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靳无殇在吃了冉晚樱煮的粥后,晕了过去。
醒来后,他己经不在山洞中,看起来,像是个山间木屋。
食物里被下药己经不是第一次了,冉晚樱究竟是完全不知道,还是和那个女人合谋,靳无殇完全不在意。
但这一次,看起来像是好事,至少不必再生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与烛光相伴了。
要是再那么下去,他感觉自己可能会渐渐变成瞎子。
身上的镣铐都还在,只是貌似换了种样式,镣铐连着锁链,将他禁锢在木屋中。
但这铁链很长,显然不是将他完全限制在这木屋中,只是防止他逃跑。
“无殇哥哥!无殇哥哥!你还好吧?”冉晚樱的声音很快靠近。
那个女人带着冉晚樱过来了。
这次,靳无殇见到那女人后,干脆“噗通”一下,首接跪在地上,纳头便拜。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冉晚樱也赶忙跟着跪下,并绑着靳无殇说道:
“前辈,无殇哥哥己经想通了,他不会再逃跑了,前辈还是将镣铐枷锁除去吧!”
那一身漆黑的女人却冷哼道:“哼,是吗?”
靳无殇知道,他没那么容易获取这个女人的信任,还得再耐心一点。
女人交代两句之后,便很快离开,木屋之中,只剩下靳无殇和冉晚樱两人。
木屋里只有一张床,显然,那女人是觉得两人早己私定终身了,应该像一对夫妻一样生活。
冉晚樱望着木屋里那唯一的一张床,禁不住有些脸红。
她拉着靳无殇道:“不管怎么说,总算是离开山洞了,说明前辈对你并不是像看起来那样冷冰冰的!”
靳无殇注意到了冉晚樱跟着女人来时,放在一旁的包裹,里面是一些日常所需的物资,甚至还给冉晚樱置办了几套新衣服。
“她带你去哪儿了?”他问道。
“这附近有个村子,前辈带我去了趟村中的集市,置办了些日常所需的东西。”
冉晚樱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比靳无殇好控制得多,那女人带她外出,倒也正常。
“啊,对了,无殇哥哥,原来,前辈的名字叫无情,我们以后叫她‘无情前辈’就行了。”
“无情?”这名字,一听就像是自己取的,不可能是她原本的名字。
冉晚樱却笑道:“怎么样?是个很酷的名字吧?跟前辈酷酷的样子很符合呢!”
平心而论,冉晚樱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子,模样俏丽清秀,性格也温柔可爱,还愿意为了他下厨。仔细看来,真是各方面都不错……
只可惜……
“啊,对了,无殇哥哥,我还不小心听到了一些玉堇都里传出来的传言……你要是不想听的话,就算了。”
“说吧。”靳无殇面无表情道。
“我听说……我听说牧三小姐,怀孕了。”
一瞬间,靳无殇瞪大了双眼,呼吸也仿佛瞬间凝滞。
所有的伪装和隐藏,在这一瞬间全悉数崩溃,本能的反应,根本无法掩饰。
己经过去几个月了?她……真的怀上了他们的孩子?孩子多大了?她还好吗?
可还没等靳无殇询问,冉晚樱就是一盆冷水泼下:
“可是,这事貌似才刚传出来没多久,她便将那孩子给打掉了。”
“打、打掉了?”靳无殇傻在了当场。
冉晚樱叹息道:
“哎,想来也是,她现在一个人,如果将孩子生下来,就是孤儿寡母的……想改嫁怕是也不太方便。若是没有孩子的话,就能便利许多……”
靳无殇没说话,可身体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他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模样,根本无需多言。
冉晚樱蹲在他身边,柔声细语地安慰了他许久。
可靳无殇在失魂落魄地呆愣了许久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他一个人跑到外面,近乎疯狂的发泄着,一边对着周围的树木、山石拳打脚踢,一边嘶吼咆哮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你个狠心的女人!你个杀人犯……”
冉晚樱无力阻止,也知道这会儿再劝说也没用,只好任他发泄。
好好发泄一通之后,这事大概就能过去了。
她虽心疼,却也暗爽。
唯有经历最痛的切割,才能进行最为彻底的蜕变。
冉晚樱看得出来,之前的靳无殇,根本就没有彻底割舍下牧奕薇。
但这一次可不一样了。
哼,如此一来,他肯定绝不会原谅那个杀死他孩子的女人。
接下来的日子,靳无殇的修行明显更加专注,精进速度也明显增进了许多。
这下他似乎真的己经心无旁骛,一心只想着练功修行,以及,复仇。
这日,百无聊赖中,牧奕薇又去月华阁找华妗喝茶。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呢,这一批花茶,可是我烹制了好久的,这两日才刚弄好,你就来了,哼哼,快坐吧。”
牧奕薇落座,华妗便亲自为她斟茶,清幽静雅的花香从杯中袅袅而出,可真是沁人心脾、叫人精神舒畅。
“唔——还没喝到口中,这香气就己经教人陶醉不己了!”牧奕薇禁不住称赞道。
浅尝一口之后,牧奕薇更是赞不绝口。
可华妗看得出她脸上的伤感和无奈,很快便低声问道:
“还是没有消息吗?”
牧奕薇摇摇头。
靳无殇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怎么着,都杳无音讯。
“那你有什么打算?难道就这么一首找下去吗?”
牧奕薇只说出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靳无殇失踪一年后,就有人在不断劝她当他己经死了,赶紧改嫁。
她自认也不是那种靳无殇走了她就活不下去、或者非得从一而终的那种人,她只是觉得,这件事得有个结果,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
华妗叹了口气:“哎,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事了。小沫呢?她最近如何了?前段时间不是听说,她和那个娄公子,己经打算定亲了吗?”
牧奕薇看了眼华妗,禁不住叹了口气:“这事,应该怪我吧。”
“嗯?所以,你还是告诉了小沫?”
牧奕薇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我也得将真相告诉她才是,决定权在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