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读!”
伴随着林钦的身体从扭曲的空间当中出现,林钦的双眼也已经和刻耳柏洛斯对视了起来。
月读触发,刻耳柏洛斯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被拉到了幻境当中。
“这是哪里?”
刻耳柏洛斯站在黑白幻境当中,原本的三头犬身体已经重新变为人形。
他有些迷茫,双眼四处打量。
“林钦,你在哪?给我出来!”
他的大喊声没有把林钦给吸引出来,反而是一只和林钦有着相同眼睛的乌鸦飞了过来。
乌鸦的双眼血红,浑身漆黑,尽管这里是黑白色的环境,但是这只乌鸦身上的黑却和环境当中的黑色格格不入。
“呱呱!”
乌鸦站在林钦身旁,呱呱的叫了两声以后,缓缓落在地上,一道刺眼光芒发出后,形成了一道人形。
而这人形,赫然就是林钦。
“幻象吗?”
刻耳柏洛斯眉头紧皱,“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林钦”没有回答,反倒是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直刀,直勾勾的朝着刻耳柏洛斯刺了过去。
砰!
但是这刀还没有靠近刻耳柏洛斯,刻耳柏洛斯便使劲一挥手,将直刀击飞,旋即一拳朝着“林钦”砸了过去。
哗——
拳头砸在“林钦”身上,顿时“林钦”的身体就化为一群乌鸦,四散飞走。
“你就只会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招式对吧?”刻耳柏洛斯有些愤怒。
身为地狱三头犬,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如此的戏耍和愚弄。
但真正的林钦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反倒是那些原本飞走的乌鸦重新飞了回来,又化作了一个个的“林钦”。
这些“林钦”每一个都拿着刀,全都像先前那样,朝着刻耳柏洛斯刺过去。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是极为简单的直刺。
刻耳柏洛斯更加的愤怒,他的身体再次化为地狱三头犬的模样,尖锐的利爪上泛起刺骨的寒芒,犹如利刃一般,直接划破虚空砍向那些“林钦。”
几乎是利爪划过的地方,“林钦”都会直接化为一群乌鸦飞散,仅是片刻时间,乌鸦群就全部飞走,而“林钦”也消散掉。
“汪——”
一声刺耳的叫声从刻耳柏洛斯的嘴里喊叫出来。
他一直没有见到林钦的本体,于是乎也不再打算坐以待毙,片刻之后,刻耳柏洛斯的四肢蜷缩成一个球体,身上再次燃烧起火红色的岩浆,旋即身体重重的砸向四周。
可是他对于这片空间根本不了解,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一个有边界的囚牢,可是实际上,在月读的世界里,一切因素包括时间,地点,质量等等,都是被施术者掌控的。
也就是说,只要林钦想,那这片空间就是无穷大的。
很快,刻耳柏洛斯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现在的感觉就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纵使自已身为海境,比林钦要高出两个境界,可自从进入这方幻术世界,他就真如同狗一样被林钦戏耍。
他终于再次无法忍耐,环顾四周后再次怒吼:“林钦,滚出来!”
“你似乎很想见到我吗?”
忽然,林钦做出回答。
这道声音很是空洞,而且声音传来没有具体的方位,就像是回音一般在整个幻术世界里响起。
即便是刻耳柏洛斯的听力出众,也是无法确定林钦的具体方位。
“刻耳柏洛斯,不用找了,只要在这个世界里,那我就是无处不在的。”
“什么无处不在?”刻耳柏洛斯的鬓毛无风而动,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当中泛起嘲弄,“不过只是藏起来的老鼠罢了,连见人的胆子都没有。”
“况且你除了这些不入门的手段,你还能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听着刻耳柏洛斯的话语,林钦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让整座空间都在颤抖,旋即只听林钦一声大吼:“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看看月读的终极手段!”
“月陨!”
随着林钦话音的落下,刻耳柏洛斯忽然发现这一片黑白空间的颜色开始发生变化。
并不是本质有了改变,而是这片空间有了血红色的阴影,这股血红色阴影映照在整片空间当中,紧随其后的便是无穷的负能量涌入刻耳柏洛斯的心头。
悲伤,恐惧,怨恨以及哀愁占据他的心灵。
他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只见天空当中出现了一颗巨大的血红色月球。
这血红色月球就像是陨石一般,重重的朝着刻耳柏洛斯砸了下来。
一时间,刻耳柏洛斯全部心神都被这颗血红色月球震撼住,他甚至忘记逃跑,完全呆滞的怔怔看着这一幕。
直到他的心底,真正的地狱三头犬,刻耳柏洛斯发出一声警告,这才让他反应过来。
啊!
月读世界之外,刻耳柏洛斯手握着一把匕首,抬手将自已的头颅砍了下来。
鲜血从脖颈当中喷射,洒满了整片土地,他的脑袋重新长了出来,但剧烈的疼痛却让他从月读的世界当中抽出身来。
这一次刻耳柏洛斯经历的月读和当初蛇女经历的完全不同。
如果说蛇女经历的月读只有林钦的三分力气的话,那么这一次对付刻耳柏洛斯形成的月读世界,林钦至少用了十二分力气。
这也就迫使刻耳柏洛斯必须舍弃掉自已的一具分身,这样才能让另外两个头颅领导的意识从月读世界当中逃出来。
也幸好刻耳柏洛斯比较特殊,拥有三个头颅,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此刻的意识早已死在月陨之下。
可刻耳柏洛斯虽然脱离了月读世界,但相同的,他的实力也遭受到了极大的削弱,直接从海境跌落到了川境。
重新生长出来的脑袋缓缓睁开眼,这一次不再是渗人的绿色眼睛,而是漆黑的墨色。
他扫了一眼四周,一切都还在继续,林钦也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双眼依旧是恐怖的血红色。
只不过眼角的血迹已经干涸,挂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极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