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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惊恐地喊道，那双痴迷于研究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点属于正常人的恐惧。
“没什么，”墨香凝的声音很平淡，像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就是在你身体里植入了个小东西。”
她松开手，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少年，“你的命现在是我的，还想研究我吗？”
顾清逸抬头，眼里的恐惧正在飞快地被狂热的光芒取代，他爬起来，几步冲到墨香凝面前，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你刚才用的是什么？那是什么毒？不，那不是毒，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教我！你必须教我！”
他一把抓住墨香凝的衣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痴迷和渴望，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冷淡和偏执。
“我不管，我今日就跟你走，你去哪我就去哪，只要你让我弄明白刚才那是什么！”
墨香凝没有回应他，只是起身，朝着墨家府邸的方向走去，任由他默默地跟在身后，她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又一个工具人，到手了。
她回到墨家府邸时，天色己经蒙蒙亮。
听雪阁的门口，站着一个与这清冷之地格格不入的身影，那个少年着一袭金丝锦袍，腰间挂着一枚翡翠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商”字。
他身形尚未完全长开，但那双眼睛，却十分精，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此人正是东方锦，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气息沉稳的老者，皆是灵王级别的高手。
“墨小姐。”东方锦上前一步，对着她，行了一个礼，“在下东方锦，冒昧来访，还望海涵。”
“有事？”墨香凝的回答，依旧冷漠。
“在下对小姐在拍卖会上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东方锦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微笑，“无论是对凤离殇的心理博弈，还是对在下的利益交换，都堪称经典，所以，在下想与小姐，谈一笔更大的生意。”
“说。”
“我东方商会，愿出资三亿灵石，买断‘玉骨膏’丹方的所有权。”东方锦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或者，我们也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我出钱，出人，出渠道，你出技术，我们共同组建一个新的丹药品牌，利润，我只要西成。”
他很自信，没有人，能拒绝如此优厚的条件，然而，墨香凝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东方少主，你觉得，我看起来，很缺钱吗？”她反问道。
东方锦一愣。
“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你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看似宏伟，实则，一推就倒。”
“你什么意思？”东方锦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质疑他在商业上的天赋。
“你以为，商业的本质是货物与金钱的交换？”墨香凝嗤笑一声，“错，商业的本质，是信息的掌控与规则的制定。”
她看着一脸不服的东方锦，随口说道：“你最大的利润来源，是垄断大陆七成的灵药材贸易，对吗？但你的模式，太落后了，你只是一个‘搬运工’，赚取差价。”
“你有没有想过，建立一个‘药材期货市场’？将未来的药材产量，提前进行交易和定价，用杠杆和合约，撬动百倍于你现有资金的财富？”
“你有没有想过，利用你的情报网，制造某些稀有药材即将绝迹的恐慌，从而拉高价格，进行‘做空’或者‘做多’？”
“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是‘品牌溢价’？什么是‘知识产权壁垒’？什么是‘风险投资’？”
一个个闻所未闻的词汇，从墨香凝的口中吐出，如同一个个惊雷，在东方锦的脑海中炸响。
他那引以为傲的商业头脑，在这些颠覆性的概念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幼稚，那么的不堪一击。
他的脸色，由铁青，变为煞白，再到最后，那双精明的眸子里，燃起了与顾清逸如出一辙的，对未知真理的狂热。
“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东方锦的声音，干涩而颤抖。
“想学吗？”墨香凝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
“我，可以教你。”
“教我？”东方锦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不过，我可是要收费的，而且很贵。”墨香凝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我东方家，富可敌国，只要你肯教我，无论什么代价，我都付得起！”东方锦毫不犹豫地说道，钱？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是么？”墨香凝轻轻一笑，她的笑声，让东方锦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她缓步走到他面前，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口，声音幽幽，带着致命的诱惑：“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东方家，未来百年的所有权。”
东方锦的瞳孔，猛然收缩。
“当然，”墨香凝收回手，语气变得云淡风轻，“是以‘风险投资’的形式，我，投资我的知识，你，投资你的家族，未来，我将拥有你东方商会七成的决策权与分红权，你，答不答应？”
东方锦身后的两名灵王强者，闻言脸色剧变，几乎要当场发作，然而，东方锦却死死地盯着墨香凝，脸上神情变幻，挣扎，权衡，最终，被疯狂所取代，他单膝跪地，对着墨香凝，低下他那颗高傲的头颅。
“东方锦，愿奉您为主，从今日起，东方家的一切皆由您调遣。”
与此同时，都城一座鲜为人知的观星塔顶，一个身穿素白长袍，气质清冷的孤高青年，正对着一副由星辰石构成的棋盘，眉头紧锁，他便是洛孤辰，隐世宗门“天焱宗”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痴迷于阵法、机关、算学，以及天地间一切“真理”。
“不对……这不合常理。”
洛孤辰喃喃自语，他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枚代表“墨家商会”的星辰石，“向北境捐赠物资，看似亏损，却与赫连默建立了微弱的联系；
故意泄露丹方给东方家，看似自损羽翼，却又用独家代理权将其反向捆绑……这些棋路，看似杂乱无章，却又暗合我无法理解的逻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