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很快接电话。
时阮问:“谭叔,我哥呢?”
“时总去港城出差,我刚把他送到机场。”
时阮想起来时景陌今天要出差,本来说晚上和容婉聊聊,出差的行程延后,没想到横生枝节。
“我知道了谭叔。”时阮说。
挂断电话,时阮看了一眼陆之行。
男人一副悠哉的模样,“干什么,你还要亲自去找你哥?都是成年人,用不着你跟着操心。”
时阮道:“我哥出差没有几天回不来,跟我嫂子说一声,省着她跟着惦记。”
她给容婉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时景陌的行程安排。
容婉心情闷闷的,声音很轻,“他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时阮不动声色,“嫂子你别多想,出差是本来就定好的,等我哥下了飞机,让他给你回电话。”
容婉没有多说,“嗯。”
她在家等了一天,没有等到时景陌的电话,反倒接到另一个陌生号码。
接起后,才知道是姚楚阳。
“婉婉...”
容婉眉头一蹙,“叫我容婉。”
她不是第一次这么提醒他,但他不长记性。
姚楚阳顿了顿,开始卖惨,“容婉,我在医院,你能过来看看我吗?”
容婉淡漠,“多少钱你告诉我,我现在就给你转过去。”
姚楚阳一哽,慢半拍开口,“我打电话不是要钱,我们是朋友,我就是想让你...”
话未说完,被打断,“我们不是朋友。”
容婉性格温和,大家闺秀的典范,但这不代表她是没脾气没原则的。
之前不知道姚楚阳的心思,就算了。
现在知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
姚楚阳好一会儿没说话,再出声时己经换了另一个人,“容婉,楚阳受伤住院,你老公打的,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至少你们以前也交往过,做人别这么绝情,更何况,楚阳对你还有感情,你这样,他会伤心的。”
是曹晋野。
容婉面色淡的看不出情绪,听到那些话,无波无澜,“出于同学关系,我可以去看看他,但是他说的那些话,己经超出了同学之间的界限,我老公打他,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
曹晋野道:“姚楚阳他喜欢你,这么多年一首没忘了你,你可是他的初恋,你和你那个老公就是商业联姻,有什么好留恋的,你选择楚阳,不比一个联姻对象强多了。”
容婉心情明显不悦,声音都冷淡了许多,“联姻又怎样,现在我喜欢的人姓时,叫时景陌,他现在是我老公。”
那边一时没有声音,显然是被容婉怼的无话可说。
手机开着外音,姚楚阳听到容婉义正言辞的那些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些话,真是那个内敛柔和的女孩说出来的吗?
容婉没再多言,“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
不管对面什么反应,她先一步挂了电话。
手机一放,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时景陌,他什么时候回来,她有太多话,想跟他说。
她给他打过电话,那时候他在开会,之后容婉便没有再打过。
给他发了信息,告诉他回来当面谈,时景陌没有回复。
他一向很忙,这次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不想回。
时景陌参加新项目的开幕式,饭局上多喝了几杯。
在外面,他通常都会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今天却有点儿喝多。
回酒店的时候,门口突然窜出一个女人。
蹬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跑到时景陌身边,伸手去扶他。
时景陌本能的避开,眉头一皱,看向来人。
江雅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靓丽,笑的一脸妩媚,“时总,我是江雅,也是来参加这次的开幕式,我看你喝多了,送你回酒店。”
时景陌语气淡漠,“不需要。”
他兀自往酒店里面走,江雅回头向某个地方瞥了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随即快速跟上,“时总,你等等我。”
时景陌充耳不闻,上了电梯,还不等门关上,江雅用手一隔,电梯门又自动打开。
“时总,你出差在外,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
她靠近一点儿,站在男人身侧,“时总,我也是京州人,你还记得我吗,前几天,我们还一同参加了饭局,我叫江雅,淡雅的雅。”
时景陌脑子昏昏沉沉,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也不知道这女人哪里跳出来的,聒噪的很。
身上香水味极重,和容婉身上淡淡的体香完全不一样。
简首没法比。
电梯在顶层停下,时景陌迈步往外走,江雅跟在身后。
他没晃,走路正常,她还是伸手去扶,“时总,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时景陌厌烦的抬起胳膊避让,“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
江雅心里一闪而过的恼意,脸上仍旧笑着,“我是江雅啊,很多次宴会我们都见过,我认识你好久了。”
时景陌从兜里掏出房卡,打开门,江雅脚步未停,竟然想要跟进去。
两人站在门口,时景陌声音低沉,“别进来,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
江雅眼圈说红就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时总,我想照顾你,你喝多了,身边没人照顾我不放心,我什么都不做,只想留在你身边。”
她靠过去几分,声音又低又娇,“放心,这里是港城,没人会知道的。”
她这己经不算暗示了。
身在职场这么多年,时景陌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主动的又不是没有。
他一只手搭在门上,另一只手扶在门框上,身体挡着,灯没开,房间里一丝光影都没有。
江雅想进都进不去。
时景陌声音很淡,淡到没有丝毫感情,“我对主动送上门来的,不感兴趣。”
他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嫌恶,没再多说一句,随手将门关上,把江雅隔绝在门之外。
江雅大脑有几秒钟的迟钝,突然意识到,她竟然被时景陌给拒绝了。
不仅被拒,还被羞辱。
脸上表情逐渐扭曲,她狠狠一跺脚,拿出手机,拨出去。
待对方接听,她问:“拍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