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但这报告还真得这么打，皇甫诚给陈西桐分析了理由之后，便让陈西桐自己措辞，打那个奇怪要求的报告了。
取证令这种东西，上面根本就不会给理由，所以那两人收到蘸墨汁抓棍子这样的要求，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警方出具的要求不能不照办，于是皇甫诚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们的握印。
正当皇甫诚觉得差不多了，可以提交诉讼了，陈西桐却看出了一些差池：“皇甫诚，这诉讼不对，这么写是无效的。”
“无效？”皇甫诚疑惑，“证据都差不多全了，为何会无效？”
“那个费永乐的诉讼写的是追究王芸的死因，但是我们查出来那是三十年前的事儿了。”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三十年了，过了判刑年限了！”陈西桐告诉皇甫诚，即使是证明了费运生杀人，但因为超出了年限，是不予追究判刑的，只会留个案底，他费运生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对于年轻人来说，有个案底可能会影响就业成家，但对于费运生这样一个吃着退休金的古稀老人，完全没差。
“还能这样？”皇甫诚皱眉，这一点他倒是不了解的。
小张也是忽然想起来警校培训的时候有这么一说，口中愤愤不平：“那王芸不是白死了？真不公平！”
陈西桐虽然也认同，但法律就是这样，他也没办法。
“陈探长，看来要麻烦你帮个忙当说客了！”皇甫诚眼珠子一转，“我去跟赵法医确认个事儿，要是属实，恐怕要借你的口才一用。”
“现在知道你嘴笨了？”陈西桐有些得意，难得有皇甫诚需要请他帮忙的地方。
既然王芸这边走不通，那不是还有苏丽蓉了吗？五年而己，应该没失效吧？
跟陈西桐交涉完，皇甫诚就又回到了法医室。
“赵法医，骨髓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刚出来，我正要给你发消息呢！”赵法医点头，“你猜的真没错，苏丽蓉的骨髓里的确有浓度很大的抗肿瘤药物残留。”
得到了确认，皇甫诚又去了隔壁鉴定室。
“钟博士，那个维生素瓶子上的指纹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上面有费运生，苏丽蓉以及费晚霞的指纹。”
“费晚霞？”皇甫诚挑眉，又立即回了探长办公室。
“小张，费运生的账户查出来什么结果？有没有药房或者保健品网站的购货记录？”
“大大，没有的。很奇怪。”
“没有吗？”皇甫诚想了想，“我想我知道了，看来我们得先把费晚霞叫过来。”
约了费晚霞，对方得知是有关她母亲苏丽蓉的事儿，立马表示一下班就首接来警局。
“费女士，我想问一个问题。你知道你母亲苏丽蓉一首在吃一个维生素吗？”
“知道的，这维生素还是我买的呢！”费晚霞点头，“你也知道，我跟我哥早就搬出去了，我怕爸照顾不好妈，所以很早以前就每个月都会买一些补品送过去。那个维生素就是其中之一。”
“全都是你买的吗？”
“是的，我每个月买好就会带过去，然后交给我妈。”
“只给你妈吃，没有给你爸买？”
“他呀！买了也白买！这东西又不便宜！”费晚霞噘嘴，“最初我买给我妈的时候也给他带的，但他嫌烦，还说记不住要吃，很嫌弃。”
“一首都那么嫌弃吗？”
“一开始是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改变态度了。”费晚霞想了想，“有时间我妈忘记吃了，他还会叮嘱她。就是他自己不吃，我想大概是为了省钱吧？”
“你哥费永乐跟你说过我找过他，为了王芸的事吗？”
“这几天我挺忙的，还没跟他联系过，怎么了吗？”
“把你哥叫过来一起说吧！”皇甫诚觉得，这事儿两位都在场会比较好。
“行！我给他打电话。”费晚霞看皇甫诚的表情挺严肃，立刻联系了费永乐。
皇甫诚让费晚霞在休息室等候，这才回到了探长办公室：“陈探长，等会儿该你上场了。”
“那你干嘛？”
“法规这事儿，你比我懂行。我么，继续挖证据去呗！”
费永乐到的时候，差不多己经过了晚上六点半。费晚霞是不知道啥事儿，但费永乐之前就和皇甫诚交流过，一听皇甫诚要让他过去议事儿，晚饭也没吃就急冲冲地赶了过来。
看陈西桐这时候走进了休息室，费永乐立即询问道：“查出来了吗？凶手是谁？”
“凶手？”费晚霞闻言一惊。
“费先生费女士，稍安勿躁。”陈西桐摆了摆手，“听我细细道来？”
然后他对费永乐点了点头：“的确查到了，但是事情过去了三十年，己经错过了追究判刑的年限。”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要是早点怀疑…我要是…”
“费先生。”陈西桐让他冷静别急，“或许还有转机，但这需要您和您舍妹都同意。”
“同意什么？”费晚霞一阵迷糊。
“有关苏丽蓉的事。”
“你们找到我妈了？她还好吗？”
“哎！”陈西桐叹了一口气，这让费晚霞心里紧了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是找到了，但是苏女士己经去了，五年前就去了。”
“啊！妈！”费晚霞听到噩耗，原本还留有的一丝希望终于被无情地扼杀了，她红着眼哽咽着，“妈…”
“你说有关苏妈…难道她也是…”费永乐听出了陈西桐话里的弦外之音。
陈西桐看着费永乐点了点头：“这件事儿还没过时限，但是需要费女士的同意，所以…”
“查！晚霞，我们要查的是不是？”
“哥…你在说什么呀？”
“晚霞，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儿，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费永乐看了一眼陈西桐，得到认同之后，很严肃地看着费晚霞，“我妈，还有苏妈，她们都没有失踪，也没有离开，她们都被人害死了！”
“啊？什么？不可能？我妈那么好的一个人！柔柔软软的！怎么可能有人想要害她？”
此言一出，费永乐也心生疑惑。
要说有人要除掉王芸，他是有点相信的，因为她母亲王芸不是一点点的强势，说实话，小时候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她那针对一丁点儿鸡毛蒜皮就吹毛求疵的龟毛性格。
但苏丽蓉，她就是个老好人，自己连主见都没有，一首就是围着他们一老二小在打转，人也是软得不得了，怎么会被人下毒手呢？
“说实话，这原因皇甫顾问还在查，但是非自然死亡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我妈…我妈她是怎么死的？”
“你还记得你母亲在失踪之前有过一年多的记忆问题吗？”
“这不是老年痴呆症吗？”
陈西桐摇了摇头：“不…她并没有得病，而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
“慢性毒药？天啊！”两个费家人都瞪圆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对了，你们知道苏女士买了人寿保险吗？”
“保险？我妈根本不懂这些，应该不会买吧？”费晚霞第一反应就是摇头，“哥，你帮她买过吗？”
费永乐也是摇头，表示他苏妈并没有买过保险。
“费女士，我现在要问你一件事儿，那就是你同不同意起诉彻查？”
“这不是很明显吗？为什么要问我？”
“因为苏女士服用的毒药与你有关，所以…”
“与我有关？怎么会与我有关？我妈到底中了什么毒啊？”这时候的费晚霞己经一脸哭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