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因为沈青云要出嫁,沈阙七月中就告了假,这让张千意钻了空子。
没事就和熙枫一起去酒楼瓦肆听曲,这日倒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张千意当即把人请了进来,一张十分熟悉的脸,哪怕她低着头张千意还是认出她来了。
一边穿红戴绿的老鸨道:“张少爷,这是昨儿才从教坊司出来的姑娘。您也知道的,但凡是从教坊司出来的姑娘都是被破了身子的。”
“叫什么名字啊?”张千意问道。
“叫红梢。”女子的声音怯怯的,生怕惹两位贵客不开心。
熙枫看着张千意劝解道:“你要玩,楼里有的是干净姑娘。就算你娶回去,你家里也不会说你什么,何必要这种的呢。”他是生怕张千意不按常理出牌。
红梢的头更低了,她如今好不容易才过上安稳日子,她不愿意再起波澜。
张千意又问了一遍道:“我是问你原来的名字!”
红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对方是宴家的仇人。
“奴婢的贱名不敢污了贵人的耳朵。”红梢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老鸨在一旁道:“张少爷,您也是知道的。教坊司里的姑娘婆子都是家里犯了事的。莫不成你认识这位姑娘的家里人。”
张千意看着红梢的腰弯到了极点,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是心疼:“看见她的脸,我便想起了一个故人。那个人叫宴时舟,如果没有断亲一事的话,他应该是我表哥。”
老鸨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张少爷说的是叛王身边的余孽。”
“是啊,老鸨的记性真好。”张千意夸赞道。
熙枫道:“人家都同你们家断了亲,怎么还过问人家的事啊?”
红梢已经开始哭了,关于主母的事她是知道一点的:“张少爷,我确实是宴家的姑娘。求求您,救救我吧。”
老鸨给了红梢几个眼刀,敢在客人面前哭哭啼啼的,真是不要命了。
“哦,我为什么要救你啊?”张千意反问道。
“就因为我们曾经是亲戚。”红梢大着胆子道。
“呵。”张千意被气笑了:“真是有趣,哪门子的亲戚。罢了,你家主母呢?”张千意问道。
“母亲?我听说母亲好像已经被一个淮州的官员买走了。”红梢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嫡出的那位姐妹呢,叫宴时央的?”张千意又问道。
“她,她就没有被抓。官差来我们府里时她就不在了,可能是爹爹已经把她送出去了。”红梢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行了,别哭了。单妈妈,对她好些,给她单独一个房间。银子我来出。”张千意淡淡的道,对于她来说,这个红梢并不该死,她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红梢立刻磕头道:“多谢张少爷,我来生当牛做马一定会报答你的。”说完,实诚的磕了三个头。
张千意也没了听曲的心情,对熙枫道:“我们回去吧。”
熙枫点头道:“走吧。”
刚回到府里,张千意就对小五吩咐道:“我听说当年宴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啊,你想办法给我找到。我相信那条鱼一定在京城里面。”
熙枫不解的道:“怎么,做善事做上瘾了。”
张千意白了他一眼道:“我可是朝廷官员,缉拿逃犯可是我的职责所在。”
已经到八月了,张千意准备好了给沈青云添妆的东西,一副正红色的玛瑙头面,和一些难得的玉石都已经交给岳氏了。
熙枫看着焦急的张千意道:“说不定那个霍英不会来了。”
张千意也坐了下来道:“谁知道呢,我只是希望他们不要错过罢了。”
正说着话呢,冯源哲就带着一脸憔悴,满脸胡茬的霍英进来了。
张千意连忙起身迎接:“二哥,你怎么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