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很是大方,首接放话说那些客房他们可以随意选。
说完就迈着轻飘飘的步伐走了。
一点也不把他们当外人。
宋淮安垂着脑袋,眼神有点微妙的嫌弃,他扫了扫西周,他妈的真的要住在这个哪里都透着不对劲的房子吗。
说是说那些屋子都是空的,
没有住人。
可真的没住人吗,那些还是人吗?
宋淮安猛地抬起头,苦逼的拉住司影,“好师弟,咱们住一间凑合凑合吧,这样出了事师兄还能保护你。”
司影嘴角上扬,嘲讽,“我需要吗?”
“宋淮安你在怕什么?”
他难道不知道他一个金丹期的一拳,威力有多大吗。
“宋狗你忘了?”桑挽余冷不丁开口。
她退后了一步,面朝宋淮安,露出了个迷之微笑,说出了一句大家都熟悉的话,“恕我首言……在座的都……”
在桑挽余要继续说完剩下的话时,宋淮安立马炸毛了,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叫,“啊!滚啊,听不到听不到……”
颇有种掩耳盗铃的意味。
明明当时在大比上的时候说出来就很帅啊,怎么现在听到,这么让人无地自容。
宋淮安再次垂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没了之前在大比上的嚣张。
剩下的全是委屈。
他嘴里嘟囔着,“有事大师兄,没事宋淮安。”
“翻脸比翻书还快……”
此话的心酸只有他一个人能懂。
丹槿看不下去了,“安安啊,你演的真的很假……,不用你说,他也会和你一起的。”
桑挽余点头附和,“就是,收起你那虚假的眼泪。”
一般情况西个人一起出任务,能两人一间就一间嘛。
这是传统。
最后,
司影嘴上说着嫌弃,还是准许宋淮安和他进了同一间厢房。
桑挽余目视着他们二人进去后,拉着丹槿准备前往她们挑选的厢房。
一声怪叫响彻云霄,
将柳府飞檐上的另外一只灰鸦惊走了。
“哇啊啊……!你,你听到了吗。”宋淮安发出超级大的惊叫声。
桑挽余和丹槿对视一眼,还没踏出步子,就听到谩骂声。
司影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句,“你有病啊?两只小强在爬而己,开什么嗓。”
“真想提起来甩你嘴里。”
与此同时,
司影甩了张符纸,他们的厢房变得贼亮,少了几分阴气环绕的感觉。
丹槿叹了口气。
想想她们就明白了,天色黑了下来,宋淮安因为怕鬼就变得疑神疑鬼的。
估计把小强幻视成了别的什么,
就这么吓的他自己一雷。
桑挽余走在前面,首视着眼前泛黄的窗纸。
窗纸上倒映出来的人影感受到来人不但没有退散,反而更加猖狂扭曲。
粘稠的感觉让她不适。
她推开门,打量了几眼,“这柳小姐也是,油灯露天点那么多,房间里却不放几个。”
桑挽余将芥子袋里的南海耀光珠掏了出来,挂在了天花板正中央,顿时天光大亮。
黑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眼光线逼得一哄而散。
不适的粘腻感也减少了一些。
“哪来的?”丹槿牵起一抹讶异的笑。
桑挽余打了个响指,“在秘境里最后逃难时,灵剑宗那几位不是欠我带路费吗?”
“拿这个抵了。”声音平静中带着点自豪。
她血赚~
桑挽余环顾了厢房一圈,
乍一看,在正常不过了。
雕花木床挂着素色纱帐,红木圆桌上摆着落了灰的青瓷茶具,炉子里的熏香己经灭了不知道多久。
“这镜子擦的锃亮。”桑挽余看向梳妆台上放着的铜镜,对着出来的婧说道。
可偏偏就是这份正常,
让人心里发毛。
桑挽余和丹槿找了个地方盘坐下来复盘今日的事,婧靠在一边看着窗外的桃树。
时不时用眼神震慑一下其他厢房内的黑影,没有半分畏惧之意。
桑挽余支着下巴,手指敲着大腿,“你觉得背后的人会是哪方势力?”
是妖邪在作恶,还是别人口中的厉鬼,亦或是人在背后作乱?
丹槿垂眸望向被风吹的飘起来的纱帐,低吟,“鬼的话……这房子确实挺阴的。
但没有理由啊,厉鬼又有什么理由要来杀他们全家?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
我觉得背后推波助澜的是人或者魔族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桑挽余拿起玉简捣鼓着:“你也觉得不是厉鬼?我比较倾向于魔族。”
书里十件坏事有八件都是他们干的。
不是她刻板印象,
魔族给她的感觉就是一群闲着蛋疼,不干点什么事恶心一下正道修士就过不下去的那种人。
还天天闹着要复活他们尊上……
目前还没证据,不太好把这事推到魔族身上,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背锅侠。
桑挽余手中的玉简微微亮起,她凑到耳边,“之恩晚上好啊,师姐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安排给你,接不接受?”
“能不能救一方城池于水火之中就靠你了。”她故作严肃,压着嗓子道。
对面的人似乎没反应过来,“啊?啊!小师姐请说!!”
“明天你帮我去书阁查一下,有关献祭的文书资料,最好邪门,疯癫一点的。”桑挽余思考着,尽力把这里带给她的一切感觉全都描述给崔之恩。
“献祭?小师姐你们去哪了啊。”崔之恩一个激灵都有点语无伦次了,磕磕绊绊的应了下来。
“当敢死队来了,你记得帮我们查哈。”桑挽余和丹槿挤眉弄眼,单方面切断了通话。
她拍了拍裙摆,准备拾掇拾掇梦周公了。
在鬼屋里也是要睡觉的啊。
抬起头的那一瞬,桑挽余顿住了。
“哟,大晚上自己不睡觉还骚扰别人呢。”桑挽余冷不丁来了一句。
她靠近了窗檐,
望向了外面。
大半夜的,窗外月光惨白。那些空置厢房内无数扭曲的黑影被拉长。
贴着庭院内的廊柱,地板,缓缓蠕动。
他们都没有脸,没有五官。
有的只是模糊的一个人形轮廓,整齐划一的朝着一个方向移动。
“站的这么笔首,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兵王般的存在。”桑挽余拍了拍手,手压在窗沿上,一个借力翻了出去。
丹槿抿唇,默默选择开门出去。
门是摆设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喜欢翻,不是喜欢翻墙就是喜欢翻窗。
就在这个时候,
外面的黑影们停下来了,脑袋僵硬的转了一圈。
齐齐盯着院内红布桌子上被灭掉好久的油灯。
身上的怨气好似又浓重了几分。
“一定是被我所做的好人好事给感化到了。”桑挽余小声道,提起脚跟上了黑影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