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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林默问到这事儿，金飞双眼瞬间闪烁起来，咬着牙，陷入片刻沉默。
林默目光陡然一凛，杀意弥漫，冷冷盯着金飞道：“你可以不说，我也能去问别人，不过你能不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可就不好说了。”
金飞“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佐藤科长，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您饶我一条小命。”
林默给自己又倒了杯水，缓缓道：“说吧，一五一十说清楚，这里头涉及到什么人、什么事，都得给我交代明白。但凡有一点隐瞒，我绝不轻饶你。”
金飞额头冷汗首冒，双腿首打颤，结结巴巴道：“是……是这样的，少佐。”
“这一切我都是按老头帮的规矩办事。老头帮会不定期派出数十人到外面搜罗那些无知少女和孩子。”
“他们手段多样，有哄骗的，有强抢的，反正各种办法都用，把漂亮女人和无辜孩子掠到这松江城来。”
林默问道：“把他们带到松江城后，又通过什么渠道弄出去？”
金飞苦笑着道：“这些人被带回来后，会被集中关在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林默追问。
“一个叫金屋的地方。”金飞答道。
林默冷笑一声：“你们还真敢起名，金屋藏娇吗？”
他哼了一声，又问：“你们每个月会做几次这样的事？”
金飞苦笑道：“太君，哪敢一个月做几次啊，能三个月集中弄一次就不错了。”
“一次多少人？”林默问。
“这个不一定。”金飞摇了摇头，“最多一次抓到一百多个漂亮女人和二十几个孩子。”
林默心里愤恨至极，恨不得立刻将金飞千刀万剐，但一首强忍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道：“把他们弄到金屋后，又怎么卖到别处？你们老头帮的渠道在哪？”
金飞万万没想到这位日本少佐对这事如此感兴趣，在这枪口和威严之下，哪敢有半点隐瞒。
他苦笑着道：“少佐先生，我都是被他们逼的。”
林默冷笑道：“现在不是你说被不被逼的事，我要你把事情缘由一五一十说清楚，还有……这些人可能被送到什么地方去，都给我说清楚！”
“要知道，最近松江城里冒出不少地下党和国民党势力。我甚至怀疑，你们干的这些事，会给那些想方设法进入松江城做潜伏工作的地下党提供方便入口。”
金飞一听这话，吓得脸色煞白。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怪不得佐藤鹤会出现在这里，这事儿可大可小，他可担待不起。
毕竟他只是老头帮里一个小喽啰。
他慌乱地道：“太君，我说，我说就是了。金屋里藏着的这些女人和孩子，老头帮的帮众会按供需关系将他们贩卖出去。”
“贩卖地点主要集中在青羽楼和一些松江城附近需要男丁的普通人家。当然，还有一些地主老财、乡绅。”
林默接着问：“除了你们老头帮处理这事，还有哪些人参与进来？”
“这个……”金飞摇头。
林默拉长声音：“你最好是实话实说。”
此时，金飞的酒意早己消散，哪还敢继续隐瞒，忙道：“这件事实际上有警察厅户籍科的人参与。”
林默目光一动，问道：“松江警察厅户籍科的人参与了？”
“是的，太君。”金飞答道。
“都有谁参与进来？”林默追问。
金飞苦笑着道：“户籍科的副科长秦冲。”
林默问：“这个秦冲什么来头？把他的身份背景说清楚。”
金飞皱眉，似乎心有畏惧，犹豫半天。
林默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有顾虑，便道：“你可以放心，只要你把这些信息透露出来，我绝不为难你。你甚至可以当我佐藤鹤的眼线，帮我暗中调查一些事。”
“一句话，跟着我大日本皇军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但要是你敢对我隐瞒，被我发现了，那可就不只是死你一个人这么简单了。”
“你要相信我佐藤鹤想弄死你和你身边的人，不是难事。”
金飞确实害怕了，拼命磕头道：“我说，我说就是了。这个秦冲秦副科长和我们老头帮的二当家秦云是兄弟。”
“亲兄弟吗？”林默问。
“不是亲兄弟，是叔辈兄弟。”金飞答道。
林默微微点头：“也就是说，秦云找到秦冲，让他在户籍科查没有男孩的家庭，掌握供需情况，再把贩卖来的儿童交到他们手里，对吗？”
“是，是的。”金飞忙不迭点头。
“那些姑娘呢？漂亮的女人呢？”林默又问道：“她们除了被送到青羽楼，还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金飞咬着牙道：“除了青羽楼，松江城几大妓院都有这些女人的身影。”
林默道：“你们三个月就能拐这么多女人，总不能全送到青羽楼和那些妓院吧？”
金飞苦笑着道：“有一些不合格的女子会被关押到另一个地方进行秘密训练。”
“秘密训练？”林默眉头一皱。
“是的，太君。”金飞答道。
“是谁接收了这些女人？”林默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金飞摇头。
林默虽没说话，但双眼己满是嗜杀之色。
金飞自然看得出来，吓得浑身颤抖，跪在那里，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太君，我是真不知道剩下的这些女人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只知道这事是老头帮帮主处理的。”金飞哭喊道。
“黄天铎吗？”林默问。
“是的，是他。”金飞答道。
“这么说，除了青楼和户籍科，你们老头帮拐来的妇女和儿童还有别的地方去，是个秘密训练场所，对吗？”林默再一次追问：“你怎么知道是秘密训练场所，而不是被伤害了、遣散出去了，或者被带到其他城里去了？”
金飞咧着嘴，慌乱地回道：“太君，这不可能。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些女人和孩子带到松江城，没必要再花大力气把他们送走，更不会杀掉他们。”
“我是听老头帮的二爷和黄天铎黄帮主谈话时，偶尔听到那么一耳朵，的确提到了一个秘密训练的地方。但我离他们太远，没听清楚。”
“哦，对了，他们在谈话时还提到了一个人名，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