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万。”
另一个冷静而稚嫩的声音响起,来自于另一个方向的包房,声音的主人,听上去,年纪不大。
“东方家的小少主也来了?”
“除了那位富可敌国的东方锦,谁还有这等财力?”
墨香凝的目光,在两个包厢之间一扫而过,眼中毫无波澜。
“一千万。”
她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全场的议论,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一千万,这己经不是财力的问题了,这是疯了!
凤离殇的包厢里,传来一声瓷器被捏碎的轻响,而东方锦所在的包厢,却沉默了下去,显然是在进行理性的价值评估。
“一千零一十万。”东方锦的声音再次响起。
“凤少主,既然你对这株花这么感兴趣,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墨香凝没有再加价,反而对着凤离殇的包厢,不疾不徐地说道。
凤离殇冷哼一声:“本少主没兴趣跟你玩游戏。”
“哦?”墨香凝轻笑一声,那笑声,通过灵力,清晰地传入凤离殇的耳中,
“听说凤少主最近在寻一味‘魂萦香’的古方,用以讨好宫里那位新得宠的丽妃?真巧,我这里,正好有一份残方。”
凤离殇的呼吸,猛地一滞,“你想如何?”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很简单。”墨香凝的指尖,在窗沿上轻轻一点,“你放弃竞拍,我便告诉你,去哪里能找到另一半残方,否则……”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份威胁,不言而喻。
凤离殇的包厢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良久,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好!本少主今日,便给你这个面子!我放弃本次竞拍!”
全场哗然,谁也想不通,墨香凝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风流霸道的凤离殇,主动退让,此刻,只剩下东方锦还在与她对峙。
“东方少主,”墨香凝的声音,转向另一个方向,“我知道,你对这株兰花进行过估值,它的市场价值,最高不会超过一千二百万,你现在与我竞价,只会让这笔买卖的利润率,无限趋近于零,这不符合你东方锦的作风啊。”
包厢内的东方锦,精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凝重,这个女人,不仅知道他的身份,甚至连他的行事风格,都分析得一清二楚。
“但,我可以用另一桩生意,来弥补你的损失。”墨香凝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我墨家新出的‘玉骨膏’,想必东方少主己经研究过了吧?我可以给你东方商会,在青龙国之外的独家代理权,利润,三七分,你七,我三。”
此言一出,东方锦身边的幕僚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玉骨膏,那是足以引爆整个大陆女性市场的神物,它的价值,无可估量,而墨香凝,竟然愿意让出七成的利润?
这看似是巨大的让步,但东方锦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她不是在求合作,她是在……施舍,用一个未来的金矿,换取眼前这株兰花,这株兰花对她而言,价值远超金钱。
“成交。”东方锦的声音,果断而干脆。
最终,墨香凝以一千万的“低价”,将这株“七彩摄魂兰”,收入囊中。
至此,拍卖会结束,夜色己深。
墨香凝提着装有兰花的玉盒,走在回府的路上,她没有坐马车,而是选择一条僻静的小巷。
墨一的身影,如鬼魅般跟在她身后三丈之外,这是绝对安全的距离。
然而,就在她踏入小巷深处的刹那,一股几乎无法察觉的异样,让她停下了脚步。
一股诡异的甜香,正从她手中的玉盒里,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她低头看去,那株“七彩摄魂兰”的花蕊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些比尘埃还要细小的白孢子。
“迟效性神经毒素,以兰花的香气为载体,通过呼吸进入人体,初期不会有任何反应,但会在十二个时辰后,与灵力结合,形成一种能麻痹中枢神经,让修士的身体与灵魂产生剥离感的奇异物质……呵,有点意思。”
她那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瞬间完成了对毒素的分析,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下毒手法,下毒者,显然对药理和毒理,有着病态的痴迷与自信,他不是想杀人,他是想……观察。
墨香凝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玩味,既然你想看戏,我便……演给你看。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身体微微一晃,仿佛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噗通”一声,她“无力”地跌坐在地,手中的玉盒,也滚落到一旁。
小巷里,一片死寂。
良久,巷口的暗处,走出来一个少年,他看着十六七岁,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衫,面容清秀,眼神干净,却又透着一股执拗,他就是顾清逸。
顾清逸走到墨香凝面前,蹲下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亮得惊人,像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他伸出手指,想去探她的脉。
“‘七情散’用在你身上,一定很有意思。”他声音不大,说出的话却让人发冷,“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身体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他的指尖还没碰到墨香凝的手腕,那只本该“无力”的手,却反过来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顾清逸的脸,瞬间凝固,眼里满是诧异,“你……”
“我?为什么没事?”墨香凝撑着地站了起来,脸上哪还有半分中毒的苍白。
“不可能!”顾清逸的声音有颤抖,“我的‘七情散’,就是灵王也得中招,你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化解?”墨香凝笑了,那笑里带着点嘲弄,“就你那点东西,刚进我身子,就被当成养料给吞了。”
“养料……吞了?”顾清逸懵了,他怎么有些听不懂。
“看来,你确实该学点新东西了。”
墨香凝捏着他的手腕,一股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顺着指尖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呃!”
顾清逸闷哼一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侵蚀他的经脉,那是一股阴冷又霸道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