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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艺舞团。
梁灿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迟莉回来了。
“迟老师。”
“嗯，出去？”
“我回集团开会，老板找。”她捋了一下头发，笑容灿烂。
迟莉看着她，想起在杂志上见过的宋时屿。
她犹豫了一下，问，“邬清雪跟你们老板……”
梁灿耸了一下肩，笑了笑，没说话就走了。
迟莉若有所思地放下包，拉开椅子坐下。
过了一会儿，伸手从包袋的侧边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喂，老公啊。”
“今晚忙不忙？没安排的话，我们去临菘阁吃饭吧。”
“你要开会啊，行，那我过去跟丽萨聊一聊沙龙的事情，到时候你来接我。”
“好，等你啊。”
迟莉跟丽萨认识很多年。
她为人聪明，又仗义。临菘阁在京市算不上顶尖场所，但它身处闹市之中，是绝佳的消息交换地。
迟莉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见一见宋时屿。
其实迟莉若是对周庭海的生意多一些关注，她就会知道宋氏正在主动联系他。
可惜梁灿沉得住气，没有第一时间就通过迟莉来找切入口，而是用了其他的方式往周庭海面前凑。
……
周家宅子。
水晶吊灯正投射下细碎光斑。
周庭海从公司折返家中取文件，刚进屋，就被二楼传来的唤声给钉在了原地。
“庭海，你站住。”
一道威严又清亮的声音，从楼梯转角处传来。
伴随着脚步声，一位身穿墨绿色丝绒旗袍的年迈妇人走了下来。
“母亲？”
“嗯，你过来坐！”
周老夫人脖子上挂着一串硕大的珍珠，整个人珠光宝气，贵气十足。
可饶是这样，也没有显得庸俗。反而觉得她天生就是这样的，这只是她普通生活里，最为常见的一面。
她布满皱纹的手背上扬了一下，那颗祖母绿的宝石戒指格外吸睛。
这些珠宝，可都是好东西！是真正价值连城的宝贝。
周庭海他一向不喜欢身边人过于张扬，可唯独在母亲面前不敢多言，他不仅没有微词，甚至知道她喜欢而时常在拍卖会上大挥手笔，购入一件又一件光彩夺目的首饰送与自己的母亲李华兰。
“最近公司可忙？回来几天了，也没怎么见到你人。”她抚着旗袍，缓缓坐下，姿态优雅且高贵，万分从容。
“忙！”周庭海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抱歉道：“总部刚刚搬回国，正是事情多的时候，没有好好陪您，是儿子疏忽了！”
“无妨，我一个将死之人早就习惯了。”她摇了摇头。
“母亲可不能这样说，您是有福之人，定会长命百岁。”他情急道。
“好了，你可别捡这些好的给我听了，我有正事要说与你听。”
周庭海收敛神色，垂手低头，等待李华兰的吩咐。
李华兰叹了一口气，“芷禾走得太早，我前几日去祭拜她时遇见了程家的人，聊了几句。”
周庭海皱眉思忖片刻，全然对她说的人没有印象，一时之间不明所以。
李华兰瞪眼，哪怕是白发苍苍了，可依旧是大家闺秀的气质。
“你这孩子怎么把你禾姨忘了，小时候她可是抱过你的。你忘了我卧室里面的那支几百年的古董花瓶了？那就是她送的啊。”
这位李华兰祖上可是有名的人物是，世世代代都没有吃过苦，她是真的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
当年她嫁入周家后，虽周老爷子去了南洋多年，等到年纪大了才回到京市，可回来时许多亲朋旧友都已经不在了，尤其是她那个最喜欢的表妹——李芷禾。
李芷禾福薄身子差，当年执意要跟程志国成婚，婚后头一胎难产，结果还想着接着生第二胎，月子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元气大伤！后来身体便一直不好了。
这一次没想到会撞上程志国，她真是特别不喜欢他，可这个表妹实在是对他欢喜的紧，当着她的墓碑前，李华兰总是狠不下心来，想着那就行吧，帮就帮一把，就算是顾全了姐妹之情。
“是，我想起来了。”周庭海正色。
“嗯，程家那位叫什么来着……程，程志国的，他说跟你秘书约了好久了，你一直没有时间。”
周庭海听见程志国的名字，眉梢不自觉地挑了一下，原来是他。
“母亲公司上的事情，您不懂，这个程家不是很靠谱，他不在我合作考虑的范围之内。”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管，但这个人……”李华兰的目光挪到周庭海的脸上，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还是要见一见的。”
“至于见了之后……你们能谈成什么样，能谈什么事情，这我就不管了。”
“好的，母亲我明白了。”
周庭海垂眸回复，说完便起身道：“我先上楼去拿文件，晚些时候我让助理联系他。”
“他这几日都在临菘阁定了房间，只等你有空。”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
李华兰那只带着宝石戒指的手，搁在丝绒沙发上，轻轻地抬了抬。
周庭海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这么着急？”
“我年纪大了，心里藏不得事，不然这晚上啊，怕是要睡不好的。昨晚啊，我就梦见你禾姨年轻时候的样子了，那时我跟父亲出国时，她还来机场送我，哭的梨花带雨，哎，这时间啊……真是一晃就过去了。”
“可怜她……她走的时候，我竟然都不知道，都没能来送送她最后一程啊。”
“庭海，我向来是不管你生意和公司上的事情的，这次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先去见一见程志国吧。”
“李家……可没什么人了。”
周庭海暗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好吧，母亲我知道了。我等会就让秘书联系。您就放心吧。”
李华兰展颜一笑，笑出了满脸褶子，“好好好，那就好！有你这句话，我今晚定能安枕了。”
周庭海点点头，躬身离开。
他在心里想，程志国？哼，一个贪慕李家财势的凤凰男，早些年事业还有些成果，结果现在到老了反倒把家给败光了，这样的人他如何敢合作！更别提他还敢惊动他母亲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