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众人都在感叹张千意说的话,过了一会儿,张家三人都冷静了下来。
岳氏脸色苍白,下意识的拉住了张华南的手道:“这或许是假的呢?”
张华南背着手道:“那我们等着看吧,若是真的,也没几个月了。”说完,张华南又看向自已的母亲道:“娘啊,到时您千万别心软啊!”
老夫人狠狠的瞪了自已的儿子一眼道:“我老婆子心软?你只要不心软就是好了的。”
岳氏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千意那里可怎么办呀,这孩子心里怕是有疙瘩。”
老夫人感叹道:“小孩子的忘性大,说不准过几日就忘记了。只是这怪力乱神之事不要乱说,再者,咱们家的家产怕是让有心人红了眼。”
岳氏点头道:“媳妇都晓得。”
张华南听到自已的家产,也不免忧心忡忡。过了一会儿道:“要不把咱家明面上的财产以捐赠的方式转到暗面去,这样短时间内无人能察觉。”
老夫人点点头道:“就这样办吧。你们都去忙吧,千意这里有我守着。”
岳氏和张华南一起走出了张千意的小院儿,岳氏的心还在有些狂跳不止:“咱们的千珠可怎么办啊?齐王咱们得罪不起啊。”
“别怕,只要千珠别被张华婷看见应该是无事的。”张华南安慰岳氏,也在安慰自已。
“在千意梦中咱们一家对宴家毫无防备,才着了他们家的道。如今有了防备自然是可以平安的。”张华南搂了搂岳氏,一路上都在宽岳氏的心。
张千意也不知道自已是做了一个恶梦还是真正的经历了那些事,哪怕是梦她仍然觉得胆寒恐惧。
她不知道自已做错了什么,背后好像有一张网,牢牢的把自已和张家都捆牢实了。
老夫人进去看见张千意还在发呆,有些心疼的搂过张千意道:“我们小千意在想什么呢?”
张千意抬头看向慈祥的祖母,抱紧了她:“祖母,我在想那个梦。它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一个梦。”
老夫人拍着自已的小孙女儿道:“当然只是一个噩梦啊,你放心吧,祖母会护着你的。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了你去。”
张千意含泪看向自已的祖母问道:“姑母也不能吗?”
“当然不能,从今天开始千意没有什么姑母了,她不是祖母的女儿,是祖母在外面捡来的一个乞儿罢了。”老夫人气呼呼的道。
在梦里张千意准确的记得姑母对自已的恨意。为了报复他不惜让乳娘冯氏的儿子冯源哲将自已引出镇国公府,让自已被成为镇国公的萧如意厌弃。
最后落入姑母和表姐的手里,她们斩断了张千意的四肢,挖了她的眼睛和舌头,割了她的耳朵,她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活着却不如死去。
这一切她认了,毕竟她杀了宴时舟,但是她不后悔。凭什么杀了人,占了人家的家产还可以明目张胆的嫌弃人家。
老夫人拍着张千意的背,安抚着道:“意儿啊,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提这个梦了,忘了它,好不好。一切都有祖母和你父母亲呢!”
张千意点了点头:“意儿知道了,祖母意儿想学武。”
老夫人摸了摸张千意圆润的脸,答应了张千意的请求。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张千意脸上的胎记竟然慢慢的淡了下去。
老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下令让所有人都不得讨论这件事。
老夫人言出必行的给张千意找了一个武师,是一个胡子拉碴,又爱喝酒的男子。
张千意原以为是要拜他为师,高高兴兴的去了。
武师瞧了张千意一眼,有些不屑的道:“女子学什么武啊?”
张千意并不恼怒的反问道:“那男子学什么武啊?”
武师一个起身,认真的看了张千意一眼道:“男子学武也没什么用。”
自此之后,张千意就跟着这个来路不明的武师学起了武。
他并不让张千意叫他师傅,说他不收徒。或许是见张千意有恒心、有毅力,但也认真的教了起来。
张千意一心扑在学武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乳娘冯氏心疼得直掉眼泪。
张千意看着乳娘哭得伤心劝解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冯氏一面上药一面擦泪道:“姑娘已是生在富贵乡里的人儿了,哪里还需要吃这些苦啊。”
张千意忽然想起了冯氏的儿子冯源哲,便问道:“乳娘,我记得你有一个儿子是吗?”
“是的,是一个皮猴子。养在乡下呢,想着等他大些就让他学了规矩进府伺候呢。”冯氏提起自已的儿子,满满都是骄傲。
张千意不信有乳娘这样好的人会养出一个狠毒的人,她想要看看乳娘的儿子是被利用的还是利欲熏心的恶人。
张千意想了想道:“伺候人?乳娘,你让他进府吧,随着我一起学武,日后参军也罢,干什么也好都是出路。”
冯氏闻言磕头道:“多谢小姐恩典,我这叫人把他送进府里来。”
在梦里,冯源哲并没有进张府,张千意见他还是因为他生病冯氏回去照顾他,张千意想冯氏了才去乡下接冯氏时见过一次。
不管是什么,冯源哲都没有直接的伤害她。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只是叫她快跑,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