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已经开始准备过年了,皇城内外都是一片清白。
张千意倒坐在椅子上,看着院子里被雪压塌的松树,忍不住念叨:“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到底不是山上的松。”正碎碎念的说着话,一双绣满祥云纹样的靴子就走进了张千意的视野里。
萧如意坐了下来,看着坐姿怪异的张千意道:“外面都吵翻天了,只有你这小院里安安静静的。”
张千意并不接他的话,仍然看着自已面前的景色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萧如意穿了一身黑色的貂皮大氅,显得他更加的威武霸气了。
“朱家的事要不要我帮忙?”萧如意到底忍不住。
张千意连滚带爬的起身道:“要要,你娶了那个什么朱惊雀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说着,正色的拱手。
“为什么非得娶那个女人?杀了她不更好吗?”萧如意玩味的看着张千意。在他眼里,人只分为两种,在意的和不在意的。
张千意无奈的坐回了位置:“这话一出知道的你是世家贵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土匪出身呢。”张千意清楚的知道萧如意的为人,爱之欲生,恨之欲死。
“那你打算怎么办?”萧如意看向张千意。
张千意给他端了一杯茶道:“新来的茶,听说叫雪顶翠微。萧世子,蝼蚁尚有一息尚存的本能和资格,更何况人家是名门贵女呢。自然是娶回来好好的待她呗,该给她的我都会给,给不了的我也没有办法。”
萧如意喝了一口道:“不错。”然后画风一转:“你疯了?张千意。”
“萧世子,我只是一个七品的小小的典尉。我能怎么办,这个世道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张千意平静的道。
“我说过了,我可以帮你。”萧如意认真的道。
“帮我?”张千意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不过是从另外一个狼窝掉进另外一个虎穴罢了。萧世子,萧家现在不是你能掌握的。就算你掌握了整个肖家又怎样呢,而且我张千意绝不靠男人的宠爱度日。”
“我没有那个意思!”萧如意解释道:“你不该将我置之千里之外。”
张千意伸了一个懒腰,掏了掏自已的耳朵道:“我不想听你说了什么,我更想看你干了什么。萧世子,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说完,张千意就出了自已的院子。
刚到正厅就看见里面站满了人,小四见张千意来了苦着脸道:“少爷,这些都是朱家送来的管事。说是帮我们家查账的。”
张千意走到他们身边意味深长的道:“管事,哪里的管事,都擅长做什么啊?”
一个瘦而精明的男子走出来道:“这位就是张少爷吧,我们都是朱家老爷请来的。听说张老爷身体不适,怕是不能查账了。所以朱老爷特地请了我们来给张家查账。”
张千意笑着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只是你们不知道嘛,整个张家从我十岁起就是我再管了,如今已经管了五年有余。知道岳父心疼我这个女婿特地派了你们来,但是我是年轻人嘛,总得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才是。”
管事们都惊讶了,这和朱老爷说的可不一样啊。不是说,张老爷病重,张家群龙无首嘛。他们都打算来张家大干一场,如今这样说倒叫他们不敢放肆。
领头的人道:“长辈赐不敢辞,还请张少爷收下这份心意才是。”
张千意皮笑脸不笑的道:“威胁我是吧,你可能不知道我张千意在安昌城时就是出了名的混蛋。来人,全把他们赶出去。”说着,张千意一挥手,这些人就被请出去了。
那个管事不知如何想的:“张少爷,你年轻气盛,也要想清楚和朱家做对是什么下场。”
张千意笑着抬眼看着他道:“但凡我张家的生意受到一丝丝影响,你们家小姐的名声一定会传出京城里外的。还有啊,我可认识一些说书先外。没事了就让他们讲讲什么叫做黄鼠狼和鸡拜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