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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索菲娅对小时候身为猴子的自己，还有一点儿自知之明。”
艾丽尔吐槽道，“女大十八变，这点的确没错。只不过那段历史，是永远抹不掉了。”
“黑历史总会伴随一生呢，”瑟莉缇雅认同地点头，“所以你就别再挣扎了，乖乖让我看吧。”
艾丽尔配合地走了过来，把还想扑上去的索菲娅拽到了自己身后。
成功限制住索菲娅的行动，艾丽尔示意瑟莉缇雅尽管继续往下翻书。
“除了爬到王宫屋顶上，把琉璃瓦给掀了这种离谱事以外，索菲娅还有很多值得大书特书的往事呢。
“我记得最糟糕的一次，是她清晨背着所有人，翻墙爬出了王宫，结果没跑出去多远，就被人给抓住了。”
瑟莉缇雅翻相册的手略微一顿：“被抓了？”
艾丽尔回答道：
“对，那应该是索菲娅四五岁时候的事情了。谁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爬出去的。
“父亲和母亲急疯了，大伙儿找了整整一个白天，哪儿都没找到。等到了傍晚，父亲都要宣布封城搜索了，索菲娅自己忽然出现在了王宫前面。”
看艾丽尔已经把自己的老底全部抖了出来，索菲娅沮丧地垮下肩膀，不得不承认道：
“是啦，我是被一群歹徒给抓了。他们把我绑到了郊外，说要找我父母索要赎金，否则就撕票。
“幸好有一位路过的年轻冒险者，打跑了那群歹徒，把我救了出来，还说要送我回去。
“但那个时候，我实在害怕他知道我身份之后，又把我绑起来什么的，就编了一个地点，让他送我过去，然后我再自己跑回王宫……
“我忘了问他的名字了，但直到现在还记得，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像黑曜石一样，明亮又无瑕，非常好看呢。”
听到这里，瑟莉缇雅微微一震，几乎是不可思议地望着索菲娅。
感觉到那份惊讶，艾丽尔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趁两人都走神的时候，索菲娅从艾丽尔手里挣脱，扑了过来，一把抢走了瑟莉缇雅手中的相册。
她随手一翻，惊奇地指着书册上的照片道：
“你们看，册子里有记录呢！这个人就是当时送我回来的那位冒险者！”
书册中定格了那个瞬间，那是一名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藏青色的朴素外衣，黑发黑瞳，面貌俊朗，笑容清爽而柔和。
看见索菲娅手指点着的那个人，艾丽尔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瑟西斯？！”
“原来他叫瑟西斯——等等！”索菲娅猛然反应了过来，“艾丽尔，你认识他？该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瑟西斯吧？”
艾丽尔慢慢地点了点头，表情一时十分古怪。
瑟莉缇雅吐出口气，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十几年前，身为“瑟西斯”的自己，作为冒险者，曾经来卡西亚游历过。
从歹徒手里救下一名小女孩的事情，她还留了点印象。
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个满脸泥巴、古灵精怪，嘴里没两句实话的小女孩，居然就是索菲娅。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她们的人生轨迹，就已经发生过交集了吗？
缘分……还真是奇妙呢。
艾丽尔眸光浮动，似乎也在为偶然得知老对手的过去，而感到心绪莫名复杂。
索菲娅赶紧把册子合上，死死藏在了背后：
“好了啦，别再深挖我的过去了！话说，这里居然有莉莉和我的记录书册，那艾丽尔的呢，应该也有吧？”
“不知道，”艾丽尔随口应了声，“但我的过去，没什么好看的。”
在贫民窟中，挣扎着长大的幼年；突然被国王收养，一举跨越阶级，为了成为有用的人，而拼命努力的童年与少年。
再就是十六岁之后，踏上战场，与某个人纠缠不休的那六年。
刻板、重复、无趣，不管怎么想，都无聊到失去了叙述的欲望。
索菲娅藏起自己的书册，开始在书架上东翻西找，搜索艾丽尔的记录书册。
“找到了！”索菲娅惊喜地喊了一声，将书册抽了出来，当着艾丽尔的面打开。
任由索菲娅一页一页往后翻，艾丽尔表情平静，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除了出生之前的那六年，索菲娅跟艾丽尔完全就是一起长大的，对她的过去哪有不知道的理。
翻了会儿，见艾丽尔毫无反应，索菲娅顿时觉得无趣了，悻悻然将属于艾丽尔的书册合上，放了回去。
“算了，一个个看也太花时间了。”
她探头看向书架上陈列的其他书册，指尖一一点过书册的封皮，感觉这些书册有厚有薄，大小不一。
“说起来，这里摆着的，都是类似的书册吗？会有哪些人的呢？”
艾丽尔的脸色稍显凝重：“也许是家族相关的后裔，才会被记录在内。”
指了指瑟莉缇雅正在看的另一本书册，艾丽尔道，“你看，这是父亲的。”
索菲娅凑到瑟莉缇雅身边，看了会儿书册的内容，脸上流露出一丝好奇：
“那是不是还会有奶奶的，以及更多我连面都没见过的长辈？”
她出生的时候，戈曼的母亲已经去世，上代的王室成员，也因为动乱散落各地，不见了踪影。
索菲娅没见过自己的长辈们，对那些枝繁叶茂的大家族，也一向充满了好奇。
瑟莉缇雅道：“也许会有吧，但这并不是重点——”
她话音未落，索菲娅忽然发现了一个疑点：
“等等，如果这里存放着的，都是家族成员的书册的话，那为什么会有莉莉的？”
听到索菲娅的问题，瑟莉缇雅和艾丽尔同时噎了一下。
“呃，这个，有可能……”艾丽尔想了会儿，小心翼翼地道，“也许先祖的魔法，认为莉莉是你的对象，所以才一起记录？”
“可我跟莉莉认识，是去年的事情啊……”
索菲娅疑惑地道，忽然眼睛一亮，“是不是因为，连先祖都认为我跟莉莉是天生一对，所以才会从她的小时候开始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