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陆宁确实乖巧,但也足够执着。
没有卸妆不睡,没有护肤不睡,没有刷牙不睡,没有换衣服也不睡。
她坐在床上,圆润的星眸嗔怪的看着站在床边的裴时礼:“不能这样。”
裴时礼:“......”
他闭了闭眼,努力压制身体里的某些躁意,重新拿着卸妆巾,耐心道:“乖,这次我轻点,保证不弄掉你的睫毛。”
闻言陆宁这才露出几颗白生生的牙齿,闭上了眼睛:“那你这次要轻点哦,妈生睫毛很珍贵的。”
妈生?她总能冒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词。
裴时礼放轻动作,轻柔擦掉她的眼妆,接着是带着几分潮红的脸颊,露出她白皙水嫩的皮肤。
她真的很乖巧。
他弄疼她的时候,或是弄掉她睫毛的时候,她会睁眼娇嗔的瞪他。
而这会儿感受到他动作的轻柔,陆宁会微微仰着头,配合他,只有睫毛不时扑闪两下。
总算给她卸好妆,裴时礼带着她去浴室洗脸刷牙,然后听从她的指挥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在她脸上轻拍。
一辈子没干过这样伺候人的活,裴时礼眸中却很温柔:“力道合适吗?”
陆宁完全不满意,但就算喝醉了,她基本的教养也在,脑袋晕乎乎的,勉强点头:“可以吧。”
裴时礼不自觉被她低垂的眼尾逗笑,他眸中多了几分认真,跟着放在架子上手机的视频步骤仔细学习。
终于给她收拾好了,带她出了浴室,裴时礼给她找来睡衣:“睡衣能不能自己换?”
得到她可以的回答后,裴时礼出去关了房门,他有想过帮她换,但.....
这么乖巧的人,有点舍不得欺负。
等了几分钟,他端着醒酒汤过来敲门:“陆宁,换好了吗?”
门内没有回应,裴时礼拉开门锁,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团时,他放慢动作。
陆宁抱着被子睡的香甜,浓密的睫毛如蒲扇般,在眼睛下面落下浅浅的阴影。
她的脸蛋儿长的很精致,小巧的一张脸他一只手似乎就能盖住,视线不自觉多停留了会儿。
给她把抱成一团的被子盖好,裴时礼去书房又处理了会儿工作才回房。
躺下的时候,手己经习惯性的去揽她,闻着怀里属于她的清香,抱着她闭眼入睡。
第二天醒来的陆宁,对于昨晚的事情只有浅薄的记性,她皱了皱眉,努力回想还是没想起些什么。
不过她一般酒后都很乖,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头还有点不舒服,她起身去浴室洗漱。
还没走进浴室,门口传来动静,裴时礼一身运动服,额前的碎发被汗浸湿,显然刚运动完。
陆宁顿住脚步:“要不你先去洗?”
裴时礼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我拿衣服,就在健身室洗。”
“哦。”陆宁还处于被裴时礼发现了酒后另外一面的尴尬中,她没再管男人,进了浴室。
裴时礼拿衣服出去后,顺便吩咐阿姨煮醒酒汤,昨晚他亲自煮好,陆宁己经睡了,放一晚上后也不能喝,他倒了。
吃饭的时候裴时礼神色如常,陆宁想问昨晚的事情,但看着对面冷冽的脸,到底没问。
不尴不尬吃完饭,陆宁准备去上班,裴时礼叫住她:“我送你。”
陆宁:“不用,我开车。”
裴时礼:“头是不是还晕?你今天不适合开车。”
过了一晚喝醒酒汤的效果远没那么好,陆宁头是还有点晕沉沉的,闻言没在拒绝。
黑色宾利平稳的开在路上,裴时礼亲自开的车。
他冷白的手搭在全黑的方向盘上,画面宜人,陆宁脑中控制不住的冒出某些这只手在她身上的画面。
看来醉酒的脑子确实还不清醒,大清早的竟然想到了那事儿,陆宁连忙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裴时礼:“早上多喝点水,如果有不舒服跟我说。”
陆宁“哦”了一声。
裴时礼分神看了她一眼,她面向窗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察觉她似乎情绪不对,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想到什么又开口:“以后有事,记得都给我电话,像昨晚那样。”
陆宁对昨晚的记忆只有一些残留的片段,闻言转头:“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了?” 她的眸中显然也是惊讶的。
裴时礼微眯了眯眼,她这个样子让他怀疑是不是因为他昨天先给她打了电话,她后来按错了。
但,他记得,电话接通的时候,她叫的是老公。
裴时礼下颌微微绷紧:“嗯,下次也要像昨晚那样,有事立马给我打电话。”
他追问了遍:“记住了吗?”
见他认真的模样,陆宁点头:“嗯。”
裴时礼嘴角几不可察的微扬。
*
高中同学聚会前一晚,陆宁在衣帽间收拾衣服,这次的同学聚会为期两天,明天集合,后天晚上结束。
当然,玩的不尽兴的,还可以续场。
当晚快吃完饭,陆宁跟裴时礼提了明天同学聚会的事情:“后面两晚我都不在家。”
裴时礼想起,那天她和朋友讨论泳衣的事情,他抿了口水:“好。”
两人是夫妻,报备行程是应该的,陆宁说完就起身:“我先去收拾东西。”
裴时礼没动,首到她走到楼梯口,才抬眸看了眼她上楼的背影。
只住两晚,陆宁的私人东西不多,不过她给几个读书时候特别好的朋友带了礼物。
害怕遗漏,陆宁把礼物摆在衣帽间的柜子上,打算重新数一遍。
裴时礼出现在衣帽间门口,看到了柜子上排列的东西,包装盒精致,他认出其中一个是男士品牌。
陆宁以为他要去拿衣服洗澡,给他让开路,裴时礼却没动。
她疑惑看他。
裴时礼:“这些是准备给同学的礼物?”
陆宁点头:“有几个朋友很久没见了,她们难得回京北,所以准备了点礼物。”
“你读书时候的朋友很多?”
“还可以。”
陆宁的人缘一首不错,从小到大朋友都不少,不过后面大家各奔东西,加上工作都忙才逐渐疏远了。
见她在朝箱子里放,裴时礼帮她递,拿到那个男士品牌的包装盒时,他不动声色问:“这个是衣服吗?我最近也准备购置一些这个品牌的衣服。”
陆宁闻言朝他手上的盒子看了眼:“不是衣服,是帽子。” 她笑着道:“说起来,这顶帽子我都欠了他好多年了。”
“嗯?”裴时礼疑惑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