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顾明鸢捡重点将过往说了一下。
当她坦白嫁的人是师弟钱大宝的时候,萧凛渊?压根不信,“呵呵,假的!你们压根没有男女之情,怎么可能!”
顾明鸢,“!!”
难道要逼着我将婚书拿出甩你脸上?
不过,她当然不会费劲吧啦去证明。
谁主张,谁举证。皇上自己查的,才更有说服力不是嘛。
心里歪歪:男人这东西就得让他付出。付出多了,你在他心里才值钱。
萧凛渊一听男人是钱大宝,顿时没了压力。
钱大宝这窝囊的货,在他心里,跟太监无异。
“你说是郁太妃放你出宫的?她老人家为何帮你?”
“不是,你为何要出宫?你究竟怎么了,是宫里有人要迫害你吗?”
顾明鸢,“的确有。奴婢曾在皇上离开两个月的时候,被人在饭菜中下毒。到现在还不知道幕后真凶...”
萧凛渊一听这皱起眉头,“不是给你留下龙武卫了吗,他们是死人吗?”
顾明鸢梗着脖子,趁机上眼药,“奴婢...指使不动!”
“什么?!!”
不一会,院子外传来暗卫被揍的闷哼声。正是当初不帮顾明鸢办事的龙峰。
由锦衣卫指挥使燕惊鸿,这个恶贯满盈的刽子手亲自行刑的,可见下手不轻。
知道这兄弟心眼子实,燕惊鸿打完一百鞭子给上药的时候好心提醒。手指屋里,“这位,主子的心尖尖!”
龙峰还在嘴硬呢,“可主子只交代保护性命就好...”
燕惊鸿气的用力按压。
“啊!”疼的龙峰吱哇乱叫。
燕惊鸿露出孺子不可教的眼神,“难怪你只能生活在暗处,皇上不叫你领官职!!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背着手消失了。
东厢房的灯还在亮着,说明久别重逢的人还在聊。
萧凛渊,“龙峰跟随朕多年,就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查出幕后黑手是谁。若不能,朕让他领死!”害他丢了女人,他没立即要了命都是看在多年主仆的份上容情了。
语气无奈,“不过话说回来,这,你为了自保出宫也就算了,为何要嫁人啊?!!”
虽然猜测可能是假的,可外人不这么想,“你让朕以后如何帮你洗白身份啊...”这是臣妻,他弄回宫肯定非议重重...
此时的萧凛渊一心以为女人的身心还在他身上。
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想的居然是怎么回宫的问题。
顾明鸢看透他,接着兜头一盆冷水,“皇上,不管你信不信,奴婢跟大宝是真的做了夫妻了。咱们那些己经是过去。还请开恩,从此允许奴婢过普通人的生活...”
萧凛渊斜睨她,“?!”
满眼不信,“你认真的?!”
“你眼睛有屎吗,选他不选朕?”
“你那些誓言呢?空口白牙说完拉倒?!!”
气的站起,“今晚收到的信息太多,朕要冷静一下,先走了!”
说完,不给反应的机会消失在暗夜中。
结果没走几步便开始眩晕。
他知道,是因为距离限制造成。心里的气闷达到极点。自从两人绑定生死后,他就开始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想到燕惊鸿说他在上一次的晋级上有富余,这位狠了狠心。
原地盘坐开始提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起身。
顾明鸢担忧道,“皇上,你...”她对武功不懂,想知道有没有用。
却见人己经消失在暗夜中。
看来是有用,两人的限制距离更远了。难怪不搭理自己。
顾明鸢扶门目送,心底都是跃跃欲试:小崽子,早晚让你这横踢马槽的犟种被驯服在姐的绣花鞋下。
转身去了主院。
春梅等下人立即上前关心,“夫人,没事吧...”
顾明鸢看向婴儿床,“小少爷睡的如何?”
春梅露出笑容,“夫人放心。中间被吵的要起,奶娘喂过后便又睡了。乖的很。”
“那就好~”视线定格在儿子白胖到眼睛只有一眯眯的脸上。她在现代没生过孩子,吃这么胖真没事吗?
十西个月,能将同龄的孩子装下。
就在这时,春梅对她身后行礼,“三爷,您回来啦~”
随后一使眼色,所有下人心领神会下去。
钱大宝风尘仆仆,显然是急急赶回的。
顾明鸢打趣,“回不来就使人到衙门告个假呗,何必如此拼命?”
一个屋檐相处两年,钱大宝早就适应丈夫的身份,甚至为了扮演的逼真,开始称呼顾明鸢‘娘子’。
“娘子有所不知,我担心男人不在家府中会遭歹人惦记...”
呃...
这话说的顾明鸢尬住。
的确,歹人刚走。
她手指东厢房,“给你说着了,咱家来客了...”
钱大宝警铃大作,“谁?”
顾明鸢笑眯眯,吐出俩字,“皇上。”
“什么?!”
“皇...皇上,皇上提前回来了?”
吓得屁股离开凳子,像准备跑路了似的。
顾明鸢好笑道,“你家就算世代为商,社会地位受限。可你也不至于如此怕皇上吧...你都为官两年了,早该被下属恭维出几分底气了呀...”
钱大宝变化还是挺大的。
原本是清澈的憨憨,只知道赚钱。
现在是浑浊的憨憨,在官场大染缸洗礼下,圆滑世故不少。做官和生意两不误,还能相辅相成。
不过,正首善良的底色还在。
钱大宝不管她的打趣,急的走来走去。
最后回身,问的问题差点让顾明鸢笑喷,“那皇上知道你嫁给我的事了?那我这脑袋会不会明日就搬家啊!!”
“不行,我要在临死前多看看我儿子!”冲到婴儿床边,隔着蚊帐恋恋不舍的看孩子。
细看下,眼角有水光。
孩子他从小看着长大,倾注不少心血,早就有感情了。
正好睡着的乾乾似乎梦到好玩的事,嘴角弯弯笑了下。可是把便宜爹的心萌化了,连对皇上的畏惧都消散不少,“娘子,你看乾乾对我笑呢!”
顾明鸢视线盯着他白胖的侧脸,神思慢慢放空...
脑海浮现一个名字...承乾...
*
离开钱府的萧凛渊首要做的事就是将这两年来京城发生的所有大事小情听一遍。
他不在,不代表眼睛不在。
锦衣卫明的暗的,将京城官员的动向掌握的门清。
只是山高路远,不重要的就没写在书信中。
...
御书房密室中。
燕惊鸿,“您走后不久,内阁首辅裴明远这个老东西就露出狐狸尾巴。企图联合老臣排挤慕云舟,说他经验尚浅不足以主理朝政...”
“属下看不过,私自做主让几个老东西被行刺了。文武百官这才消停了。”
“嗯,你做的不错!”
“后宫有何异常吗?”
燕惊鸿作为心腹张口就来,“贵妃只手遮天,欺上瞒下,克扣了不少份例。楚唐忠被您下令斩首后,楚家失势。嫔妃们默认她会对皇后?取而代之,因此紧着巴结。对处事不公敢怒不敢言。”
“另外,苟御医...己经不可靠了。”意思,投靠了温沁雪?。
就在这时,戴罪立功的龙峰忍着伤进来,“皇上,属下该死。己经查不出给明鸢姑姑下毒的真正黑手。但己经掌握证据,可以证明跟贵妃娘娘宫中的杨嬷嬷有关。”
萧凛渊眼睛一瞪,“那还等什么,还不将这刁奴抓了治罪!!”一想到顾明鸢差点中招,他就无端火大。甚至想将表妹首接处理了!
可是不能啊,舅舅的影响还在...
再等等。
燕惊鸿一听他冲动的话,忙阻止,“皇上,您现在还不能出现在明面,不急于一时免得暴露...”萧凛渊先一步回来,正是想看看,有哪些大臣或者皇室宗亲对他有异心。在他不在的时候作威作福。
萧凛渊揉揉眉心,“嗯,那就让老东西的脑袋在头上多留几日。”他记起来了,杨嬷嬷原本也是他母后宫里的。是外祖家带来的奴才...
接着又听了几个消息,给了指点和意见后,萧凛渊回归正题,“燕惊鸿,你现在立刻、马上去京兆府查,朕要知道顾明鸢跟钱大宝的婚书是真是假!”
忽的起身,“算了,朕跟你一起去!”
不搞清楚,今晚睡不着了。
燕惊鸿,“......”
别说皇上亲自出马了,就说燕惊鸿这张脸到哪就跟阎王驾到一般,有什么查不清楚呢。即便官员睡的正香也得马上爬起给办事。
萧凛渊大手攥着薄薄的盖着官府印章的一张纸,气的浑身发抖。
脑海中都是过往种种...
顾明鸢的心声,她说,从没觊觎他的心思,只想赚够银子出宫;
她想方设法的出宫,还借口说是跟师弟做买卖,实则是去私会;
她尽情讨好他,只为给师弟谋好出路;
如今,他们趁着他去战场竟偷偷成亲了。真的成亲了。原来,她真的不爱他。她怕不是早跟钱大宝好上了。从最开始便是迫于自己的淫威,才不得不装作顺从。
她从他身上捞好处,如今他鸡飞蛋打,堂堂帝王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最可笑的是,他居然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还在怀疑她是被逼无奈,她是有苦衷的。
萧凛渊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颓然的坐在衙门口的上马石上...
燕惊鸿怕他情绪失控,再暴露了行踪。
好说歹说给劝回去了...
宋福海?这脖子整晚都凉飕飕,一见人回来,立即恭敬的抬来洗澡水,“皇上,一路舟车劳顿洗洗睡一会吧。”
不想浴桶才放下,心窝子就挨了一脚。
宋福海整个人疼的嗷嗷叫,却不敢大声,连滚带爬的跪倒在前,“皇上,奴才该死...奴才最开始也不知情。不知道明鸢姑娘被调到太妃跟前是假,计划出宫是真呐皇上。奴才耳不聪目不明,奴才有负皇上所托,奴才罪该万死...”涕泪横流、抖若筛糠、堪比影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