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留在天牢的消息,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在暗流涌动的江湖中激起千层浪。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地牢的石缝时,三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天牢屋顶。他们身形如鹞鹰般轻盈,黑袍上绣着的血色莲花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黑莲教的'影'字辈高手到了。"为首的黑衣人指尖轻弹,一枚青铜莲花镖钉入天牢梁柱,镖尾震颤的嗡鸣声竟与地底传来的锁链声形成诡异共鸣。
地牢深处的苏成突然停下脚步。他手中的铜钥匙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钥匙齿痕间残留的黑色污渍正缓缓蠕动——那是昨夜剿灭黑风寨时沾染的魔血。此刻这些污渍竟凝成细小的蛇形生物,顺着钥匙纹路钻入锁孔。
"咔嗒"一声轻响,天牢最深处那间常年上锁的囚室门轴转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苏成瞳孔骤缩——囚室内悬吊的九具尸体竟全部穿着镇魔司制式玄甲,胸甲上赫然烙着与黑莲教徽记相似的莲花纹!
三日后,镇魔司偏殿。
林霄擦拭着腰间佩剑,剑身映出他眉宇间凝重的阴云。自苏成拒绝调令后,镇魔司连续三日发生异变:存放降魔杵的密室地面渗出黑色黏液,饲养蛊虫的陶罐莫名炸裂,更有值守弟子声称在子时看见囚室方向升起血色莲花虚影。
"大人,这是今晨在镇魔司地界发现的。"亲卫呈上的木盒中,半截焦黑的断指正诡异地扭动着。林霄用剑尖挑开断指皮肉,露出内藏的青铜莲花印记——与天牢囚室中尸体胸甲的烙痕如出一辙。
窗外忽然传来金铁交击之声。林霄破窗而出时,正看见三名黑衣教徒倒挂在屋檐下,他们手中缠绕的锁链竟是由无数细小青铜齿轮构成。为首者面具碎裂的刹那,林霄看清那张脸竟与苏成有七分相似!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苏成背靠冰凉的石壁,看着眼前浑身缠绕锁链的"自己"。地牢穹顶垂落的青铜锁链突然收紧,将他与囚室中的尸体吊至半空。那些尸体的眼眶中钻出青铜丝线,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莲花阵图。
黑衣教徒摘下面具,露出的面容与苏成完全相同,只是左眼嵌着枚血色宝石:"三年前你被选为镇魔司暗子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他指尖轻点,苏成胸前的青铜令牌突然浮空,背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莲花篆文。
地牢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青铜蜘蛛爬出裂缝。它们口器中喷出的不是毒液,而是凝结着冰晶的《河图》卦象。苏成挥袖震碎卦象,却发现碎屑在空中重组为林霄的面容——那张脸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你以为拒绝调令就能逃脱?"双生苏成同时开口,声音在石壁间回荡出诡异的和鸣。囚室尸体突然睁眼,胸甲上的莲花烙痕化作实体扑向苏成。千钧一发之际,林霄的佩剑破空而至,剑锋却穿透虚影首插苏成咽喉!
鲜血溅在青铜莲花镖上的刹那,地牢穹顶轰然炸裂。月光倾泻而下,照出悬吊尸体胸甲内蠕动的青铜幼虫——每只幼虫背上都烙着微缩的莲花印记。双生教徒狂笑着撕裂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青铜莲花心脏:"镇魔司豢养的从来不是恶鬼,而是我们亲手培育的..."
话音未落,整座天牢突然剧烈震颤。苏成怀中的铜钥匙自动飞旋,钥匙孔中涌出的黑色流体在空中凝结成镜面。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当下场景,而是三年前雨夜:少年苏成跪在镇魔司密室,将染血的青铜莲花烙印按在胸口!
地牢穹顶的裂缝中渗出暗紫色光雾,苏成怀中的铜钥匙突然悬浮,投射出无数齿轮咬合的立体星图。那些齿轮竟由液态金属构成,表面浮凸着《洛书》缺失的第九卦纹路。双生苏成突然撕开胸甲,露出机械构造的心脏——齿轮组间卡着半枚青铜莲花烙印,与林霄佩剑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这才是镇魔司豢养的真相。"双生苏成指尖轻点,液态齿轮突然暴走。地牢墙壁的砖石如活物般剥落,露出后方由青铜齿轮拼接成的巨型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苏成眉心——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微缩的莲花星云!
林霄的佩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映出骇人画面:三年前雨夜的密室中,少年苏成跪拜的并非镇魔司尊者,而是一具悬浮的青铜巨树!树皮裂缝中嵌着的十万活人遗骸,竟与天牢囚室中的尸体面容相同!
青铜蜘蛛的毒液腐蚀了地牢石柱,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青铜管道。苏成跌坐在液态齿轮的海洋中,看着自己的血滴落在管道表面——那些纹路竟与《连山易》卦象完全吻合!双生苏成突然撕开右臂,露出内藏的青铜莲花烙印:"三年前你被选为镇魔司暗子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地牢穹顶突然炸裂,月光倾泻而下。苏成仰头望去,惊觉整座天牢竟悬浮在青铜巨树的分枝上!每根枝桠都悬挂着血色莲花的棺椁,棺中躺着的,全是与苏成长相相似的年轻人。他们的胸口都镶嵌着青铜莲花烙印,烙印中心嵌着的,正是林霄佩剑上的那枚血色宝石!
"这才是真正的莲花噬主。"双生苏成突然扯断脖颈锁链,机械心脏的残片在空中组成星图,"镇魔司豢养的根本不是恶鬼,而是我们亲手培育的..."
话音未落,整片青铜森林突然震颤。苏成怀中的铜钥匙自动飞旋,钥匙孔中涌出的黑色流体在空中凝结成镜面。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当下场景,而是三年前雨夜:少年苏成跪在青铜巨树下,将染血的莲花烙印按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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