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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来心里可透亮着呢。
他很清楚，林默这么做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应该是想让自己安插进这警察大队之中，却不想让别人知晓他与自己之间的关联。
这钱来还是掏出了一些钱币，放在了桌子之上。
虽不比林默给的多，但也不算少。
那瘦警察将这些钱币一股脑儿都收进了口袋中，咧了咧嘴道：“不过你还是要更加努力，日后在这警察队伍当中，一定要恪尽职守。”
“绝对不能够以权谋私……”
“行了，发你一个号牌，你去弄一身行头，即刻去报到吧。”
“谢谢！”钱来笑眯眯地向这几个警员点了点头，错开林默，便向远处走去。
既然林默不愿在这儿与他有所关联，那钱来也是个懂事的人。
林默站起身来，转身便离开了。
那几个负责考核的警员，在看到林默离开的那一刻，嘴角都浮现出一丝爽朗的笑意。
“真是个活财主啊。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这么有钱？”
“刚刚他是不是填资料了？”
“是填资料了。”
“拿过来看一看吧。”
那胖警员随手便把刚刚林默填过的那份资料拿了过来，放在手里看了一眼。
资料上边一片空白，除了一个名字……
在看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胖警员“腾”地一下子便站了起来，手里的那张资料纸也在那一刻掉落在地面之上，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斗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他慌乱地向后退了两步，差一点摔倒在地面上。
那瘦警员看到他这副怂样，咧着嘴道：“杨老弟，你这是啥情况？”
那被称为杨老弟的胖警察，指着那地面上翻盖过去的空白纸页，张着大嘴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一旁那个贼眉鼠眼的警员看到胖警察如此状态，心里便忐忑起来。
他一首都觉得刚刚的林默如此眼熟，肯定是见过。
迅速地跑到了那张翻盖在地面上的纸前边，首接把那张纸给拿了起来。
在看到纸上只留着一个名字“佐藤鹤”的时候，
这贼眉鼠眼的警员倒吸了一口凉气，差一点昏厥过去。
额头上的汗也的确冒了出来，“怎……怎么是这样？！”
“你俩发什么神经，中邪了还是被鬼敲了门？”
他迅速来到了那贼眉鼠眼的警察身边，抢过了那张纸。
在看到“佐藤鹤”这三个字的时候，他也吓了一大跳，“佐……佐藤鹤，特高课的课长。”
那贼眉鼠眼的警员苦笑着道：“今天我就听到厅里边的人在议论，说是佐藤鹤现在兼职我们警察厅的副厅长。”
“啥？他兼职了我们警察厅的副厅长？
“这……这是真的吗？”
“废话，这能有假吗？！这是几个科长在那里闲聊的时候说的话，说是为了执行满洲政府和日之间的友好政策，互通互惠，所以让日本特高课的人进入到警察厅当中来担当副职。”
那胖警员一听这话，脑袋“嗡”的一下子，“刚刚我们好像收了他的钱……”
他这话一说出来，那两个警员脑袋更是“嗡”的一声。
当着新来的佐藤鹤的面，就敢收受贿赂。
这是多大的罪过呀？
要是这个佐藤鹤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三个哪还有命在？
想到这儿，三个人心里都是十分忐忑，哪里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考核那些想要应聘警员的普通人。
“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们收了他的钱，这家伙如果来个狠的，是绝对能够要我们的命的。谁不知道这个佐藤鹤的手段到底有多狠啊，不知道有多少松江地下党和国民党的人死在了他的酷刑下！”
“这家伙喜怒不形于色，手上沾满了鲜血。”
“要是拿我们收受贿赂的这件事情来做文章，我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他砍的吧。”
“现在怎么办呢？”
“把钱退回去。”
“退你奶奶个腿，到现在，就不是退不退的问题。只要这佐藤鹤想要杀我们，无论什么样的情况，我们都必然难逃一死。”
“那逃跑吧。”
“逃你妹呀逃！”
贼眉鼠眼的警员哭笑不得地道：“现在整座松江城都被日本宪兵队以及满洲政府的军队给把持着，往哪里逃？多半是会被他重新抓到的。”
“这逃也逃不了，退也退不掉，我们三个总不能够等死吧！”
那胖警察却咧着嘴咬着牙道：“事到如今，死马就当活马医吧，咱们几个收拾一下去找佐藤鹤。就算跪着把头磕破了，磕出血来也要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
“要是真的被佐藤鹤日后秋后算账，那咱们几个的命可真就保不住了。”
“也是啊。”
这三个警员一合计，也不敢在这里继续考核那些警员。
虽然是个肥差，
但现在可不是要钱不要命的时候。
他们叫来了三个新的警员，让他们在这里负责招聘和征收新的人员。
那三个被拉到这里临时垫背的三个警员心里边都是一阵唏嘘不己，他们哪里会想到这么个“肥差”，这几个家伙竟然会让给他们，心里也是一阵美滋滋。
……
林默重新回到了警察厅的办公室。
他开始熟悉这间办公室内的一切，每一个物件的摆设。
每一个地点，灯泡、台灯，甚至是犄角旮旯的位置，他都要看一看。
看看这间办公室内，有没有被别人留下监听的设备。
确认这间办公室还是干净的，林默才缓缓地坐在那张办公椅子上。
现在他要解决的麻烦，是晚上的时候那个孙颖约他的地点问题。
这件事情他并不太清楚。
但是佐藤鹤清楚啊，看来今天他也只能够放那个女人鸽子了。
没有办法，毕竟他并不清楚，这对老相好到底选择的约会地点到底是哪里。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了响。
林默应了一声，有一个熟悉的人从外边走了进来，走得小心翼翼。
确认没有人在走廊外边的时候，才关上了房门，迅速地跑到了林默的面前。
“课长……”
林默摆了摆手道：“钱来，在警察厅，叫我这里的官职。”
“是，佐藤副厅长。”
钱来恭敬的道。
林默点了下头，“我昨天叫你做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了？有什么信息想要向我通报的吗？”
钱来压低了声音，低低地道：“回厅长的话，昨天和今天一大早我都在暗中观察那孙颖的动向。也向一个丫鬟打探了下，听那丫鬟说，孙颖今天晚上七时要去凤姐家打麻将。”
“凤姐？”
林默拉长了声音。
钱来随即解释道：“就是警察厅总务科副科长田池的老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