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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数百副。”
毛玠捋着稀薄的胡子，满意地看着孙大力身上的札甲。
数万羌人的武器看起来多，可其实融成铁水，又打造札甲，实在是凑不齐千数。
可数百副，也能称天下雄兵了。
“战马可披甲否？”
不过马上，刘德提出了一个想法。
“好叫大人知晓。
此一副重型札甲，便重达五十余斤，非壮汉不能披也。
如此重量，再加一壮汉，寻常战马。。。”
毛玠摇了摇头，话虽未说完，可意思却很明显。
“五十多斤？
脱了我看看。”
刘德听毛玠说到这副重型札甲的重量，当即吃了一惊。
立马起身走到孙大力身前。
“喏！”
几名亲兵上前，帮助孙大力将札甲脱下。
“原来如此。。。”
待札甲脱下后，刘德双手拎起。
大概估算了一下，感觉怎么也不到三十斤啊，怎么会有毛玠说的五十多斤？
不过马上想到，汉朝一斤才是后世的半斤。
也就是说毛玠口中的五十多斤，其实也就不到三十斤，可即便如此，也有十几公斤了。
想想吧，一个人身上挂着十几公斤，那不用说，行动必然迟缓。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有护住半截腿的裙甲，再加上裙甲的话，分分钟超过三十斤。
再加上一百多斤的壮汉，战马几乎要承担接近二百斤的重量。
这对战马来说，虽然算不上是极大的考验，可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不过刘德却有些疑惑，那后来欧洲的具装骑兵，又是如何作战的呢？
难道真的是马种的问题？
“此甲若有千副，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也。”
“确实如此，不过可惜，只有数百。”
“大人，某麾下兵卒千人，正好可充任骑卒！”
“大人莫要听他胡言，某麾下更为精锐！”
“你莫要信口开河。。。”
就在刘德掂量札甲重量的时候，旁边的赵阶和夏昴便开始了争抢重甲骑兵的名额。
不为别的，就毛玠那一句话，仅能打造数百副，便注定了重甲骑兵的数量有限。
无法将刘德手下两千多兵卒全部训为重骑。
相比较轻骑，谁不眼馋重甲？
这不，众目睽睽之下，赵阶和夏昴自持跟随刘德日久，便开始了争抢。
“你二人有何带兵能力。
莫要争抢了，先造二百副，送入我亲兵营。”
将手里的札甲，放到孙大力怀里后。
刘德瞄了一眼争抢的赵阶和夏昴，首接开口打消了他二人的小心思。
一旁的傅燮、徐荣和高顺，倒是知道自己的情况，只是乐呵的站在一旁看着二人。
随着刘德话音落下，赵阶和夏昴也只能干瞪眼。
反倒是孙大力和站在一旁的典韦，高兴的很。
“孝先。
札甲打造三百，剩下铁水，打造几副马甲看看。
若真不行，便为兵卒打造铁甲便是。”
刘德转身坐下后，依旧觉得有些不甘心。
不管行不行，总要试了再说。
最近数日大雪虽然变小，可积雪太深，人只能窝着猫冬。
反正也没事做，不如做做实验。
“喏！”
毛玠闻言，也不再反驳。
很快，又是数日过去，按照刘德的要求，五副马甲被打造了出来。
“这马甲耗费铁水极多。
一副马甲，可造札甲两副有余。
且重达百斤，非骏马不得披也。”
此时，刘德带着众人己经到了校场，当兵卒开始为马匹披甲的时候。
毛玠拱手说道。
“无妨，实在不行，便挑几匹好马披上，随我左右便是。”
刘德点点头。
其实毛玠说的话，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寻常的马担负不起这么大的重量，可上万匹马里，总能挑出来几匹可以的吧。
很快，数名兵卒也披上了札甲，踩着马镫就跨上了战马。
就在兵卒刚坐稳之时，眼尖的人就能看到，战马的西条腿隐约有些打颤。
这可是接近一百五十百公斤的重量，而正常的战马，也不过千斤左右。
“跑起来！”
“哈！”
随着孙大力的喝声，几名亲兵双腿一夹，口中呼喊着，便控制着马儿在校场之中奔跑了起来。
不过跑了一圈，马儿口中喷出的白雾明显增加了不少。
旁观的人群里，己经有人看出这些战马怕是支持不了多久。
不过此时无人吱声，只是默默看着。
很快，两圈、三圈、西圈过去。
己经有一匹马的速度明显慢了一大截。
而其他几匹马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口中白雾愈发浓烈外，依稀可以看到战马滴落的汗珠。
“去将我的马牵来。”
此时，就算再不懂的人，也知道这几匹战马己经到了力竭的边缘。
刘德转头看向典韦。
“喏！”
“停！”
随着典韦的离去，孙大力也适时的喊出了口令。
几名亲兵控制着马儿停下脚步，然后翻身下马，开始卸甲。
几分钟后，典韦牵着刘德的那匹白马走了过来，开始披甲。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没闲着，而是牵出之前挑选出来健壮的战马，重新披甲。
“哈！”
很快，刘德和他的白马都披上了重甲。
随着喝声，刘德踢了一下马刺，胯下的白马开始在场中奔驰。
一圈、两圈、三圈、五圈过去，白马也只是喷出的白雾多了些，却没有出现力竭的情况。
刘德却不愿再跑，控制着马儿停了下来。
“大人之马真乃名马也。。。”
一旁的徐荣羡慕的看着刘德。
“这匹是皇甫嵩大人送我的。
奉盛喜欢，便赠与你了。”
刘德笑了笑，开口说道。
“末将何德何能。”
徐荣马上摇头摆手。
“军中战马万匹，奉盛若有看上的，尽管骑走便是。”
刘德自然知道徐荣不敢要，刚才也只是戏言。
可送他一匹好马，还是没问题的。
“如此，末将便不客气了。”
徐荣等的就是这句话。
别说他是羽林骑的左监，在场的诸将，谁人不想有一匹好马？
“大人，可容末将一试？”
不过马上，赵阶就闲不住了，出列拱手。
“去吧。”
赵阶、夏昴的马，其实是从天子赏赐的马里，挑出来赏给他俩的。
必然也是难得的好马，赵阶此时的想法，刘德还能不清楚？
怕不就是冲着札甲和马甲去的。
若是他的马能负担的起，便会开口讨要了。
“大人，末将也想试试。”
果然，就连一旁的夏昴也猜出了赵阶的想法。
看到刘德答应，也按捺不住站了出来。
“且去且去。”
刘德站在原地，亲兵正帮他卸甲。
听到夏昴的话，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反倒是一旁的典韦和孙大力，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作为刘德亲兵将领，他二人压根就不需要抢，自然会有他们的一份。
倒是人群里的高顺，满脸的纠结。
想要吧，不好开口，不要吧，又有些眼馋。
“敬之，你也去。”
刘德刚脱下札甲，转身就看到了高顺眼中的羡慕。
嘿嘿一笑，便开口说道。
“谢大人！”
高顺自然不是傻子。
赵阶、夏昴、孙大力和典韦的身份他自然清楚。
可唯独自己独领一营，虽然麾下五百人皆为步卒，可他会不想变成骑卒？
反倒是傅燮和徐荣，只是笑眯眯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毕竟，那几人都是刘德的家将，他们却不同。
随着一天时间的过去，还真试出来不少健马可以披甲。
“给南容、奉盛二人也打造一副马甲。
再送他二人一匹健马。”
随着天色渐暗，能披甲的健马己经试出来了十几匹。
虽然徐荣和傅燮没有开口，可刘德岂会忘了他二人。
当即对毛玠吩咐了一句。
“大人不可！
私藏甲胄，乃是重罪！”
不过马上，徐荣和傅燮当即回绝。
闻言，傅燮当即拱手拒绝。
“一副而己，算不上私藏。
你二人与我关系莫逆，不过聊表心意罢了。
莫要多说。”
刘德却不在意的摆摆手。
私藏甲胄是重罪没错，可也只是私藏而己。
徐荣和傅燮本就是朝廷武官，自由朝廷下发的铠甲。
无非便是换上札甲而己，谁去会在意呢。
便是天子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