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旭说:“你哥不会同意的。”
时阮道:“我还没跟他说。”
肖旭道:“你嫂子怀孕,你哥来公司的时间越来越少,现在连出差都去的少,你要是在这个时候走,集团这边谁能盯着?”
时阮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自从她嫂子怀孕以后,她哥确实不像以前那么工作狂了。
似乎只在一瞬间,就转变成了恋爱脑。
不再像以前那么起早贪黑的忙,一有空就回家陪老婆。
两人坐在一起开玩笑的时候,时景陌哀叹道:“我也是要做爸爸的人了,养精蓄锐,别我孩子一出生,嫌我老,不认我这个爸爸。”
他长相帅气,和陆之行那种狂傲的范不同。
他是温和的,儒雅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老。
时景陌从来没跟她说过,在公司别走这样的话。
他向来尊重妹妹的一切想法。
时阮想了想,也确实不能在这个时候走。
思来想去,决定一切等宝宝出生以后再说。
楚榆组局,一帮人在萦碧轩吃喝玩乐。
时阮和陆之行忙完以后过去。
顾晏最近恋爱谈的顺利,心情好,连带着手气都蹭蹭涨。
借此机会,想着赢陆之行点钱。
奈何陆之行手气更好,两人谁也赢不了对方,倒是把同桌的另外两人给赢了。
池与看着迅速减少的筹码,心里拔凉,“嫂子组局,就是为了让你们俩赢钱吧?”
他嘴素来很甜,知道顾晏和楚榆在一起后,立马改口叫嫂子。
顾晏道:“组局是真,赢钱靠的可是本事,你自己赢不了,怪不得别人。”
池与叹了口气,半真半假,“人逢喜事精神爽,跟你们两个谈恋爱的打麻将,一边输着钱,一边吃着狗粮,我这什么命啊?”
陆之行说:“当花钱买狗粮了,饭钱省下了。”
池与眼睛一横,“这钱谁愿意省谁省,我是一分都不想省。”
顾晏道:“那今天宵夜,你请。”
池与看着没剩几个筹码的桌面,欲哭无泪,“晏哥你忍心让输家请客?”
顾晏道:“对你我有什么不忍心的,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他和陆之行不愧是兄弟,一个比一个能炫。
池与道:“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顾晏低声笑骂,“滚,我女朋友能暖床,你能干什么?”
池与笑着道:“晏哥若是需要,我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插科打诨,陆之行不动声色的把麻将一推。
胡了。
点炮者:池与
池与一边说着,玩完这把不玩了,一边还不下桌。
对于他们来说,输点钱难受是假,陪着陆之行和顾晏乐呵是真。
店长敲门进来,西处看了看,走向时阮。
低头耳语几句,时阮站起身。
陆之行向她这边看过来,时阮跟他说:“有人过来找我,我出去看看。”
“谁?”
“沈周。”
陆之行下意识的皱了下眉。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他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今天突然来干什么?
到底和时阮有些亲戚关系在,陆之行不好当着外人面不让她去。
“我跟你一起去。”
时阮说:“不用,他说要离开京州,走之前过来找我告个别。”
陆之行就没有再说其他,“快去快回,等着你打麻将呢,跟他们玩没意思。”
时阮笑着看了眼他面前的筹码,赢了还没意思,难道想输?
她应了一声,跟着店长出去了。
来到外面,时阮问:“人在哪?”
“在一楼。”
时阮说:“让他去我办公室。”
店长应声,坐着电梯下楼。
不到两分钟,时阮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敲了两声,随后打开。
沈周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门口,“阮阮。”
时阮坐在办公椅上,看向他。
距离上次的事情过去也没多长时间,自那以后,沈周再没来过她的会所,两人也没再见过。
有人可能会觉得时阮狠心,连亲戚的忙都不帮。
可那是原则性的问题。
时阮如果首接帮他垫了这个钱,只会让人变本加厉,有恃无恐。
“坐。”
沈周略微局促,还带着点紧张,走进来,坐在时阮对面的椅子上。
时阮说:“我听琴姐说,你要走了?”
沈周微微低着头,听到时阮的问话,才抬起头看过来一眼。
随即又点点头,“是,我准备回老家了。”
时阮说:“你手艺还在,虽然不在时家干,在外面包个工程应该不是难事。”
沈周说:“嗯,我想回去,在京州这么多年,一年都不回去一次,我想回去看看。”
时阮问:“上次欠工人的钱,谁帮你垫付的?”
沈周本来看着就有点坐立不安,闻言更是如坐针毡。
手放在腿上,使劲抓着裤子,将两只裤管抓起来一团,皱皱巴巴。
他尽量云淡风轻,但还是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一个朋友。”
时阮面上不动声色,还是看出他不是一般的紧张。
他在撒谎。
沈周在京州时间不短,但认识的都是工地上的工友。
从和时家闹掰的那时候起,所有工友便疏远了很多。
什么朋友能借给他一百多万?
时阮面色如常,“钱还上了吗?”
“啊?”
沈周一愣,似乎没听明白她问的什么。
下意识的说:“还上了,你不是给我三天时间吗,都还完了。”
时阮说:“借你朋友的钱,还上了吗?”
沈周越发紧张,“啊,还上了。”
随后又道:“没有,还差点儿。”
他眼神左右的飘忽不定,显然心思没在这个上面。
回答问题也是摇摆不定,一会儿还上,一会儿没还上。
时阮眉头一蹙,他不会是借了高利贷的钱,还不上了吧?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今天过来,如果只是单纯告个别,没必要这么紧张。
时阮想到一种可能,他借了什么人的钱还不上,对方可能追着要,他要躲回老家去。
沈周下意识的摇头,“没事,就是走之前过来看看你。”
他越说时阮越不信。
两人之前算是彻底闹掰,时阮逼他还那笔钱,不是小数目,他心里不怨恨,就不错了。
离开京州有可能,但过来看她,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