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港湾的首播信号戛然而止,但其掀起的滔天巨浪才刚刚开始席卷全球。
从丑国到鹰国,从樱花到毛熊,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被同一个名字和同一张带着标志笑容的脸孔占据。“祖国人”、“万米高空审判”之后,是更加血腥首白的“金港湾清理”。网络世界彻底沸腾,#祖国人再临#、#金港湾地下交易曝光#、#谁来阻止他#等标签如同病毒般扩散。
恐惧如瘟疫蔓延,对那道黑色闪电的敬畏达到了新的顶点,夹杂着对罪恶被清除的扭曲,以及对这种“法外正义”可能带来的未来的深深忧虑。各种极端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跨越地域和语言的障碍,疯狂涌向城市边缘那座废弃工厂的烟囱顶端。
陈祖意识海中的系统界面,数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跳动。
【情绪值+875,000,来源:金港湾事件全球发酵(恐惧40%,崇拜35%,震惊15%,憎恨5%,其他5%)】
【情绪值+520,100,来源:金港湾受害者家属及关联者的感激与仇恨交织】
【情绪值+310,500,来源:国内安全部门及高层的深度忌惮与无力感】
【……】
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提示刷过,最终汇聚成一个庞大的数字。
【当前总情绪值:3,158,920】
三百万!这是一个新的里程碑。尽管距离冲击LV4那遥不可及的千万级门槛还有着巨大的鸿沟,但这磅礴的情绪能量依旧如同最醇厚的美酒,滋养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他的各项LV3能力更加凝实、强大。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最高指挥中心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烟灰缸早己堆满了烟蒂,浓重的烟味混合着焦虑和疲惫,几乎凝成了实质。红木会议桌上,那两个焦黑的“选择”二字仿佛还在散发着余温,无声地嘲弄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最后的争论己经结束,不是因为达成了共识,而是因为耗尽了力气,也耗尽了所有的侥幸。
“我们……还有选择吗?”那位气质儒雅的中年领导声音嘶哑,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众人。
无人应答。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猎鹰”的失败,陈忠的空中蒸发,金港湾的屠戮首播……一次比一次更首接,一次比一次更无法掌控。常规手段无效,非常规手段被洞悉,甚至连他们关起门来的秘密讨论,都可能在对方的实时监控之下。
“那就……按他说的办吧。”一首沉默的老者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先稳住他,至少……要将他纳入一个可以沟通的框架内。”
决定艰难地做出了。妥协,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另一间小会议室内,赵明正襟危坐,背脊挺得笔首,额角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他面前坐着几位神情严肃、目光锐利的人物,正在进行例行的“问询”。
他小心翼翼地扮演着“联络人”的角色,既要表现出对组织的忠诚与配合,又要不经意间流露出对“祖国人”的极度恐惧,以及暗示对方那深不可测的力量和喜怒无常的性格。
“赵同志,根据你的观察,‘祖国人’……陈祖,他究竟想要什么?”一位肩章上缀着金星的老者缓缓问道。
赵明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报告首长,我……我不敢妄测。但从他之前的行为看,他似乎对……对现有的某些秩序非常不满,尤其是……贪腐和暴力犯罪。他好像……想建立一种他认为的‘公平’。”他刻意加重了“他认为的”这几个字。
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让他每一秒都如坐针毡。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双方角力的一个支点,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高空之上,陈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超级听力LV3】将指挥中心内压抑的讨论、赵明那边紧张的问答,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高层的最终决定,在他的预料之中。
就在这时,那股刚刚在金港湾地下室感知到的、冰冷而专业的【恶意感知】,再次如同细针般刺入他的意识。这一次,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它的特质——并非源自本土,带着一种跨越重洋的遥远感,冰冷、专注,像是在评估一件极有价值的猎物,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有点意思。”陈祖心想。看来,他的存在不仅惊动了国内,也引起了某些境外势力的注意。
他没有立刻去深究这股恶意的来源。距离太远,他新生的【恶意感知】还无法精准定位。而且,当务之急是落实与高层的“合作”。
他拿出手机,首接拨通了赵明的号码。
指挥中心的小会议室内,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让在场所有人的神经都猛地绷紧。赵明看到来电显示上那个没有备注却让他心脏骤停的号码,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在几位领导眼神示意下,他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
“他们同意了?”陈祖平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清晰地回荡在房间内。
“是……是的,祖国人先生!”赵明连忙回答,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恭敬。
“很好。”陈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新部门的事情,让他们尽快启动程序。另外,给我一份潜在成员的名单。要求你应该清楚:有点特殊本事,或者背景干净,关键是,对‘我’,要对我的指令坚决执行的。”
“明……明白!”
“就这样。”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几位领导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难看。这种被首接下达指令的感觉,让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感到极度的不适和屈辱,却又无可奈何。
很快,一条经过精心措辞、字斟句酌的官方公告,通过各大渠道发布:为应对日益复杂的新型极端犯罪和严重腐败问题,国家决定成立一个“特别行动部门”,整合优势资源,以更高效的方式维护社会稳定和人民安全。
公告措辞模糊,没有首接提及“祖国人”,却又处处暗示着与近期事件的关联,试图将陈祖那不可控的暴力行为,纳入一个官方认可的框架内,同时安抚因金港湾事件而躁动不安的社会情绪。
而在内部,关于这个“特别行动部门”的命名和定位,又引发了新一轮的讨论。有人提议叫“第九局”,有人建议称“特别危机处理办公室”,核心目的都是想方设法将其置于现有体系的监管之下。
陈祖在高空听着这些小动作,只觉得有些可笑。名字?定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部门的最高指令,只能来源于他。这将是他插入这个国家权力心脏的一把尖刀,而不是什么受人摆布的“行动组”。
与此同时,一份绝密的筛选工作,在国家机器内部悄然展开。安全部门、军方情报机构、甚至是一些隐秘的档案库,都在根据陈祖提出的模糊要求,寻找那些可能符合条件的人选——退役的兵王、身怀绝技的民间武术家、掌握尖端科技的天才、甚至是一些被体制排斥、记录在案的“异能者”……
这份名单,将是陈祖未来“秩序之刃”的雏形。
陈祖再次将注意力投向那股若有若无的专业恶意。他尝试集中精神,调动【超级听力LV3】和【恶意感知】,试图捕捉更清晰的线索。
他能隐约感觉到,那股恶意并非单一来源,似乎与某种高科技设备产生的能量波动有所关联,但信号极其微弱,且被某种技术干扰着,如同隔着重重迷雾。
“境外势力?某个秘密组织?”陈祖皱了皱眉。距离太远,信息太少,他的能力还不足以跨越如此遥远的距离进行精准溯源。
“算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他暂时将这件事放下。当务之急,是组建属于自己的力量。
官方的“合作”框架己经达成,新部门的组建程序正式启动,一份汇集了各路“牛鬼蛇神”的潜在成员名单,正在快速生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