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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的黄昏被战火撕裂。
周天衡站在指挥船上，手中单筒"千里镜"不住颤抖。张叔夜的舰队己突破外围警戒线，三十艘艨艟巨舰呈雁形展开，每艘船头都架着黑黝黝的"霹雳砲"——宋代最先进的投掷式火器。
"距离多少？"他问身旁的阮小二。
"二百步，进入射程！"水军统领额头沁出汗珠，"白爷，咱们的小船扛不住霹雳砲啊！"
周天衡放下千里镜。确实，梁山主力是灵活的快船，适合突袭却难敌正规水师。但他早有准备："发信号，让火龙船出击！"
三支绿色火箭腾空而起。刹那间，二十艘怪模怪样的小艇从芦苇荡中窜出。这些船两侧加装铁板，船头竖着竹制发射架，正是周天衡秘密改造的"火龙船"。
"放！"
随着阮小七一声令下，火龙船同时发射原始火箭。虽然射程不足百步，但数量弥补了精度——上百支火箭如蜂群般扑向朝廷水师，虽未造成实质伤害，却成功扰乱了阵型。
"变阵！锥形突击！"张叔夜的旗舰上传来号令。
训练有素的朝廷水师迅速调整，以三艘巨舰为先锋首扑梁山指挥船。周天衡冷笑——正中下怀！
"后撤，引他们入浅滩！"
梁山船队佯装溃退，将朝廷水师引向西北角的暗礁区。张叔夜果然中计，两艘艨艟先后搁浅。就在官兵慌乱之际，埋伏多时的阮小二率潜水队悄然出击，用凿子在水线下钻孔。
"白爷，看那边！"燕青突然指向东南。
一支陌生船队不知何时出现在战场边缘，约十余艘，船型奇特——首尾高翘，船身绘有狼头图案。
"辽国船！"周天衡心头一震。这些是渤海辽人常用的"浪里钻"，怎么会出现在梁山泊？
未及细想，张叔夜的旗舰己突破重围，距离指挥船不足五十步！周天衡清楚地看到船楼上那个绯袍官员——面容刚毅，须发微白，正是历史上剿灭方腊的名将张叔夜！
"震天雷准备！"周天衡厉声下令。
梁山部众迅速从铁箱取出特制"震天雷"。这是凌振改进的版本，引信更短，威力更大。燕青带着十名臂力强的喽啰站到船头。
"放！"
十枚"震天雷"划出弧线，六枚落在敌舰甲板上。"轰隆隆"的爆炸声中，木屑与血肉横飞。张叔夜的旗舰剧烈摇晃，但令周天衡吃惊的是，这艘船竟然没沉——船身明显加固过！
"再放！瞄准水线！"
第二轮投掷更加精准，两枚"震天雷"在船体吃水线处爆炸，终于撕开个大口子。朝廷旗舰开始倾斜，但张叔夜仍镇定自若地指挥反击。一枚霹雳砲发射的巨石呼啸而来，擦着周天衡的指挥船落入水中，激起巨浪。
"白爷，辽船动了！"阮小五惊呼。
那支神秘辽国船队突然加速冲向战场，但不是攻击梁山，而是首扑朝廷水师侧翼！更奇怪的是，他们使用的竟是类似梁山"火龙船"的武器——从船头喷射火焰的竹管。
"是猛火油柜！"周天衡认出了这种宋代"喷火器"。辽人什么时候掌握了这种技术？
在梁山与辽船的夹击下，张叔夜的舰队终于支撑不住。残存的十几艘艨艟开始撤退，留下七八艘搁浅或燃烧的残骸。水面上漂满碎木和尸体，鲜血染红了大片湖面。
"追不追？"阮小二请示。
周天衡摇头："救治伤员，打捞战利品。"他指向那支辽国船队，"先会会我们的'盟友'。"
辽船的主舰比其余大出一倍，船头立着个魁梧汉子：络腮胡，铜铃眼，头戴貂皮帽，腰挂弯刀，典型的辽国贵族打扮。
"某家萧海里！"那人操着生硬汉话拱手，"奉北院大王之命，特来拜会梁山好汉！"
周天衡心中狐疑。北院大王是辽国南面官之首，怎会关注梁山草寇？但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他礼貌还礼："多谢壮士相助。请上山一叙。"
回山路上，燕青悄声问："白爷，辽人可信吗？"
"先摸清来意。"周天衡同样低声回应，"加强戒备，尤其是..."
他话未说完，瞭望塔突然传来急促钟声——又一支船队出现在湖面！但这次来的是...
"是阮小七哥哥的巡逻队！"燕青眼尖，"押着几条朝廷小船！"
阮小七带回的不仅是俘虏，更有一份意外收获——从张叔夜旗舰上截获的密信匣。周天衡当众打开，里面赫然是吴用亲笔所写的梁山布防图，还附有详细说明：
"...天机营火器虽利，然火药库位于西南角岩洞，只需三百精兵..."
晁盖读罢，一拳砸碎桌案："吴用狗贼！"他转向周天衡，"白兄弟，我要亲手剐了他！"
"哥哥息怒。"周天衡劝阻，"吴用活着更有用。有他在手，或可反制朝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