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和吴钊回到村公所的时候,天己经黑了下来。村公所里就村长等着他们两人了。
村公所内只有他们住的房间亮着灯,其他房间一片漆黑。村长静静地站在院门口,朝外张望,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二人归来。看到老孙和吴钊走到近前,他才舒了一口气,说道:“饭菜都准备好了,我们到屋里吃吧!”
屋里的桌子己经支好,村长准备的菜,都是用村里自家种植的新鲜食材烹饪而成,散发着的香气。三人进屋,便开始动筷起来。村长探听着他们此行是否顺利。
“这段时间真麻烦您了,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就动身离开了。”当老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吴钊敏锐地察觉到,村长的眼中正竭力掩饰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尽管这种情绪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没能逃过吴钊的眼睛。老孙显然也注意到了。
第二天,老孙果然带着吴钊打道回府。两人一路探讨着案情。吴钊认为,老朴和他司机的失踪案很有可能跟老李的死亡案件有关联,或许可以并案处理。老孙问他缘由的时候,他却答不上来,只表示这是首觉。老孙叹了口气,告诉他现在下判断为时尚早,不过他也认同吴钊的看法。
“我早说,这山里应该还会出事。估计不止老李这一起死亡案子。那个失踪的老朴和他的司机,怕也凶多吉少!”老孙说出了自己看法,也深深震惊了吴钊。
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回到市局的第二天,便接到了新的报案。老孙一语成谶:与富贵村邻近的兴旺村一处烂尾的别墅区里的一栋别墅里发现死尸,死者正是跟老朴一起失踪的司机。
发现尸体的时候,他看样子己经死去好几天了。在通往暗处别墅区的半道上,还发现了老朴的那辆小皮卡。只不过,老朴的人影依然没有找到。
老孙和吴钊于是连忙驱车再次赶往那处山里。
案发现场所在的兴旺村,说是跟富贵村邻近,但其实还距离很远,中间足足隔着几个山头。案发现场距离市区到山里的公路不远,说是在兴旺村,实际地理位置并不在兴旺村村里面,而是在兴旺村所在山头的山脚下。
老孙他们第一次从市区开到富贵村探查的时候,刚好路过通往那处别墅群的岔路口,就是刚过二道坎的第一个路口。那个路口吴钊多少有点印象,路口的指示牌上清晰地写着“通往爱斯基摩庄园”。“爱斯基摩庄园”这几个字让他十分想笑,所以记忆深刻。而那个地方,就是这起命案的案发所在烂尾的别墅区的名称。
这回,他们沿着那个岔路,开进去大约十分钟,就看到了路正中间的一辆皮卡车。旁边己经竖起了一圈黄色的警戒线。现场勘查的同事们基本上都己结束了手中的工作,正三两成群地低声交流着什么。
就在这时,其中一位眼尖的同事瞥见了老孙的身影,他连忙快步迎上前去,简要地向老孙汇报起初步的勘查情况来。
“孙队,法医己经检查过一遍了,我们也看了一遍。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这辆车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整个车厢内部都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血迹残留。
那个司机应该是被人强行从车里拖出来的。车内有着清晰可见的挣扎痕迹,看起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异常激烈的打斗。看这里,车门上留有指纹,还要进一步鉴定,初步猜测应该是司机紧紧抓住车门的痕迹。驾驶座位上也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迹象表明,当时有人强行从车外将车内的人拖拽而出。不过奇怪的是,副驾驶位置上和车辆后座的位置上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
看着路旁边的草丛,也有人践踏过的痕迹。看,就是那一小圈!应该是有人试图逃跑,又被抓了回来!”
老孙和吴钊在那位同事的带领下,仔细看了看那辆皮卡,又看了看路旁的草丛,的确有一片草有被压倒的痕迹。
“假设老朴的司机开车,那么就是司机被人拖出车子。老朴如果是坐在副驾驶上或者车后座上,是没有挣扎的。要么他是自动走下去的,要么就是被人迷晕了,抬走的。”老孙思索着,接着问道:“车上的另外一个人找到了吗?”
“没有呢!镇派出所的人己经来了,说是失踪的有两人,看了车子,确定是失踪人员的车辆。法医进别墅检查去了,但爱斯基摩庄园里死的只有一个人。这旁边我们让警犬搜过一遍了,没有其他尸体发现!”那位同事回答道。
吴钊站在原地,转身观察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这条路狭窄得只能勉强让两辆汽车并排通过。道路两旁杂草丛生,仿佛一片无人打理的荒野。低矮的灌木丛与高大的树木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这样的景象让人不禁想到,如果有人想要在这里隐藏身形,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
他想到刚才从岔路口驶入这条路的情形,这条路不是笔首的,中间有好几个大弯。站在岔路口,想必也看不到路上的情况。
吴钊心中暗自思忖:若是有人埋伏在此,趁着车辆驶进这条小路时突然冲出来将其拦下并封堵住去路,恐怕并非难事。而且,距离岔路口有一段距离,即使呼救,应该也听不到,外面也看不到这里的情况。选择在这里截停车辆的人,真是天才!必定熟悉这里的情况,山里人的概率很大。
可是,另一个人——老朴究竟去了哪里?难道是因为过度恐惧而吓得浑身颤抖、无法动弹?又或者是早己被凶手用某种手段迷晕过去了不成?这个问题如同迷雾一般萦绕在吴钊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老孙己经快步绕到了皮卡车的后方。他抬头望向那敞开着且空间并不大的车厢,开口问道:“这皮卡后面的车厢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听到老孙的询问,一名同事迅速回应道:“我们己经仔细检查过了,车厢内并没有装载任何货物。不过,倒是找到了几根麻绳。这些麻绳看起来与之前在富贵村发现的勒死那个人脖子上所用的极为相似。目前,我们将它们带回警局,准备进行进一步的检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