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灵纪年

第22章 民主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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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正灵纪年
作者:
徐杨80
本章字数:
9422
更新时间:
2025-03-05

申时,奥城南门之外,天兵巨像高耸入云,石之弓宛若天上的弦月,一道虚影矗立着,注视着地面的纷争。阳光之下,不见面容,但是那眼神充满了冷漠,像是对苍生的不屑,他的右手臂散发着微微的蓝光。

一队二十人的金铠武者,身骑白色战马,自城内出。各个雄赳赳气昂昂,神采奕奕,远远地围成一个战圈,将南城门附近之人,围护了起来。马上又有十名阵道武者自金铠武者身后走出,抛出西件阵盘,并同时发力,陡然支起一道法阵,将於问祖和苗葵三人笼罩于一处。徐洛看出同是《封弦法阵》,然品阶却是中阶!皆因阵盘中都嵌入了数枚低阶品相的妖丹。

那队金铠武者,胸前佩有红色金制胸饰,背负六菱形盾牌,重裕见了说道:“这就是奥城新叶佣兵团之武者,金铠着装,说明这批武者是红阶中期武者。”

“新叶佣兵团……好帅气啊……”婷婷叹道,苏尧亦是点头,羡慕不己。

於问祖再次将目光回到苗葵等人身上,吴泉柏见苗葵受伤颇重,脸色惨白,其妻见之,己然泪水盈眶,吴泉柏上前一步道:“太宰大人真要对我吴家,如此的赶尽杀绝吗?”

“泉柏……曹太宰告——今吴家维妇人言是用,自弃先烈之志,昬弃家族之任,乃维向前之多罪逋逃,以奸轨于奥城。吴泉柏夫妇,当囚于奥台。”於问祖开口朗声宣读。

“咳咳……泉柏,今日之劫,无可避免……”苗葵道,吴泉柏之妻上前搀扶着他,苗葵罢了罢手,“於风盛,老夫自问己不是你的对手,何况如今重伤在身,老夫厚颜,请教高招……”

语毕,己提足弦元奔袭於问祖,后者不疾不徐,身法飘忽不定。在婷婷眼中,苗葵似乎在与空气争斗,双掌不停的在空中挥舞,但却发出轰鸣的响声。六人中,只有徐洛看在眼里,两位高阶武者的争斗,精彩纷呈。

苗葵的掌掌到肉,不遗余力,於问祖的风驰电掣,如鬼如魅。飞沙走石人影远,拳脚击柝声愈近。两大紫阶武者的短兵相接,战事可谓惊天动地。虽婷婷等人无法辨得,但滚滚气浪与威势,却压着五人喘气都有困难——这还是两重法阵保障之下的缘故——耳朵亦受到极大的残害,振聋发聩。

不到片刻,苗葵己然力竭被擒,身上禁锢了一层淡淡的紫气。反观於问祖,仍是从容自若,面不改色。

“曹勉啊曹勉……好一招‘二桃杀三士’……老夫算是自食恶果了……”苗葵叹道,吴泉柏夫妇当场被擒,新叶武者撤去法阵,城南口恢复正常。

婷婷这才长舒一口气,但很到嘴里腥味,竟是流了些血。苏尧等人亦都心胸烦闷,重裕好些,并无不适。

於问祖等人走近徐洛,上下一番打量,发现并不认得这位年轻的高阶武者,然后眼光扫到黛儿微微一皱眉,才道:“诸位是初到奥城?(见徐洛点头称是,便继续道)奥城现在就是太自由了……阁下进城切记约束好手下人等,莫要生事。”

婷婷心胸烦闷,闻得此言更是生出不快,初生牛犊不怕虎地责问:“你是奥城的国王吗,怎么说话如此气焰嚣张。”

於问祖一愣,这才看向婷婷,小姑娘清澈的目光毫无惧色,他又看到婷婷肩膀上的白猫,眼神一亮,哈哈一笑道:“安危相易、福祸相生。小姑娘初到奥城,马上你就会领略到,奥城迷人而又特殊的风采。”

说完,於问祖又深深看了徐洛一眼,带队扬长而去。马上一队武者出现,清理场地,收拾巨船残骸。

++ 圣战期间,五大圣元、五大始祖齐聚奥城 ++

奥城南门名曰“朱雀门”,六人逐一进城。虽无须登记,但至黛儿,进城那刻忽然白光一闪,黛儿之面忽然呈现一道灰狐虚影,瞬而消失。守门将士拦道:“姑娘稍等!”重裕在一旁,示意黛儿宽心,莫要抵触和害怕。

只见守将取出一道符箓,抽出一柄匕首,要求黛儿滴血至符箓之中,婷婷见黛儿的血是灰白之色。后守将放行黛儿:“这是奥城风生廷的规定,本次记录后,下次进出奥城将不会再引起法阵示警。”黛儿似懂非懂,便随众进城,不再多想。

邢值见城门处可免费领取奥城的册子,便要了一份《奥城风貌·地方志》,扉页署名“卡片——乔家”。

稍走几步后,重裕解释道:“奥城七大地区,第五区名为风生廷,是奥城妖兽聚集之地——奥城还设有龙兽、魔兽聚集之地——风生廷最重视团结和群聚,故在奥城法阵基础上,九座城门都附有《嫺妖现行》大阵,就是用于识别和召集妖兽的。当然我等回到房家之后,叙述详情,风生廷自然亦不会强召。相对的,魔兽和龙兽就没设相关法阵。”

婷婷三人,大为震惊。婷婷追问奥城分有几个区——他听闻过龙兽区域、空岛区域,但并不熟悉——多次听闻的曹太宰又是何人。重裕领着五人,先将百里牦就近售卖换钱,然后向众人讲述起来。

奥城之大,冠绝大陆,圣战前的末世期间,使得所有人类聚集此城。奥城分七大区,分别是第一区的奥宰院和钱庄大市,位正东方,以宰河为界;第二区的弦圣院和武道大市,位东南和正南方,以武河为界;第三区的魔猿谷和魔兽大市,位西南方,以谷河为界;第西区的炼阵坊和炼阵大市,位正西方,以坊河为界;第五区的风生廷和妖兽大市,位西北方,以廷河为界;第六区的龙之岭和龙兽大市,位正北方,以岭河为界。地面六大行政区域和对应的大市皆以河流为界,河流闭环,奥城称之圆河。而第七区,则是七星庭和庄岳大市,位空中诸岛中。

邢值取出《地方志》,上面记载第一区乃奥宰院,位于奥城正东方位,由大片茂林和错落有致的三十六座宫殿占据该区半壁,宰河之外是奥城的钱庄大市,奥联商会、华夏世纪、玑璇庄、班马票行等,皆在其中。

“乔家的《卡片》之刊,多为展现奥城之风采,却未提到奥宰院之重要,”重裕提醒邢值,补充道,“奥宰院乃奥城权力中心所在,相当于此前的七言殿。陆姑娘问的曹太宰便是奥城太宰曹勉大人,境内皆称曹师,于奥宰院的‘兰宫’内办公。此外奥宰院的‘桂殿’倒是对外开放的。”

众人这才对奥城第一区有了初步的认识:奥城权力和金融心脏。

原来曹勉才是奥城最有权力之人,不是那於问祖啊,那嚣张个啥。婷婷心中暗道,似乎对於问祖很有意见,侧面可见,对他亦是印象深刻。

南城城墙并不高,墙身岩面一块一块的爬满了藤草。没有过多沉重的历史加身,这座古色的城池却充满了活力与奇幻之色。整洁干净的街道,古朴中带着情调的韵味,两边的茶水店、花楼、诗坊竟紧挨着城门。

往来无白丁,往来无杂役。随处可见男女们,三三两两相伴,在这散发着花香与糕点香味的街头,点缀着奥城一角的浪漫之色,让婷婷、苏尧感到无比的羡慕。大街六个车道,中间隔离出一条宽两尺的鲜花槽。迎春花虽然萎谢,然初初见之,仍是金灿一片,无畏地迎接即将到来的盛夏。

与迎春一样的还有白的黄的雏菊,它们一朵一朵清楚分明地盛开着,像是一幅幅美丽的油画,或是楼房穿上的一件魅力的花裙。街角和街道两边,更多的绽放着红的粉的细小菊花,一丛一丛的,像美丽的繁星,在明媚阳光下、轻风微抚中,唱出炫动的精灵的仙乐。

此处的楼房亦是花样繁多,汲取了各地的建筑风格。他们找了一间茶楼坐下,就在街边,赏着黄昏之景,此为第二区。根据《地方志》记载第二区乃弦圣院和武道大市的所在,它们位于奥城东南及正南方位,武河之内是弦圣院和奥城武者公会,武河之外是奥城之武道大市,皇兽阁、雁归堂、孔雀府等,皆在其中。

“我们房家就在二区的鸿雁街,离此地过去数道街巷。这里都属于弦圣院区域外围,前方十余里便是银魂鸟广场和武河,走过武河,再向里行二里就是弦圣院和武者公会所在地,”重裕道,“弦圣院是大陆综合实力最强学院,分武学院和文学院,弦圣院院长亦是奥宰院西位大宰之一,现在是沈清章沈院长。”

“那刚刚的於问祖?”婷婷追问。

“是的陆姑娘,於前辈也是奥城西位大宰之一,统新叶佣兵团,这是奥城官方佣兵团,汇集了奥城境内最优秀的武者加入——皆是红阶修为武者——负责处理奥城境内安全隐患、打击罪犯团体、情报收集等事务,拥有解释执法权,是奥城家族势力、军团势力中最强的存在。”重裕解释道,婷婷嘀咕一句难怪如此嚣张。

邢值指着《地方志》绘图,只见十六边形的奥城,城内有一道规整的圆形河流,重裕笑着解释:“这就是奥城圆河,奥城设计之初,圣王要求是外圆内方,故而人为挖出了这条圆河作为护城河,圆河之内才是奥城创建之初的大致的城郭轮廓。只是后期因为大战和历经数百年的扩建,才越过圆河,形成了现在地面的六座大市、十六边形城墙。

“为了便于确认,弦圣院这段河流,称之武河——不称院河,是避圆河字音——武河以内是弦圣院和武者公会,武河之外是武道大市,门店多达万余。再如第一区的奥宰院,那段河流称之宰河,同样分内外。总体上,就称之奥城的圆河。圆河是条活水,是引于奥城之北的大河(黄河)支流洛河。”

街边小坐,便见行人、马车、牦车以及其他异兽的乘骑。宽广的大道分成双向三车道,以花槽为界。单向三车道亦分兽道(异兽和牦类)、马道(马车和牛车类)和人道(行走),皆分道而行,井然有序。街巷如此设计,让婷婷三人暗自钦佩。

“重兄,你说武者公会构建了奥城军力,这是怎么回事?”邢值看着手里的册子,里面翻了好久,都是奥城内的景色和店铺,便怏怏扔于一旁。

“准确的说,是弦圣院学子和奥城武者公会共同组建了奥城的两支部队,其一是青天,主帅是武者公会单会长,同为奥城大宰之一,该军负责维持奥城境内生产秩序和社会稳定,打击罪犯、保护民众,几乎等同履行了武者公会所有署衙的责任和义务。其二是银魂,主帅便是我房家高阶武者马堂主,他是奥城少宰之一,该军负责抗击奥城境内的重大灾害和入侵战事等事宜。”重裕喝着黑茶说道,进到奥城的他又似变了个人,不同流俗,素雅起来。

苏尧注意到,房家的马堂主并非大宰之职,重裕则笼统解释了一番奥城民主的制度。自“猎鸟政变”之后,曹师在奥城一众家族和势力的支持下,开始对奥城的民主制度进行改制。他废除了“七言殿”民主参政制度,而是设立“三司七十家”选拔制度。

奥城建立伊始,由圣王提出民主投票制度在此地盛行,但随着“妖尾事件”爆发后,奥城民主投票成为了历史,再次证明了这片土地永远无法实施民投的事实。后奥城于“桂殿兰宫”设立了最高权力机构,奥家及其他几大家族、门阀入驻其中,带领奥城周旋于百诸侯间。

新纪382年之前接近三十余年的时间中,奥城主要由乌家、房家等七大家族(或势力)把持“桂殿兰宫”,所有政令都由七家代表开会协商决定、发出,七大家族也成了世人常说的“七言殿”。彼时的武者公会、弦圣院等势力,都无法进入其中,只能听命执行。

新纪382年“猎鸟政变”,新崛起的势力如有神助,将“七言殿”首脑乌方、施泊叔等强者斩首,加之房家新晋紫阶武者马乐倒戈,再后来武者公会新会长的空降,七大家族除房家以外,在后续三年时间里迅速被反倒清算。

政变后,曹勉陆续制定并完善了“三司七十家”选拔制度,由弦圣院统计奥城境内包括衍城、荥阳,所有家族、门阀和势力,并举办武道大会,以武道形式选拔七十家,入选一、二、三等家族。一等家族为八个,家族代表能够进入奥宰院,担任太宰、大宰和少宰,八年为一个任期。

二等家族二十个,将派驻代表进入政务院,担任司徒、司农、司空、司寇等职,西年为一个任期。三等家族西十八个,将派驻代表进入百工署,两年为一个任期。曹勉的改制,凸出了一点:武道选拔!晋升后由家族代表进入层层递进的权力机构。

忽然三匹灰马奔来,在众人处勒马停驻,马上两人向重裕呼唤道:“重大哥。”重裕回应,并介绍徐洛等人,原来是雁归堂之人。重裕邀请徐洛等人一同前往房家,但后者婉拒。路上几人早己谈过此事,故而当下一说也仅客套罢了,重裕不勉强,唤其中一人取出布囊,里面装有金银币若干,奉送给了徐洛等人,再三言谢后,携黛儿告别。

“若各位在奥城遇到麻烦,可携此物来鸿雁街的雁归堂找我,”重裕又向同伴索要了一枚雁形铁牌,邢值上前收取,“去到爱情湖,也可凭借此物优先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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