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0章

斗修女的注视下，朱莉安娜提着那颗美丽的头颅，来到了张毅的面前，向他单膝下跪。
　　“我，杀死了它。”朱莉安娜说道。“它现在就被封印在自己的头颅之中，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将它彻底杀死。”
　　“我证明了，我的价值，所以．．．”
　　“请让我站在您的身侧，让我成为你的亲卫。”
　　“我不会让失望的。”
　　目睹了这一幕的大修女安达丽尔并没有任何表情，朱莉安娜的表现她是看着眼里的，作为大修女她也知道一些战斗修女对于帝皇本人有着狂热的信仰，希望能够站在帝皇身侧，这并不奇怪。
　　正这么想着，安达丽尔看向了张毅，想知道朱莉安娜是否有机会成为帝皇的亲卫，但．．．
　　她只在张毅的脸上，看见了失望。
　　“站在我的身侧？”张毅重复了一遍，然后接过了那颗头颅。
　　“你为什么想要，站在我的身侧？”
　　914.被揭穿后的疯狂
　　何为汝责？事帝皇愿。
　　帝皇何愿？吾等死战。
　　何为死亡？吾等之责！
　　－－星际战士早课内容
　　～～～～～～～～～～～～
　　“你为什么想要，站在我的身侧？”这是张毅对眼前的战斗修女提出的问题。
　　正常来说，一个人在完成一些事后要求报酬和提升，这是很正常的事，你不能既想要马跑又不给马吃草，就算是为了之后的效率考虑，一些适当的奖赏和报酬都是应该的。
　　但在战锤世界，这就未必了。
　　星际战士将奉献和牺牲当做自己行动的准则，国教信徒以自己的头颅能够被做成伺服头骨为荣，战斗修女更是把自己的一身都献给了帝国。
　　倒不是说这些人没有得到过任何奖赏，但他们都是做了这一切才获得了奖赏，而不是为了奖赏而获得这一切。
　　在这个仅仅是想在闲暇的时候喝一口葡萄酒都可能被混沌腐化的世界，带着目的去做某件事很容易在最后就偏离了原本的意愿，也是因此帝国的战士们被要求无私和奉献。
　　他们会因为自己的英勇和牺牲的得到应有的奖赏，但这两者的顺序不能替换，否则就可能会被恶魔之流趁虚而入，扭曲他们的意志和目的。
　　这是一种病态的、错误的观念，但在战锤世界，却是无比常见且被广泛认可的观念，亚空间的存在让这个世界都变得黑暗和扭曲。
　　而现在，一名战斗修女在帝皇面前说希望得到帝皇的奖赏，希望能够他的奖赏，希望能够站在他的身边？
　　原本这应该是一件正常的要求，即便是牛马也需要吃草不是，战斗修女作为整个帝国和帝皇付出一生狂信徒，想要与自己尊敬、崇拜的存在更近一些也是正常的。但．．．
　　就像之前说过的，这能作为你的奖赏，但却不能成为你努力和奋斗的目标，这两则的顺序不应该也不能颠倒。
　　“你为什么想要，站在我的身侧？”
　　那颗头颅在张毅手中燃起，逐渐烧成了一团焦炭，之后他又对着朱莉安娜重复了一次之前的问题。
　　这对于战斗修女们来说本来应该是很简单的问题，因为答案无非就那么几个：为了能更好的服务帝皇本人／人类帝国，为了瞻仰帝皇的荣光，为了能够在帝皇面前为他效力，但．．．
　　朱莉安娜说不出来这些答案，因为她‘仍然忠诚’，所以无法在‘自己的帝皇’面前撒谎。
　　大修女安达丽尔意识到不对，但随后张毅否定了她的怀疑。
　　“她依旧忠诚，但．．．他的忠诚已经开始扭曲了。”张毅开口道。“因为我他才忠诚与帝国．．．”
　　“她也只会忠诚于我在的帝国。”
　　“她只会忠诚于，‘她的帝皇。’”
　　听到这，周围的人此时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抬起，对准了跪在张毅面前的朱莉安娜。
　　“你为什么想要，站在我的身侧？”第三次，张毅再次向眼前的战斗修女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是因为帝国，还是为了自己的欲望？”
　　她的嘴唇在颤抖，因为她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的信仰开始变质了？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的目的开始变化了？
　　“．．．我依然忠诚！”朱莉安娜猛的抬起了头，看向了面前的张毅。“我通过了考验！我．．．”
　　“你是通过什么通过了考验呢？”张毅打断了朱莉安娜的话。“是真正意义上的，对于帝国的忠诚，还是．．．与忠诚混杂在一起的欲望？”
　　“别人不清楚，你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再一次，朱莉安娜陷入了沉默，她无法反驳张毅所说的，因为她仍然忠诚，所以她无法在张毅面前撒谎。
　　“这两东西混合在一起还能不被视作污染我是真没想到。”张毅继续说道。“帝国查混沌的方式还得查漏补缺啊～”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听了全部对话的大修女安达丽尔已经把拳头握的发白，因为和她并肩而战且被她所看好的战斗修女，居然是叛徒？！
　　“你欺骗了所以人！”大修女对着跪在张毅面前的朱莉安娜怒吼道。“你辜负了我的信任！你辜负了所有信任你的人！”
　　“．．．你们的信任不值一提．．．”朱莉安娜喃喃道。“你们的牺牲．．．毫无价值．．．”
　　“不被认可的信任．．．不被看见的牺牲．．．是愚蠢的！”
　　“我仍然忠诚。”朱莉安娜低下头重复道，像是在自欺欺人。“我只求，能站在你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