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不一会儿,院门被推开,是林婉亲自迎出来的。
推开门后,她还往西周张望了一番,这才牵着江辰进了院子。
“小兔崽子,可把哥哥急坏了!”林婉拍拍江辰的肩膀。
江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姐,让你担心了。”
林婉笑着拍拍江辰的手臂:“好了,没事的。有你师父和他请来的两位前辈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其实,我也想过找人帮忙,但转念一想,他们未必会给我面子,唉!戏子始终还是戏子。”
江辰也有些感慨:“姐姐,人生短暂,各有各的活法。您何必纠结这些,爱唱戏就是您的真心,别的不必理会。”
林婉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照你这么说,我要能像你这般洒脱就好了。”
之后,江辰便不再提这个话题。
两人坐在屋内吃了些点心、喝了杯茶,这才告别离去。
他们是多年的老友,无须多言。
当江辰回到西合院时,己是午后。
踏入前院。
** 山像往常一样在门口摆弄他的花花草草。
看到江辰进来,先是一怔,随即像见了鬼似的跑进屋去。
屋内李婶疑惑地问:“当家的,怎么回事,是不是被狗追了?”
“瞎说什么呢?” ** 山瞪眼,然后低声说道,“江辰回来了。”
李婶:“哎呀,这么快就回来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要是那些人再来,别连累我们。”
“嘘,小声点。” ** 山赶紧制止,然后压低声音道,“我看没事,不然他怎敢回来?再说,他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真要出事也轮不到咱们。”
李婶点点头:“也是,他师父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国医大家,那位班主更是人脉广博,真要是大事早就解决了。”
** 山:“所以,咱们放宽心就行。”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各自忙着手中的事情。
有人勉强挤出一声:“哎呀,可别让赵洋误会了。”
之前像被追着跑似的闯进屋内,却被赵洋看在眼里。这让钱福贵有些懊悔。但此刻退出去?对方己经进了西厢房。
倒是钱大娘豁达:“行啦,别担心,慢慢来呗。待会儿让钱成去看看就行。”
钱福贵附和:“对啊!”
再说西厢房那边,几位妇人正蹲在院子里择菜闲聊。
瞧见赵洋进来,她们也是一怔。
田大娘思索片刻后招呼道:“小洋回来啦?”
赵洋浅浅一笑点头:“嗯,几位大娘都在摘菜呀?”
田大娘笑着回应:“对啊,你田叔才到家,我得抓紧弄饭。”
李大娘接口:“小洋没事就好,以后莫要在外头瞎混啦。我也摘好了,该回去做晚饭喽。”
说完便站起身拎着菜朝后厨去了。
只剩田大娘与王张氏还在那儿。
田大娘没再多言。
王张氏却像欠了她钱似的,满嘴嘲讽:“不知在外头闯了啥祸事,可别牵连咱们院子的人。”
“依我说,干脆搬走得了,省得我们不得安宁。”
赵洋冷眼瞥了这胖女人一眼,淡声道:“王张氏,你觉得这种话,令尊知道了会高兴吗?”
“你……”
话未出口,老王急匆匆从屋里出来,一把拽住王张氏衣领,将她拖进去。
转身又对赵洋抱歉道:“小洋,抱歉抱歉,别跟她计较。”
看着王张氏被拉回屋里,赵洋也是无语。
算了!他还真想听听王张氏还能说出什么歪理,是不是像那些网文里写的那样,一边赶他出宅院,一边霸占他的院子?
可惜,老王不争气啊!
“那个,小洋啊,你也别跟王婶计较,她就那样。”
田大娘当起了和事佬。
赵洋挥挥手后回到偏院。
瞧见苏阳回到跨院,易大娘也转身回屋。恰好看到自家汉子站在窗前发呆,手里还夹着根烟,便开口问:“当家的,咋啦?”
她之前还在纳闷,自家男人为何不出去。她既不是要替贾家说话,也不是喜欢看晚辈对长辈无礼的模样,这种事太常见了!
易大伯有些局促,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小阳回来挺好,那贾家媳妇也是,干嘛非要跟人过不去呢?”
易大娘怔了怔,对丈夫的态度颇感意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小阳这性子确实急,一点就炸,他贾婶到底是长辈啊。”
易大伯苦笑着摆摆手:“小阳的情况特殊,往后咱们就各过各的日子吧。等有空,我去跟老贾提提,让他管管那口子。”
难不成易大伯转性了?其实没有。他不过是闭门思过时也能保持清醒。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
外面关于苏阳的流言蜚语,他也并非没听过。苏阳才十岁,随随便便就杀掉三个人,这正常吗?
还有城西与正阳门的那些事,无论是不是他干的,都不是能随便招惹的角色。
他们夫妻俩缺人赡养是事实,可也没蠢到自寻死路的地步。
要是苏阳知道易大伯的想法,说不定会给他点赞。这样也好,省得西合院里总是乌烟瘴气的。
再说苏阳这边。
回到家后,他先检查了一下自己晾晒的药材,又顺手打扫了一下院子。接着泡了一壶凉茶,躺在凉亭里休息,嘴里还哼着从程蝶衣那儿学来的几句戏文。
没多久,阎解成和刘光齐就来了。
“阳哥!”
二人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后各自找了张凳子坐下。
“哟,不怕你爸妈骂你们啊?”
阎解成满不在乎,他老子早就放话了。
笑嘻嘻地说:“阳哥,有活儿干吗?我们帮你一起做,嘿嘿!”
阎家出来的孩子都讲求实在。
干活吃饭,这才是正经事。
刘光齐有些腼腆地说:“阳哥,实话跟您说,我爹不让来这边串门。不过我觉得,咱们兄弟之间,得讲义气。”
“别的忙帮不上,但绝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吧?”
苏阳略感惊讶地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虽是九岁孩子的言辞,但他总归是表明态度了。
这时,许大茂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
“阳子,回来啦?”
他仿佛一切如常,对苏阳的态度毫无二致。
苏阳淡然一笑,对此不置一词。
大家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唯独少了那个总是傻乎乎的柱子。
“对了,柱子在哪呢?”
苏阳随意问了一句。
“柱子他爹让他住在师叔那儿,不让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