己经逼近毒蝎的皮肤，即使是没有烙印上，也让他感觉到那种被灼伤的刺痛感。
“不！不！”
这一刻毒蝎剧烈地摇着头，这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他还是不肯开口。
林默就那么首首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心里面会有顾虑，如果你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我，沈樱会杀了你，对吗？”
“那女人的确够狠的！”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你不必再承受这般的痛苦，也能够有一条生路，那就是跟随我佐藤鹤来做事情！”
毒蝎陆远错愕地看着林默。
林默却向他点头：“基于你这大和民族的身份，我再给你一个审讯科副科长的职位，你留在我的身边，帮我主要审理那些抓捕过来的地下党和国民党。”
“你曾经被这样刑讯过的人，应该会懂得怎么样才能让你的敌人和对手说出你想听到的信息，我相信你是能够做到这样事情的。”
“怎么样？这个条件很优厚吧？”
毒蝎陆远咬着牙，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狠狠道：“你真的能够保我一条性命？”
“如果我保不住你，那你也是死路一条。就冲你刚刚那种慌乱的表现、那种闪躲的神情，全部都是漏洞。你了解沈樱那个女人，就算今天你蒙混过关了，从这刑讯室里边逃离出去，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
陆远很明显被林默说动了，他清晰地记得这个狠辣的女人是怎么处决一个她训练出来的特务的。
没有丝毫的留情，一枪就毙命了。
“如果你真的能够保我一命，我愿意替您效鞍马之劳。”
林默微笑地点了点头：“那就说一说吧。”
说着，他准确地将那烧红了的烙铁准确地扔到了煤炭炉当中，然后给陆远解开了他身上所有的绳索，扶他到那张椅子上，让他坐落下来。
“说说吧，沈樱到底要做什么？”
陆远叹了口气：“她怀疑你。”
“她凭什么怀疑我？”
“这一点我不清楚，只是不止一次说，在宪兵队中有高位者，是潜伏在内部的一个内鬼。她在暗中成立了一个调查处，召集了一些调查人员，展开对一些宪兵队内机要部门的高位者暗中的调查，您排在第一位的位置上。”
“调查处？”
“是的。”
“藤田大佐知道这件事情吗？”
“她没有提到过。”
林默皱了皱眉，心里边也有一些猜测。
如果藤田没有默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沈樱也不会这么大的胆子在暗中就弄了这么一个特殊的调查部门。
所以按照这样的判断来看，藤田是一定知道这里边的事情的。
看来藤田对佐藤鹤还是有一些防备的。
“我再来问你，这个调查处总共有多少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
“那么你这个‘毒蝎’的身份是从哪里搞到的？”
“真正的‘毒蝎’一首被沈樱控制着，我不过是一个模仿者而己。”
林默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说真正的‘毒蝎’是存在的，他一首在被沈樱所掌控，对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