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折角处的机关
“这一条。”偃青指着其中一个组合,“金库尽头处折角。”
这话没头没尾的。
众人一头雾水,偃青却一脸振奋。
“折角是一种特殊机关术。”偃青道,
“顾名思义,就是通过特殊机关术将角折起来,从表面看,那里就是一个墙角,如果不懂机关术的人或者机关术水平一般的人,无法发现那里的特殊机关。”
“只有知道折角的人,才能打开折角机关。”
偃青找了金库的四个墙角。
果然从东南角找到了折角机关。
偃青打开机关。
伴随着咔嚓咔嚓几声响,一条狭窄的通道出现。
偃青往通道中扔了一个火把。
火把没有熄灭,说明里面有氧气,可以进。
他率先钻进去。
岁岁摩拳擦掌:“我们也去看看吧。”
“我有预感,这里面有宝贝。”
谢莺眠也有此意。
有岁岁在,能避开很多危险,还能照明。
照明是最主要的。
如果燃烧火把,火把会消耗氧气。
空间狭窄,如果火把将氧气消耗掉,偃青和他们都有危险。
岁岁牌照明灯安全又可靠。
岁岁不知道谢莺眠将它当成了照明灯,兴冲冲走到前面。
通道一开始很窄,窄到只能容纳一个人前行。
越往前,空间越宽敞,能够容纳两人并行。
走了好一会儿。
偃青停下来:“到尽头了。”
“这里……被金子堆满了。”
岁岁惊叹出声:“好多好多金子啊。”
“这小房间不算大,几乎整个房间都被金子堆满。”
“金灿灿的,妥妥治好了我的密集恐惧症。”
附近有熄灭的火把桩子。
陆九渊看了看上面的火把,火把还能用。
此处能感觉到有风吹进来,不用担心缺氧的问题,他将火把全都点燃。
火把燃亮后。
空间一下子亮堂起来。
金子占据了空间和往前的路,他们只能先处理金子。
陆九渊和偃青在发愁金子如何挪出去。
虞凌夜问谢莺眠:“你还能放得下?”
谢莺眠看向岁岁。
岁岁:“可以。”
“之前拒绝那些黄金进入,也不是我主动拒绝的,是我的程序全部加载完成,自动进入重启状态。”
“我放黄金的仓库还没装满呢,再多一倍也能装进去。”
谢莺眠道:“全都收走。”
岁岁满面春风:“好嘞!”
这一次,谢莺眠没有背着偃青和陆九渊。
她凭空收走那么多金子,只要偃青和陆九渊不是傻子就能知道她这里有特殊容器。
大家心知肚明,瞒着反而没意思。
眨眼间,岁岁已将金子收完。
金子消失后,空间瞬间空旷了。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
房间有床,有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还有笔墨纸砚和碗筷。
床上躺着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躺着一具白骨。
偃青看到白骨上腐烂到几乎看不出模样的衣裳时,眼眶通红。
他跪在地上:“父亲……”
“青儿,终于找到您了。”
偃青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岁岁没心没肺开口:“都变成骷髅了,你怎么认出他是你父亲的?”
谢莺眠拍了拍岁岁的脑袋:“别说这么扫兴的话。”
岁岁吐了吐舌头:“我这是合理疑问。”
偃青很快就敛起了情绪。
他道:“白骨上的衣裳上,依稀能看出偃家的特殊纹路。”
“左手的白骨手指有六根,六指是偃家的标志,也是我父亲的标志。”
偃青将他的六指展示给岁岁看:“偃家的人,除了女子之外,男子的左手都有六指。”
岁岁捏着下巴。
话虽如此,它还是觉得,这尸体并不是偃青父亲的。
因为,他扫描房间里的金子时,也扫描到了这具尸体。
这具尸体虽已成白骨,但白骨中一些物质尚未腐化,可以简单分析一下基因片段。
它觉得,白骨的基因片段与偃青并不匹配。
谢莺眠知道岁岁的能力。
岁岁这么说,一定有这么说的道理。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白骨,尤其是手骨。
六指其实是一种畸形。
这种畸形并不多见,尤其是化为白骨后,更难以分辨。
谢莺眠道:“你父亲离家时多大年龄?”
偃青正准备找合适的东西为父亲收尸,头也没抬起:“三十岁。”
“岁岁,鉴定一下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谢莺眠道。
岁岁很快给出结论:“从白骨钙化的程度推算,这人死了大约二十年。”
偃青一怔。
父亲三十岁离家,三十年未回。
也就是说,父亲死的时候,才四十岁?
四十岁啊,比现在的他还年轻。
偃青双手微微颤抖。
父亲离家时,他才十几岁。
一晃多年,他终于找到了父亲,却也天人永隔。
偃青将衣裳脱下来,小心翼翼地将父亲的尸骨收到衣服里。
每拿起一块,他的心就颤抖一次。
谢莺眠转向一旁的笔墨纸砚。
时隔多年,上面布满了厚厚一层灰尘。
谢莺眠简单清理了一下。
笔墨已全部废掉。
纸也腐烂,上面的字迹已看不清楚。
砚台是唯一保存比较完好的物品。
谢莺眠将砚台拿起。
想要放下时,个头矮的岁岁看到了砚台底部:“这砚台底部好像有机关。”
谢莺眠翻过砚台,果然看到了砚台底部的小机关。
这机关并不复杂。
岁岁很快就解开了。
砚台里面是空的,里面赫然藏着一封信。
那封信没有暴露在空气中,依然崭新。
信上写了几个大字:“偃青亲启。”
“偃管家。”谢莺眠道,“这有你的一封信。”
偃青已收尸完毕。
闻言一怔:“我的?”
谢莺眠:“对,信上写了你的名字。”
偃青擦干净手,将信打开。
“写了什么?”岁岁非常好奇。
它个子矮,跳着去看。
跳起来高度依然不够,索性爬到了偃青的肩膀上。
岁岁挠头:“这信写得过于文绉绉,你们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写信的么?明明说话挺正常的。”
“我翻译一下,大意是,当你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死了,对不起,这些年我最亏欠你和你母亲,想当年,我与你母亲一见钟情,你母亲十六岁嫁于我,十八岁难产而亡,只余我们爷俩孤苦相依……”
岁岁念着念着有点念不下去。
因为一直在强忍悲伤的偃青在看到这封家书时,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