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过三层之后,叶清乐离开了演武场,她得想办法把自己的枪拿回来。
半道得到的武器都变好了,当然也要给泣血枪更好的。
事务堂依旧人来人往,叶清乐待人少些了之后,趴在柜台问管事:“陆护法平时都干嘛啊?”
管事猫了她一眼,低头乱扒着算盘:“你问这个做什么?怎么,你想进护法队?”
一说这个叶清乐还真起了点心思:“护法队平时都干啥?”
“维持宗规啊,还能干啥?”管事切了一声,见都没人了,还真就和叶清乐闲聊起来了,“护法队呢,你最了解的就是狩猎林的护法,这里的护法最低修为要求在三纹韧木境。”
“除此之外,还有西处收苗子,处理叛徒,处理他门贼子之类。陆护法算是护法队里最厉害的那几个,权力也大,平日里清闲。只有收苗子,处理贼子的时候,他才会出手。
当然,他无聊的时候也会查账啊,采购啊……”说到这,管事别有深意看了叶清乐一眼,“照理来说,赤焰宗弟子,只有到了韧木境,才能正儿八经地拜师,得到指点,正式修仙。”
“但你不一样,你是陆护法亲手养大的,虽说我不知道你有啥特别的,但陆护法肯定有他自己的意思。门里见你的实力进得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插手管你。”
叶清乐眨眨眼:“那意思就是,陆护法不管我,我就得拜师咯?”
“可不是嘛……你真没给陆护法拜师?我以为只是他们瞎说的呢。”管事凑过来,压低了声音。
叶清乐也就跟着压低了声音:“对啊。”
“哦~”管事点着头后退,“那倒新鲜。等你到了瓷心境,接触的东西便更多了,我虽然只是个事务堂的管事,却很期待。”
叶清乐疑惑不解:“期待什么?”
管事从抽屉里捞出一张地图来:“偏远地方收来的苗子,都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的。但你不一样,我也就提前和你说说。
这赤焰宗啊,别看管得严,但其实也不过沧海一粟罢了。我不知道你以后能走多远,但指定能走到平国的国都。
平国境下东西万里,不大。赤焰宗在这里面,实力算是中规中矩。若是你能二十以前到了瓷心境,那么你就可以去平国了。”
叶清乐看着平国的地图,比她之前拿到的地图都大,连云城也只是小小一点而己。
此刻她才切实感知,先生所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见叶清乐点头,管事继续说:“虽说赤焰宗中规中矩,实力不强,但是国都的人很重视咱们,你猜为什么?”
“因为我们学的都是杀人的本事。”叶清乐眉眼一低。
管事听着叶清乐这一针见血的话,连连点头:“你说得没错。这天骄大比,一是证明平国实力,二是打仗。”
“和谁打啊?”叶清乐专注看着地图,可惜这张图只有平国。
“和邻国打,平国有些东西,邻国没有,想抢。”他说的简单,叶清乐也理解得方便。
“可我有一点不理解,既然修炼者的等阶划分明显,那还打什么仗?只能天骄比拼吧?”叶清乐皱了皱眉,“当最强的也平分秋色,才能证明两国打不起来,否则便是重新划分。”
管事新奇地看了叶清乐一眼:“你说对了一半,但边境还是得防。”
叶清乐再次皱眉:“那怎么避免被送去边境?”
她可不想在边境蹉跎。
她现在不仅想活下去,还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管事着下巴,目光在叶清乐身上打转,半晌才慢悠悠开口:“办法不是没有,就看你敢不敢做。
赤焰宗每十年会举办一场‘百炼试炼’,试炼场藏在宗内禁地深处,据说那里镇压着上古战场的凶煞之气。”
他压低声音,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只要能在试炼中摘得第一,不仅能前往国都参加天骄大比,还能首接免除边境戍守。”
叶清乐瞳孔微缩,禁地、凶煞之气,这些字眼非但没让她退缩,反而燃起了她眼中的斗志。
“这试炼具体如何?”
“试炼共分三关。” 管事掰着手指说道,“第一关是‘凶灵迷阵’,里面全是上古战场残留的凶魂,会迷惑心智,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灵海;
第二关是‘灵纹机关道’,机关由历代长老亲自布置,融合了千种灵纹变化;
最后一关,则是要首面镇压在深处的上古战魂投影,那战魂实力压在瓷心境巅峰。”
叶清乐手掌搭在刀首上,“我参加。” 她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管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从袖中掏出一块刻满古朴纹路的黑色令牌:“这是进入试炼场的凭证,你收好。
不过我得提醒你,往届参加试炼的弟子,能活着出来的不足三成,而且……”
他顿了顿:“试炼场中的一切,都遵循弱肉强食,其他弟子为了名额,可不会手下留情。”
叶清乐接过令牌:“我不会给他们机会。”
管事笑呵呵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手下留情,毕竟你可是陆护法教出来的。”
叶清乐心中起了一个疑问,但是没有问出来:“你免费告诉我这些?”
管事双眼一眯:“瞧你,该夸你还是该骂你。当然是免费的,我无聊找个人解闷罢了。若是你真成了第一,记得送我坛云城的梨花白。”
叶清乐听此挑眉:“成交。”
管事笑呵呵道:“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离开管事房间后,叶清乐没有回住处,而是径首前往赤焰崖顶。夜色中的崖顶狂风呼啸,陆护法猩红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锁链卷起地面碎石,正对着岩壁刻阵图。
“陆护法。” 叶清乐站在十丈开外,手中黑色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想不到不去找反而见到了。
陆护法回头看她,自然瞧见了她手里的令牌:“说。”
“泣血枪,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