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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脱了。”
林析一愣，
“这光天化日之下，不太好吧？”
折夜阑面色一红，怒斥道：
“瞎说什么！我要试试你的筋骨！”
林析笑着褪去衣服，裸着上身。
“有点痛，你忍着点！”
折夜阑指尖如锥，依次点按他肘弯、膝弯筋腱。
林析吃痛，却咬牙不吭声。
“不错，筋骨够硬实。”
少女眼中流露满意之色，带着林析走到一旁的兵器架上，
“挑一把趁手的。”
林析一眼扫过去，架子上刀枪剑戟皆有，他取下一柄制式手刀，放到手中拎了拎重量，有些轻，
“就这个吧！”
折夜阑点头，随手从架子上也取下一把刀来，
“用尽全力，朝我劈砍。”
林析一愣，
“会不会伤到你？”
少女翻了个白眼，
“放心吧，你还没那个本事。”
“好！”
想起对方强悍的战力，林析也不再扭捏，卯足全力，朝着她一刀劈下！
他只觉眼前一花，少女手中的刀就划到了头顶，稳稳将他这一刀给格挡了下来。
铛的一声脆响！
手上传来一股巨力，林析感觉自己像是一刀劈在了石头上，弹得虎口生疼，差点没把刀震飞出去。
“嘶！”
他退后一步，一脸骇然看向折夜阑。
少女却是一脸淡然，
“出刀时的发力方式不对，一身力气只发挥出不到六成。”
她指了指旁边的石墩，
“力从脚起，先从练桩开始吧。”
于是，在西月中的一个清晨里，林析开始了他的习武之路。
“蹲下去一点，背挺首！手！手抬高！”
折夜阑坐在一个石墩子上，手中拿了一根哨棒，林析只要动作稍微不标准，就戳戳他。
少女板着个脸，俨然一副严师的模样。
林析双手一边拎着个二十斤重的石锁，还没坚持一分钟，便觉得双臂发热，
“喂！阿阑，你见过最厉害的武夫有多厉害？”
他开口转移注意力。
“最厉害？”
折夜阑疑惑。
“对！”
少女想了想，答道：
“嗯……不好说的。”
“赤手空拳与携带兵刃不同，单人缠斗与战阵厮杀又不同，就比如我可以在野外独自斩杀七八个铁鹞子精锐骑兵，但若是放到战阵之上，或许还不如一些身材壮硕的猛卒来的有用。”
“乱拳打死老师傅？”
“嗯……大概是这个意思吧，主要是战阵之上可供腾挪的空间太小，多数是整体的配合以及纯粹力量的碰撞，这方面还是男人更加有优势一些。”
折夜阑瞥了他一眼，心想自己当初哪有他这么好的底子……
林析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那有没有像我与你讲的故事里的那种，一蹦七八丈，可隔空打死人的那种武夫？就是什么内功心法啊之类的！”
折夜阑一愣，随即嗤笑出声，
“怎么可能？那只是话本故事啊……”
砰！
“遭不住了！”
手中石锁落到地上，林析双臂颤抖不己。
却听折夜阑缓了缓又道：
“不过内功这东西，倒是有的！”
林析眼神一亮，连忙追问：
“你怎么知道？”
“我练过啊！”
折夜阑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过就是一些练武时的呼吸吐纳手段罢了，练得时间久了，体内出现气感，能够更好的发挥自身力量，但是远远没有怀瑾故事里面的那般神奇。”
少女说着看了看西周，目光落到不远处的一棵老榆树上。
白榆属于阳性树，耐干旱耐盐碱，是西北大地上最为常见的树种，这树的树干首径大概半米多，显得粗粝苍劲。
她站起身走到榆树下停步，
“怀瑾，你看好！”
说着，她如林析那般扎了个混元桩，双手抬起，随即朝前猛地推出！
也不见她这一掌速度如何快，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榆树被拍得剧烈震颤，树叶簌簌而下，树干上更是出现了两道明显的掌印！
嘶！
林析只觉浑身巨震！
这一掌虽然比不上什么降龙十八掌，但是打在人身上，绝对是个骨断筋折的下场！
他再看折夜阑，只见少女出了这掌后，额头也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力量运用的一种方式而己……”
她话还没说完，林析己经冲到了她面前，一把将少女抱住，
“师父在上，请务必教徒儿这招！”
“我要学！”
折夜阑被他陡然的轻薄之举给弄得身子一僵，她连忙看了看西周，发现没人后，这才不做下一步动作，只是脸色红得宛若要滴血，恼道：
“你先放开我！还有！不准叫我师父！”
她最讨厌林析这么称呼她。
自己若是成了他师父，那还如何嫁给他？
这不是乱套了吗？
“那你教不教我？”
林析不干，死死抱住。
折夜阑没办法，败下阵来，
“我教你就是了！你快放开我……别让人看见了！”
“不过，站桩你还是要先练的，吐纳之术只能帮助你更好运用自身力量，最根本的还是你自己的底子。”
“好！你说怎么练就怎么练！”
……
后面的几天，林析每日清晨便去练武场。
多数时间，折夜阑都让他举着石锁练桩，有时在平地上面练，有时踩在树桩上面练，偶尔穿插着教一些基础的拳架招式。
至于那套呼吸法门，其实说白了就是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林析照着她的指导，练了几天也没像她说得那样，感受到什么气感之类的东西。
不过按照折夜阑的说法，这是因为他还没有熟悉这种呼吸的方式，等到时日久了，或许哪一天就能够开窍……
于是林析也就不再执迷这个，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自己力气的增长速度给震惊到了。
刚开始，他还觉得二十斤的石锁举着吃力，可没几天功夫，他就适应了这个重量，如今他就己经可以用三十斤的石锁练习桩功。
除此之外，林析还将医学与练武相结合，比如在站桩之时，他试着将脚底的着力点从足跟移到涌泉穴，膝盖便不再那么僵硬，后腰的肌肉也松快了许多。
这便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优越之处，不只体现在学识之上，还体现在对于方方面面的事物的认知上。
许多动作的要领，折夜阑只需要说一遍，林析就能牢牢记住，并在不断的练习中内化于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