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锁链绞碎最后一缕星光,林寒的混沌核心在坠落中沸腾。怀中小暖的星鸾纹路忽明忽暗,月无瑕的神识在她左眼中凝成微弱萤火:“夫君……星脉罗盘在共鸣……那是唯一的生路……”
深渊底部豁然洞开——
星穹核心的真相,是一颗跳动的青铜心脏。心脏表面刻满巫族密文,十二根星链自虚空垂下,末端拴着青璃、凌虚子与历代潮生阁主的尸骸。心脏每一次搏动,便有星骸自穹顶坠落,在混沌中熔成新的骨血。
“欢迎归位……我的容器们。”青璃的尸身悬浮于心脏上方,右眼空洞中伸出鮟鱇触须,将林寒与小暖拽向核心。
林寒的右臂碳化皮肤寸寸剥落,混沌核心几乎破胸而出。他死死护住小暖,夜昙剑劈向缠身的触须,剑锋却穿透虚影——青璃的尸身早己与星穹核心同化,此刻不过是混沌的提线傀儡。
“哥……看心脏内侧……”小暖的右眼金芒刺破黑暗。
青铜心脏的裂痕深处,蜷缩着两具胚胎——
一具生着星鸾金瞳,另一具脊椎嵌满鮟鱇骨刺。
“原来我们……从来都是星穹的‘零件’……”林寒的喉骨被混沌侵蚀,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三百年前青璃剜目血祭的记忆涌入识海:她在熔炉前剖开自己的腹部,将双子胚胎植入星脉罗盘,“待星穹裂变时……以双子同源之血……重启轮回……”
星链突然暴走!青璃尸身的触须刺入小暖左眼,鮟鱇竖瞳中的混沌血丝疯狂生长。月无瑕的神识被逼至角落:“夫君……斩断她后颈的星枢节点!”
林寒的剑锋尚未抬起,凌虚子的残魂自心脏底部浮出。他的新身躯完全由星骸与骨灯拼合,掌心托着的永夜核心竟与林寒的混沌核心同频震颤:“好师侄……你的挣扎,不过是替我淬炼混沌罢了!”
星穹核心突然收缩,亿万星骸如暴雨倾泻。小暖的嫁衣在狂风中撕裂,露出后背——那里嵌着一枚青铜罗盘,正是初代潮生阁牌匾缺失的“耀”字!
“原来你才是最后的钥匙……”凌虚子狂笑,骨灯尽数炸裂。太虚弟子的命魂凝成巨掌,抓向小暖背部的罗盘。
林寒的混沌核心逆冲经脉,右臂彻底湮灭前,他将残存的星鸾火注入夜昙剑:“无瑕……助我!”
月无瑕的神识自小暖左眼跃出,化作焦尾琴虚影裹住剑锋。琴音与剑鸣同振,剑气劈开星骸暴雨,精准贯穿小暖后颈的星枢节点——
“咔嚓!”
鮟鱇竖瞳应声炸裂,混沌血丝如退潮般收缩。小暖背部的罗盘脱离血肉,与初代牌匾的“永耀”二字拼合,在虚空凝成完整的星脉罗盘!
罗盘指针疯转,归墟的时空开始扭曲。青璃的尸身突然发出凄厉尖啸,青铜心脏表面密文逐一亮起:“以双子魂……祭星穹……”
林寒的混沌核心己侵蚀至眉心,他抱住昏迷的小暖冲向罗盘:“这一世……我偏不认命!”
夜昙剑刺入罗盘中心的刹那,星鸾火与混沌核心对撞——
轰!
青铜心脏炸成碎片,星穹核心的搏动戛然而止。凌虚子的残魂在爆炸中灰飞烟灭,青璃的尸身化作星砂消散,唯留一句叹息:“逆天改命……终要偿债……”
烟尘散尽时,林寒跪在虚空。他的右臂与半身己湮灭,混沌核心在外,如濒死的靛青太阳。小暖背部的伤口被星鸾纹路勉强封住,月无瑕的神识彻底消散,唯剩一缕琴音绕在耳畔。
星脉罗盘悬浮于二人身前,指针定格在“归墟”与“永夜”的交界。罗盘背面浮出新的密文,却是小暖的笔迹——
“星穹裂变日,万界同葬时。”
东北天际,最后一颗星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