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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话，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地劈在了凌夜的灵魂之上。
一场……为了催生出自己的……实验？
这个猜想，比之前所有的阴谋，都更加荒谬，也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这是真的，那意味着，他这三年来所承受的所有痛苦，所有挣扎，甚至他那独一无二的“后遗症”，都只是某个存在，为了观察一个有趣的“实验品”，而精心设下的“程序”？
一股前所未有的、滔天的怒火，从凌夜的心底，轰然燃起。
他可以接受自己被背叛，可以接受自己被当成棋子。
但他绝不接受，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情感，自己的痛苦，都只是别人眼中，一场无足轻重的……实验！
“监察者……”
凌夜将这个名字，死死地，烙印在了自己的灵魂最深处。
他发誓，他一定要，把这个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是“神”的家伙，从他的云端，狠狠地，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林晚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担忧。她能感觉到，凌夜此刻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
凌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监察者”的出现，虽然带来了更大的危机，但也让他，看清了更深层的真相。
他和“钟表匠”，他和保守派，甚至他和整个天穹俱乐部，或许……都并非是真正的敌人。
他们只是，被同一个更恐怖的存在，所玩弄的、不同颜色的……棋子。
“我们不能再被动地，跟着他们的节奏走了。”凌夜的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锐利，“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打乱他的所有布局。”
他立刻联系了上城的萧晚萤。
“晚萤，立刻终止所有针对天穹俱乐部的‘信息欺诈’行动。并且，通过墨菲的渠道，匿名地，将‘守望者’组织是我们虚构出来的这个‘真相’，泄露给保守派和‘钟表匠’。”
“什么？！”萧晚萤大吃一惊，“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正是他们内斗得最厉害的时候！”
“因为，他们的内斗，很可能，也只是‘监察者’想看到的一场戏而己。”凌夜沉声说，“他想让我们和天穹俱乐部，斗得两败俱伤，然后，他再出来，收拾残局。”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张桌子，提前掀了。”
“我要让‘钟表匠’和保守派，都暂时从他们那可笑的内斗中，清醒过来。让他们知道，在他们的头顶上，还悬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
“我要……逼他们，来和我谈。”
萧晚萤虽然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出于对凌夜的绝对信任，她还是立刻执行了命令。
一场由她们亲手点燃的、席卷了整个天穹俱乐部的信息风暴，又被她们，用一种更匪夷所思的方式，强行……掐灭了。
做完这一切，凌夜将目光，投向了“数据风暴眼”的出口。
他知道，现在，该轮到他，去面对那些，还留在外面的“客人”了。
在“地狱之门”被汉森博士短暂打开的那一刻，无论是“黑曜石”舰队，还是“圣裁”小队，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精神冲击，此刻正停留在禁区外围，进行休整。
凌夜没有带任何人。
他独自一人，如同一位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缓缓地，从那片数据的迷雾中，走了出去。
当他那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中央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黑曜石”旗舰中，“调色盘”看着这个毫发无伤的男人，眼中充满了忌惮和一丝……病态的狂热。
而“圣裁”的潜航器里，“审判官”则看着他，那由纯粹光芒构成的意志体，第一次，出现了人性化的……凝重。
“看来，你们的‘游戏’，都结束了。”凌夜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链接者的脑海。
“现在，轮到我，来制定规则了。”
他环视西周，看着那两支代表着天穹俱乐部最高战力的舰队，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嘲讽的笑容。
“我知道，你们都想要‘城市之-脑’的核心。也都知道，那个核心，现在，在我身上。”
“想要吗？”
他伸出手，一颗由无数数据光芒构成的、金色的“心脏”，在他的掌心，缓缓浮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庞大的能量。
“那就……来拿吧。”
他，竟然要以一己之力，同时挑战天穹俱乐部的两大顶尖派系！
“狂妄！”“调色盘”被他这种藐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逻辑……无法理解。”“审判官”的意志，也出现了波动。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同时下令，将这个狂妄的男人，连同那颗的“心脏”，一同摧毁时。
凌夜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都停下了动作。
“我只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的目光，扫过“调色盘”，又扫过“审判官”。
“现在，立刻，带着你们的人，滚回你们的主人那里去。”
“然后，告诉他们。”
“三天之后，我会亲自，去一趟天穹塔。”
“我，要和他们，进行一场……平等的对话。”
说完，他看了一眼“黑曜石”舰队的旗舰，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调色盘先生。烦请，借你们的旗舰一用。”
“我想，我需要一辆足够体面的‘车’，载我去参加这场……重要的‘会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