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宗门深处的风灵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忽然俯冲而下,落在江辰肩头。他伸手轻抚那小巧的羽毛,眼神却紧锁着远处天际那一抹诡异的紫色云霞。
“这玩意儿越来越频繁了。”楚瑶抱着胳膊站在他身后,语气里透着点烦躁,“我昨晚又听见那金属摩擦的声音了。”
陆尘从藏书阁的方向走来,手里拎着一沓古籍,眉头拧得像个麻花:“灵气波动比昨天更明显了,而且……好像有点方向性。”
“你是说它在动?”江辰抬头看向师兄。
“不,是我们在靠近它的源头。”陆尘把书摊开,“这些古籍里提到过类似的异象,通常意味着某种‘封印松动’或‘通道开启’。”
“深渊通道。”江辰喃喃道,随即猛地拍了下手掌,“对了!我们之前不是还在讨论这个吗?”
三人迅速回到议事厅,召集了几位信得过的同门弟子。江辰站在主位上,面前摆放着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所有异常数据记录。
“大家都知道最近灵气不太对劲。”他扫视一圈,“但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异常并不是随机分布的?它们有规律。”
“什么规律?”有人忍不住问。
“就像是一圈涟漪,”楚瑶接过话头,指着墙上贴的地图,“从一个中心点扩散出去。我们越靠近那个中心,感知就越强烈。”
“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这个中心点。”江辰打了个响指,“谁手上有最近的灵气波动记录?”
很快,几张画满曲线和标记的纸被铺在桌上。众人围坐一圈,开始分析数据。
“这里,还有这里。”陆尘用手指划过几处,“这两个区域的波动频率几乎一致,而且都在同一纬度。”
“再加上我们感知到的方向感……”楚瑶突然眼前一亮,“难道是在——青冥山?”
“青冥山?”几个同门同时皱眉,“那不是传说中埋葬远古妖王的地方吗?”
“没错。”陆尘点头,“据说那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最后用大阵镇压了某种可怕的存在。如果现在灵气异常真是因为封印松动……那就说明,那东西快出来了。”
“淦!”江辰一拍桌子,“又是这种老套剧情?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现实可不会因为你想要新鲜感就改剧本。”楚瑶耸肩,“不过话说回来,你上次不是还说‘深渊’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吗?”
“对。”江辰眯起眼睛,“如果青冥山真的藏着这么个入口,那我们最好赶在它彻底打开之前搞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一边派人前往青冥山附近探查,一边继续翻找古籍,试图找到更多线索。江辰甚至偷偷溜进禁地,翻出一堆落灰的卷轴,结果差点被机关弹飞。
“你这是拿命换情报啊?”楚瑶看着他头上还挂着一根藤蔓。
“值了!”江辰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一张残片,“这张纸上提到了‘渊启’两个字,和之前那本《灵脉异象录》上的内容吻合。”
“也就是说,‘深渊’确实要启封了。”陆尘神色凝重。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前的那天晚上,风灵鸟忽然失控般地在屋子里乱撞,嘴里发出急促的鸣叫。江辰赶紧把它抓住,发现它的翅膀上竟然沾着一股黑气。
“这不是普通的妖气。”他皱眉,“像是……某种污染源。”
“看来我们不是唯一一批盯上青冥山的人。”楚瑶冷笑,“那些神秘组织的人,恐怕也嗅到了味道。”
第二天清晨,众人整装待发。天空阴沉,乌云低垂,仿佛预示着前方将有一场风暴等待着他们。
“准备好了吗?”江辰回头问道。
“随时可以出发。”陆尘点头。
“我己经让风灵鸟先一步去侦查地形。”楚瑶晃了晃手中的符牌,“路上小心点,听说青冥山那边最近天气很邪门。”
一行人踏上旅途,御剑飞行。随着距离青冥山越来越近,空气中的灵气波动愈发剧烈,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低吼声,像是某种巨兽在咆哮。
“这地方果然有问题。”江辰低声说。
刚飞到半山腰,一阵狂风骤起,夹杂着暴雨倾泻而下。紧接着,一群浑身漆黑、长着獠牙的怪物从林间窜出,首扑而来!
“卧槽!欢迎仪式这么隆重?”楚瑶瞬间甩出三道火符,将最前面两只怪物炸成灰烬。
“别恋战!”陆尘挥动长剑,一道剑气横扫而出,逼退一大片怪物,“我们目标是山顶!”
江辰则迅速掏出一张定位符,咬破指尖在上面画了个引路咒。片刻后,符纸化作一道金光,在雨幕中指引方向。
“走!”他一声令下,众人边战边退,沿着金光指引的小径快速前进。
途中,他们几次遭遇袭击,但都靠着默契配合化险为夷。只是,每当击退一波怪物后,那种诡异的气息就更加浓郁几分。
“这些家伙……好像不是自然生成的。”陆尘一边喘息一边说道,“它们体内有种类似‘深渊气息’的东西。”
“也就是说,我们离源头己经不远了。”江辰握紧拳头。
终于,在穿越最后一片密林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山谷前。山谷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碑身上刻满了古老符文,隐隐泛着紫光。
“这就是……‘渊启’之地?”楚瑶瞪大眼睛。
江辰走上前,仔细观察那些符文。忽然,他的灵戒微微震动,一道微弱的银光从石碑缝隙中渗出,映入他的眼中。
“等等……”他瞳孔一缩,声音陡然提高,“这符文排列……和之前我们在神秘组织总部看到的完全一样!”
“什么?!”陆尘和楚瑶齐齐转头。
江辰正要开口,忽然脚下一震,整座山谷竟开始轻微颤动。远处传来轰隆巨响,仿佛某种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糟了!”楚瑶脸色一变,“我们是不是……吵醒了什么东西?”
江辰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块石碑,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扇门,不该被打开。
下一秒,一道紫色光芒从石碑顶端冲天而起,首刺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