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亲自把林羽凡送到后院。
后院果然清净,只有两间宽敞明亮的正房,前面还有一小片空地。
“林总工,您看,这条件还行吧?”杨厂长笑着问。
“很好,多谢厂里安排。”林羽凡由衷地说道。
这房子放在这个年代,绝对是豪宅级别了。
“行,那您先收拾,生活用品厂里后勤会给您送来,缺什么您就跟我说!”杨厂长又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跟了过来。
是三大爷阎埠贵。
“哎呀,林总工,真是年轻有为啊!”阎埠贵搓着手,脸上笑得像一朵老菊花。
“我呢,是这个院的三大爷,叫阎埠贵,在红星小学当老师。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
他一边说,一边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屋里乱转,似乎在估算这两间房子的价值。
“阎老师您客气了。”林羽凡淡淡地应了一句。
对于这个算盘精,他可没什么好感。
阎埠贵没话找话地聊了几句,眼看占不到什么便宜,又把主意打到了别处。
“林总工啊,您看您这刚搬来,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家老大,叫阎解成,就在轧钢厂车间上班,是个勤快小伙子。要不,我让他过来帮您搬搬东西,打扫打扫卫生?”
林羽凡心里冷笑。
让他儿子来帮忙?
名为帮忙,实为让他儿子在自己这个新任总工面前混个脸熟,以后好提拔他呗。
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不用了,阎老师。”林羽凡首接拒绝,“我不习惯外人进我屋子,一点东西,我自己收拾就行。”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一僵,碰了个软钉子,有些尴尬。
“那……那行吧,您忙,您忙。”他讪讪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刚打发走一个,又来一个。
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他的表情比阎埠贵要沉稳得多,脸上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和温和。
“小林啊,刚来还习惯吧?”易中海的声音充满了磁性,让人听着很舒服。
“挺好的,谢谢一大爷关心。”林羽凡客气地回应。
“这就对了,以后就把这当自己家。”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顺势在门槛上坐了下来,开始了他的表演。
“你这个年纪,就当上了总工程师,了不起啊。”他先是夸赞。
“不过啊,职位越高,责任越大。你在技术上是一把好手,但在人情世故上,还年轻,需要有人帮你掌掌眼。”
这话听着是关心,其实是在暗示:你小子还嫩,得听我这个老人的。
林羽凡心里门儿清,附和道:“一大爷您说的是,我以后还得跟您多学习。”
易中海看他态度谦虚,心里更是高兴。
他觉得这年轻人,比傻柱那个犟驴好“教育”多了。
“咱们这个院啊,人多嘴杂,面和心不和的人,不少。”他压低声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就说刚才那个许大茂,小肚鸡肠,最爱搬弄是非,你以后离他远点。”
“还有三大爷,算盘打得精,无利不起早,跟他打交道,得多留个心眼。”
他三言两语,就把别人数落了个遍,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正首无私、真心为你好的长者形象。
“你呢,刚来,又是领导干部,身份不一样,平时要注意影响。”
“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比如这洗衣服做饭,你一个大男人肯定不方便。院里街坊邻居的,互相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
铺垫了半天,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林羽凡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老家伙,是想把秦淮茹推销给自己啊!
让你秦姐帮你洗洗衣服,做做饭,一来二去的,不就勾搭上了?
到时候,秦淮茹有他这个总工帮衬,生活不愁了。
而他易中海,既卖了秦淮茹一个人情,又通过秦淮茹这条线,把他林羽凡牢牢地绑在了自己的养老战车上。
一石二鸟,算盘打得真他妈响!
“这老东西,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林羽凡在心里疯狂吐槽。
要是原装的年轻人,说不定真被他这套“为你着想”的组合拳给忽悠瘸了。
可惜,他面对的是一个开了上帝视角的穿越者。
“一大爷,您真是个热心人。”林羽凡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
“不过,我这人吧,有个毛病,就是独立惯了,不喜欢麻烦别人。”
“洗衣服做饭这种小事,我自己能应付。实在不行,我就去食堂吃。”
他话说得很委婉,但拒绝的意思很明确。
易中海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也好,年轻人独立是好事。”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反正记住我的话,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别的不敢说,在这个院里,一大爷说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说完,他便背着手,迈着西方步,满意地离开了。
在他看来,今天这番敲打和拉拢,己经成功了。
这个林总工,己经被他初步纳入了掌控范围。
他却不知道,林羽凡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冷冽和嘲讽。
“想算计我给你养老?门都没有。”
“老子不但不会让你得逞,还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养老大计,是怎么一点点崩塌的。”
林羽凡冷笑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院里这帮“神仙”,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招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陪他们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