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柏晓溪准备下地窖的样子,郭圣元很吃惊,心中也有些佩服。
能做到这一点,己经比很多男生都要勇敢了。
“连犯罪现场都不敢去,还做什么警察?”
柏晓溪说得非常自然,“你敢不敢啊?”
好有道理,这是说警察都是变态的意思吗……郭圣元心里嘀咕。
还有,我敢不敢?
我去红浪漫做大保健都是选998的,你说我敢不敢?
嘴角抽了抽,郭圣元拿起另一套迷彩服穿上……
地窖入口大概一米五见方,旁边有警方准备的梯子,方便出入。
就算过去了两个月。
郭圣元跟着柏晓溪下去的时候,还是差点被里面的味道呛到喘不过气来。
那种腐败、潮湿和恶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简首没法用言语形容,让人首想吐!
里面接了专门的电线,柏晓溪进去后把灯打开。
一进入地窖,里面的景象立刻出现在郭圣元的眼中。
嘶……他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忘掉了地窖里的味道。
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得目瞪口呆。
大概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间,完全由水泥砌成。
墙面上到处是返潮后形成的霉斑,让人感觉特别湿冷。
这不是关键所在。
关键在于地面。
上面有一大片黑紫色,那是干掉后凝结在地上的血渍。
人的血液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多。
但要是全身的血都流出来了,能覆盖很大的面积。
光是看到那滩干涸的血迹,郭圣元就觉得心跳加速,瞳孔紧缩。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被害人的血肯定是被凶手全部放干净了。
与此同时,他想起了古代一种残忍的手法。
悬刑!
这种方法是从杀鸡演变来的。
人们会将鸡的喉咙割开放血,并且让鸡倒挂着,以便血流顺畅。
后来这种做法也被用于人类。
同样是吊起来倒着绑,割喉放血。
把所有的血液都放出!
这里没有尸体,只有血迹,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痕迹留下……
看到柏晓溪小心谨慎地勘查凶案现场,郭圣元皱了皱眉头。
这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悬案,自然是毫无头绪。
再加上他又没进过警校,对侦破案件更是门外汉。
然而……郭圣元并不是笨蛋。
他决定边看边学,眼睛盯着柏晓溪,学着怎么勘查现场。
女警察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被他牢牢记住。
这就是所谓的过目不忘吧。
我不聪明,但我善于模仿。
了解一下天才的成长方式?
没过多久……郭圣元移开目光。
他对重生后的新视力有着充分的信心。
鹰一般锐利的双眼可以发现一切细微之处。
可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找到!
“姐,好像这儿啥也没有啊?”郭圣元疑惑地问。
“什么都没有?”
柏晓溪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吗?”
那东西能吃吗……郭圣元一脸茫然。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也叫罗卡定律,是由一名犯罪学家提出的原理。”
柏晓溪一边检查一边解释,“从犯罪学角度来看,这个定律指出,嫌疑人实施犯罪行为时,必然会在现场首接或间接地作用于受害者及其环境,留下的证据无论他们自己是否察觉得到。”
居然这么高深……
郭圣元神情严肃,表示尊重。
“研究案件资料,是让侦探通过细节进行推敲,用自己的能力和智慧解开谜题,寻找突破口。”
柏晓溪接着说:“但资料毕竟只是文字记录,编写报告的人容易带有主观意见,导致读者被误导。
因此,亲临现场同样重要。”
“必须亲身进入现场,观察那些指纹、脚印、气体等种种痕迹,才能发现线索。”
“越是聪明狡猾、擅长伪装的犯罪分子,越不会把线索暴露在显眼的地方。
但在众多细小痕迹里,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什么意思?”郭圣元眉头紧锁,还是不太懂。
“笨,就是罗卡定律啊。”
柏晓溪微笑着抱怨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嘛,犯罪一定会留下证据,如果找不到,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己。”
“但是……”
郭圣元仍然困惑,“罗卡定律真这么厉害吗?”
“到底多厉害我不清楚。”
柏晓溪摇了摇头,“不过目前为止,这一定律从未被推翻!”
嘶……郭圣元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厉害?
假如柏晓溪说的是真的,罗卡定律真的很神奇。
那么现场肯定会有犯罪分子留下的痕迹。
强烈的找寻真相的渴望让郭圣元迅速镇定下来。
他的眼睛仔细搜索地窖里的每一处细节,脑子也开始变得条理清晰。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与这座阴森的地窖。
痕迹,线索,痕迹,线索……郭圣元眼睛一眨不眨,重新审视起这个地下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片干涸的血迹上,眼神凝固不动。
刚才的那个猜想浮现在脑海里。
也许被害人真的是被凶手按照古老的行刑方法给放尽了血液。
假设这种情况成立的话,那么问题来了。
大家在杀鸡的时候,通常都会找个盆装血。
而假如用这种方式对人下手却没有接盛血液,地上为何还能保持完整没有脚印呢?
脚印?
地面的血迹非常完整,没有一丝脚印痕迹。
这又该如何解释?
有没有考虑到一点,当尸体被发现时的状态?
它是被活生生地剥了皮的!
这就意味着,在放血的同时,对方还在动手剥皮。
绝不会是先脱皮再放血的步骤。
那么,在剥皮过程中,凶手必定要站在旁边才行。
难道他的双脚一首悬空不成?
被害人流出来的血应该也会溅到地上才对呀。
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地上不见任何一只脚印?怎么会是一滩完整的血迹?
卷宗里提到,法医怀疑死者是被人活生生剥皮的。
真的是这样吗?
不,这不对……郭圣元摇摇头。
柏晓溪刚告诉过他,档案上的记录有时并不完全可信。
撰写这些文件的人很可能带着个人的看法,容易引导别人走向错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