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粮车!撤!”戴金花的吼声在山谷间炸响,火星从她手中的火把飞溅而出,落在装满高粱米的麻袋上。
干燥的粮车顷刻间燃起冲天烈焰,浓烟翻滚着冲上云霄。
游击队员们猫腰后撤,金戈拽着大海刚要往密林深处钻,李扬忽然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金先生,信不信你走不了?”
话音未落,一发炮弹尖啸着砸中粮车残骸。轰隆巨响中,燃烧的高粱米如烟花般炸开,火星雨点般溅落在众人头顶。梁小龙缩在岩石后,抹了把脸上的黑灰:“扬哥,这要是晚半分钟,咱可就成烤地瓜了!”
李扬盯着视网膜上跳动的系统界面【功勋值:2537】,嘴角微翘:“功德攒够了,下回给你变个防弹衣。”
金戈冷着脸甩开李扬的手,拽着大海就要往山脊另一侧冲。戴金花突然横枪拦住去路,勃朗宁的红宝石龙眼在火光中泛着血光:“外头全是鬼子,跟着游击队更安全!”
“戴队长,您这‘保护’和绑票有什么区别?”金戈的镜片闪过寒光。
“区别就是——”戴金花骤然转身,一枪打碎金戈身后树杈上的鸟窝。雏鸟惊叫着扑棱翅膀坠地,她抬脚轻轻接住,塞进大海怀里,“跟咱走能吃烧鸡,落鬼子手里只能吃枪子儿!”
队员们一拥而上,裹挟着骂骂咧咧的金戈撤向青龙山。戴金花着新到手的勃朗宁,瞥见金戈军装下若隐若现的绷带,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像极了穆桂英抢亲得手的模样。
青龙山土匪山寨矗立在悬崖之巅,腐朽的木栅栏上挂着半幅“替天行道”的破旗,在夜风中簌簌作响。金戈整了整衣领,对哨塔上的土匪高喊:“告诉你们三当家,故人来访!”
“三当家的说!”哨兵啐了口唾沫,刺刀挑开帘子露出背后的膏药旗,“现在这儿归皇军......”
戴金花抬手一枪打飞他的毡帽:“归你奶奶!”子弹擦着哨兵头皮飞过,吓得他瘫坐在地。游击队员如狼似虎冲进山寨,二十多个留守土匪还没摸到枪就被缴了械。
山寨大堂里堆着蒙尘的酒坛,梁小龙掀开一坛嗅了嗅,皱眉道:“馊的!这帮孙子过的什么日子?”
队员“猴子”把土匪们赶到院中,叉腰喝道:“想入伙打鬼子的站左边,领路费回家的站右边!”
土匪们面面相觑。刀疤脸壮着胆子问:“军饷多少?管不管酒肉?”
“没有军饷!不许抢百姓!缴获归公!”猴子话音未落,土匪们呼啦全挤到右边。角落里有个独臂老头嘟囔:“当年大当家在时,每月还能吃顿猪肉炖粉条......”
“发路费!”戴金花咬牙甩出钱袋,银元叮当落在青石板上。
当最后一个土匪揣着大洋跑向寨门时,李扬突然从系统商城兑换出MG42机枪。钢蓝色的枪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弹链哗啦啦垂到地上。
突突突——
7.92毫米子弹泼水般扫过,逃跑的土匪如割麦子般倒下。硝烟中,李扬吹散枪管青烟:“投鬼子的杂碎,也配拿路费?”
【剿灭叛匪,功勋+1000】
戴金花冲出来时,只看到满地尸骸。她揪住李扬衣领,勃朗宁顶住他下巴:“谁让你杀俘虏!”
“问问金先生?”李扬挑眉,踢了踢脚边的尸体。金戈蹲下身,从二当家贴身口袋里摸出日文密函,脸色阴沉:“他说得对,这些人早接了龟田的委任状。”
梁小龙凑过来瞅了眼密函,嬉皮笑脸道:“这鬼子字写得跟鸡扒似的!”
柴房里飘着霉味,大海被绑在柱子上哭嚎:“俺爹真是好人!他不想投鬼子才被二当家害的!”
此时的戴金花大队长正在对着大海进行审讯。
初出茅庐的大海哪经得住统帅一个游击队的戴金花的莲湖带下的审问,很快大海就全招了,说金先生就是她们要找的金戈。
此时对的戴金花当然不信,打算试探他们一下。
戴金花把两个粗瓷碗扣在金戈和大海头上,各放个蔫巴巴的苹果:“打中苹果就放人,打偏了——”她故意拉长声调,“算你俩命硬!”
梁小龙蹲在窗台上嗑瓜子,碎壳吐得满地都是:“多好的苹果,给我啃了多好!”李扬倚着门框,从系统商城兑换了包五香瓜子扔给他:“吃你的,少废话。”
“砰!砰!”
勃朗宁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碗沿迸裂,苹果碎渣溅了金戈满脸。大海裤裆湿了一片,金戈却冷笑:“戴队长好枪法,可惜子弹不该浪费在演戏上。”
“是不是演戏,得试过才知道。”戴金花收枪入套,突然拽开金戈衣襟——锁骨处的枪伤与情报中的位置分毫不差。她指尖划过伤疤,嗤笑道:“国军上校装疯卖傻混进山寨,图什么?”
“跟你们一样。”金戈首视她的眼睛,“杀鬼子。”
结果,当然跟原著电视剧剧情一样,金戈和大海被松绑了,但是金戈还是被关了起来。
柴房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昏黄的煤油灯将金戈的影子拉长在斑驳的土墙上。他手腕上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一脚踹翻瘸腿的木凳,冲门外怒吼:“戴金花!你他娘的和土匪有什么区别!说好了放人又反悔,八路就这点信用?”
梁小龙斜倚在门框上,抓了把瓜子嗑得咔咔响:“金爷,消消火!我们队长那是稀罕您呐!”
李扬拎着半壶烧酒晃进来,顺手拉过条破板凳坐下:“要我说,您这脾气比小鬼子炮弹还冲。您也不想想,外头漫山遍野的鬼子搜山,这会儿放您出去,不是送死么?”
金戈的大吼道:“老子宁可被鬼子一枪崩了,也不想被你们当猴耍!”
“这话说的!”李扬拧开酒壶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气在狭小的囚室里弥漫,“您瞧瞧——”他抬手指向窗外操练的游击队员,“这儿哪个不是铁了心打鬼子的硬骨头?再说了,有我这神仙坐镇,要枪有枪,要粮有粮,还能预知吉凶。您非要单打独斗,图啥?”
梁小龙吐掉瓜子壳,从兜里摸出块压缩饼干扔给金戈:“尝尝?南洋神仙特供!”
金戈一巴掌拍飞饼干,碎渣溅到墙角的蛛网上:“装神弄鬼!你们真当我是三岁小孩?”
木门突然被一脚踹开,戴金花端着陶碗大步踏入。蒸腾的热气裹着鸡汤香味,瞬间冲淡了屋内的火药味。她“咚”地将陶碗撂在破木桌上,汤汁溅出几滴:“喝!”
金戈冷笑:“戴队长这是唱哪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爱喝不喝!”戴金花抱臂靠在墙边,勃朗宁枪柄的蟠龙纹在煤油灯下泛着血光,“要不是看你杀过鬼子,老娘早把你捆了换弹药!”
李扬戳了戳梁小龙,两人默契地缩到墙角,掏出瓜子进入看戏模式。
“你们八路就这点能耐?”金戈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狰狞的弹痕,“三年前苍岩山突围,老子带一个营拖住鬼子联队十二小时!你们呢?躲在山沟里打游击,连门像样的炮都没有!”
戴金花一把揪住他衣领,碗里的鸡汤晃出大半:“没有我们‘躲在山沟里’,早他妈饿死半个中国了!你以为就你国军会打仗?老娘的弟兄用粪叉捅死的鬼子比你勋章上的星星都多!”
金戈突然抓住她手腕,指尖按在枪茧上:“戴队长,你握枪的姿势错了。”他声音陡然低沉,“虎口发力过猛,遇到后坐力大的武器容易脱手——比如你那两把花里胡哨的勃朗宁。”
戴金花触电般缩回手,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要你管!”
梁小龙捅了捅李扬,压低声音:“扬哥,这俩人有戏啊!”
李扬吐出瓜子壳,笑得意味深长:“赌五斤烧鸡,金戈撑不过三天准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