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强和李兰点头哈腰,忙不迭应下,
“好好好...我们一定会严加管教他。”
路远施施然起身,“既然这样,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两人起身送行,“哎,好,你慢点。”
李兰亲自打开门,却不料门一开,猝不及防和陆行止四目相对。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站着,不知道他究竟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陆行止和路远视线对上。
“小兔崽子,胆子不小竟然敢肖想路远的女朋友,我看你是皮痒找死了!”
陆大强一边怒吼,一边将陆行至生拉硬拽进屋。
眼看着一顿暴打免不了。
路远挑衅的冲陆行止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陆行止不发一言,眼底似有化不开的浓墨。
吱呀一声房门关上。
屋里屋外,两个世界。
屋外,路远心情很好的往前走,屋里,陆大强粗暴的陆行止狠狠往地上一推。
陆行止生病身体虚弱,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一时没有反抗。
陆大强蹲下抡起拳头就要往陆行止脸上砸,沙包大的拳头越来越近,陆行止瞳孔这才聚焦,一个翻滚躲过陆大强的袭击。
同时伸手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死命往后一扯,随后狠狠往地板砸去。
砰砰砰——
脑袋和地面撞击的声音残忍而疯狂,不过几下,陆大强头破血流。
陆行止机械似的动作着,眼中浸染着诡异的狂躁和病态。
“啊——!”
女人的尖叫和激烈的撞击声此起彼伏,显得屋里混乱不已。
路远嘴角不自觉上扬,一边哼着歌一边坐上车,对司机道,
“去酒吧,过生日!”
今晚注定无眠,而属于他的快乐,这才刚刚开始。
车子嗡鸣一声极快的驶离此地,留下的黑色尾气中,夹杂着女人惊恐无助的哭喊,
“别打了,再打要死人了!”
‘死人’两个字眼唤回陆行止的神智,他看了眼鲜血直流昏迷不醒的陆大强,嫌恶的移开视线往卧室走去。
李兰连忙上前查看陆大强的伤势,“醒醒,快醒醒!”
却丝毫没注意到陆行止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他一脚深一脚浅的回屋,把自已摔到床上,重重的呼吸。
陆行止知道,他刚才失控了。
或许是因为生病让他丧失了思考。
也或许是因为隔着一扇门,屋里头和乐融融的景象和上辈子重合,他永远逃不掉成为‘异类’的命运。
亦或许是因为路远一口一个女朋友的叫着云初,让他感觉莫名不爽。
总之,陆行止没有控制住自已。
在他计划中不应该那么早显露锋芒,他计划一手创办一家公司,不为盈利,只为和路家打擂台,把他们折磨的走投无路之际,再将当年调包的事情公之于众。
不知到那时,这些人又会是什么样的嘴脸?
如果他们仍然坚定不移的‘爱’着路远,那么陆行止还会高看一眼,让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去地府团聚。要是腆着脸皮上前认亲,那事情就会变的无比有趣。
所以按照原计划,陆行止不应该那么冲动的,他应该暗中藏拙,亲眼看着他们陷入沼泽,然后等着给予最后的致命一击。
陆行止吐出一口浊气,抬起手掌覆上眼睛,强迫自已冷静下来。
——
另一边,云初脑中毫无征兆的拉响警报。
“警报!警报!男主情绪极其不稳,即将面临失控!”
云初悠哉悠哉吃着薯片的手一抖,听到陆行止又要失控,她随便披上一件外套,打开窗户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二二,定位陆行止。”
二二将位置同步到云初脑海,一个闪身,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一路紧赶慢赶,坐车要一个小时的路程,云初二十分钟就到了。
此刻她站在窗外,看见里面陆行止正闭着眼一动不动。
云初翻窗爬了进去,轻手轻脚走向陆行止,离的近了,这才看出他是睡着了。
睡的很不安稳,眉头紧皱、眼角微微颤抖,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云初伸手摸了摸陆行止额头,入手滚烫,脖子以下却浑身冰凉。
她脱了鞋子外套上床,对准陆行止的唇瓣亲吻下去,唇舌交换间口津流转,人参精的体液就是最好的药材,不过一会儿,陆行止的身体机能俨然全部恢复。
治好病,云初一骨碌钻进被窝,伸手环抱住陆行止。
迷迷糊糊的陆行止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躁动的心脏突然平静下来,眉头渐渐舒展,陷入深度的睡眠。
云初打了个哈欠,“二二,陆行止的情绪怎么样了?”
“宿主,已经完全平复了。”
二二感到惊奇,黑化的男主只需要亲一亲、抱一抱......就好了?
云初闻言轻轻‘嗯’一声,“那就好。”
说着搂着陆行止也闭眼睡去。
半夜,陆行止陡然醒来。
脑子混沌间,身体感觉像是被一团棉花糖包裹着,温暖又软和。
他反应了一秒转头看去,云初瓷白的侧脸映入眼帘,陆行止的瞳孔微微一缩......江云初?
陆行止动了动身体,这才察觉到云初的四肢都缠绕在自已身上。她似乎只穿了一条睡裙,手臂和双腿毫无遮挡的触碰着他的身体,那暖玉一般的触感,让陆行止舍不得推开。
心里这么想着,陆行止却是没有停留的坐起身,小心翼翼的把云初的手脚放平,下床朝浴室走去。
去浴室要经过客厅,客厅里,那一摊血迹还在原地没人清扫。
陆行止目不斜视走过,快速洗了个澡,再次回到房间后陷入两难。
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虽然手刃数人,但从没和人同床共枕的陆行止,第一次体会到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陆行止在床边站了一会儿,霸占到整张床的云初开始不老实起来,翻来覆去间,半条腿伸出被窝。
陆行止面不改色的上前,替她拉好被子。岂料弯腰的刹那,云初一个翻身搂住了他脖子,而后大腿也跟着缠上来,像八爪鱼似的牢牢黏在陆行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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