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前脚刚到警局,陈西桐后脚也到了。
“大半夜的找我们什么事儿?”尤健思看着男人皱眉。
“昨晚那个视频好像是我儿子!打电话没人接!肯定是出事儿了!”男人很急。
尤健思:“你儿子不小了吧?不接电话就是出事儿了?失踪等24小时再报案!胡闹!”
听尤健思这么一说,陈西桐便习惯性地又开始唱反调:“尤探长,你这就不对了,说不定这位大兄弟真的有大案子上报呢?”
男人听陈西桐这么一说,便把寻求重心放在了陈西桐的身上。
他描述了一下他一小时前看到的视频,然后问:“探长,我儿子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录那吓人的视频?为什么要惨叫?他是不是出事儿了?”
陈西桐和尤健思面面相觑,也同时都开始思考了起来,感觉真的出事儿了。
“探长们!你们倒是说句话啊!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别吵!”尤健思瞪了男人一眼。
见男人不再聒噪,尤健思才打开笔记本,开始询问:“你儿子叫什么?有什么仇人?常去的地方?有哪些熟人?”
男人姓朕,他儿子名叫朕琪任,今年26岁,几次工作被辞退之后,在家待业了一年多。
前不久,他跟一个叫李彪的人一起合伙开了一个视频营销号,之后就搬了出去。
朕父已经询问过李彪,对方表示朕琪任昨晚约了一个难搞的客户去喝酒了,并没有回合租房。
“客户是谁知道吗?”
朕父摇头,但立马又说:“李彪说他们是微信联系的,这是我儿子的号。”
尤健思开始申请查微信号的聊天记录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陈西桐此刻说话了:“你儿子说他是罪人,还霸凌,你知道他霸凌的是谁吗?”
“这…多久之前的屁事儿了,有关系吗?”
“以我的经验来看,要是你儿子真出事儿了,这被霸凌的人便是第一嫌疑人!”
朕父犹豫了一下,才道出了八年前的那场纠纷。
朕琪任在高中里是一个校霸,用“收保护费”的理由无数次侵占过很多弱者的零用钱。
而最严重的一次是在高考前,他索要一个叫王含的同学的钱财不成,推搡之间那人摔下了楼梯,让他因为住院错过了高考,复读了一年。
对方把他告到了法院,朕父不情不愿地赔了钱才作罢。
问完了话,陈西桐便让朕父回家等消息,开始查找王含的信息。
“尤健思,这次肯定是我先破案!”陈西桐信誓旦旦。
“我觉得那个客户更可疑,会面之后朕琪任人就不见了,肯定有鬼!”
各持已见的两人朝着自已认定的方向展开了调查。
朕琪任那个难搞的客户说朕琪任喝酒喝到一半去解手,走了就没再回来。他还让酒保去洗手间找过人,根本就没他人影了!
“他娘的!坑了我的钱,货还拖着没发,居然放我鸽子!还不接电话!你来得正好,我要告死这骗钱的东西!”
“他前天晚上什么时候去的洗手间?”
“十点半左右吧?问这个干嘛?你找我难道不是因为他是骗子?”
“朕琪任在跟你见面之后就失踪了。”
“哎!这可不关我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人!”
“你在十点半到午夜之间都在哪里?”
“等等!你怀疑他失踪是我干的?肯定不是我,我在吧台上坐到将近11点,酒保说厕所里没人,我才离开的。不信你问酒保!”
“离开以后你去了哪里?”
“能去哪里?回家抱老婆呗!”
“能证明你一直在家吗?”
“我老婆可以证明!哦,对了!我回家路上还叫了夜宵,到家的时候快递正好刚到家。”
“知道了,这几天你不能离开锦城,直到嫌疑排除。”
“你动作快点儿!我还有生意要做!肯定不是我!”
排查了那客户的不在场证明,果然和他说的一样。酒保证明了朕琪任离开后就没有回来,还从失物招领处把他的钱包和手机交给了尤健思。
快递那边也表示,大约11点半不到亲手把快递交给了他。
拿到了酒保给的钱包和手机,他更确信朕琪任肯定出事儿了!
可好好的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尤健思心有不甘,怕陈西桐先一步破案。
与此同时,陈西桐去找了那个王含。
见到王含的时候,他正在上班。那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人,见了谁都是点头哈腰,自短一分的样子。
问起朕琪任,王含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你跟朕琪任有接触吗?”陈西桐问。
“若是你半个月前提这个名字,我大概就快忘了这个人了。”王含面露苦笑,“自从他高中毕业之后,我便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联系过,毕竟…他这样的人我躲都来不及呢!但是半个月前,他忽然来了公司。”
“他是来找你的吗?”
“不是。”
原来朕琪任来了王含的公司是为了谈生意,为他的视频直播间找货源。
王含所在的公司生产的是自热火锅,最近出了一个饭盒新品,销售势头渐好,正好被朕琪任看上。
负责销售的正是王含,两人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期而遇了。
见到王含,朕琪任依然强势,也不管王含是不是为难,直接表示要签一个一万盒的订单,而且两个星期就要拿货。
王含告诉他时间太紧,能不能多给一个星期?可朕琪任直接找了他的经理,经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能赚钱又能推广新产品的机会,于是直接拍板了这个合同。
“这个月我们已经接了五万盒的生产量,再加一万盒,根本来不及嘛!加班加点24小时生产也最多只能出五千份!朕琪任他就是故意为难我!”
“那你交货了没?”
“我们加班加点直到前天,也真的只能出五千份,所以我联系了朕琪任,问他能不能先发一半?”
“你见到人了?他怎么说?”
“没有,我在工厂加班帮忙质检呢!哪有时间见面,我只是电话联系了他。”王含摇头,“他说我没用,这点事儿都搞不定,生产量不够不会多找些人帮忙?”
可这生产线就这点容量,多找人也做不出来,再说了,他一个小销售,还要不时兼差打杂,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儿。
“警官,你不是他找来告我不出货,让我赔钱的吧?我不想丢了工作…我…”
陈西桐摇了摇头:“朕琪任昨天晚上失踪了,我找你是立案调查。”
“失踪?”王含惊讶。
“你昨晚11点到12点间在什么地方?”
“警官,你不会怀疑朕琪任的失踪跟我有关系吧?”王含算是听出来了,“我昨天晚上连夜加班做他那个单子,一直在工厂直到早上三点多,你看我这黑眼圈!”
“有人证明吗?”
“一工厂的人都可以证明。”王含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朕琪任失踪,为啥怀疑我?”
“我们了解到你跟朕琪任有过节,而且他的失踪应该是和霸凌一事有关。”
“天地良心!我们的过节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看他那性格也没改过,肯定还有霸凌过其他人,反正跟我没关系。”
“我们会排查清楚的,查证之前请你不要离开锦城。”
了解完了情况,陈西桐便去查证了他的话,果然,一工厂的人都能证明他一直在车间里帮忙质检。
这条线索到这里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