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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看这事！我，孙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情况啊！要是知道老顾他会做这种事情，我说什么也会拦着啊！是他对我说的，那个姑娘，那个女人是他在山里捡到的，好心收留的。他那人一向老实，我肯定是相信他了的！”村长解释着，时不时偷瞄一眼吴钊。很显然，他依然没有说实话。
“是吗？那你真是信错人了，帮也帮错人了！”老孙的语气严厉起来，“我们到镇派出所查过，当时可真是你亲自带着老顾妻子到镇上办理的身份证呢！老顾当时都不在身边呢！”他的这番话，像是对村长的敲打。
村长的眼珠转了一圈，拍了脑门：“是吗？我不记得了！都那么久了，或许是吧！老顾老婆的身份证那应该是我带她去办理的。好像是她到我们村后不久办理的吧，可是，可是那身份证信息也是她自己给的。我们好心帮她补办的。”
“是吗？”老孙冷笑了一声。
他指了指那张照片，冲着村长说道：“你再看看那张照片，怎么样？你记起来什么没有？照片上，可还有一个男人呢！”
“这！这！”村长握着照片的手抖动着，他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照片上怎么会多出一个男人呢？”很显然，他是明知故问。
“那我提醒你一下，三十多年前，从兴旺村那边的山头逃过来一个城里的女人，你记得不？就逃到了你们富贵村！”老孙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村长依然装糊涂，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啊！难道，你们说，老顾的老婆是那个从兴旺村逃出来的女人？这，这不会呀！”
“是吗？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兴旺村的村长，当时可是不远万里跑到你们村里，几次三番冲着你要人呢！！”老孙追问道。
村长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难看，仿佛被老孙的话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他的眼神闪烁不定，试图躲避老孙那锐利的目光，沉默不语。
老孙不打算放过这一机会，他继续紧逼，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让我提醒下你吧，这张照片是被捕的兴旺村的村长交代出来的。他是在坦白自己村里被拐卖的妇女的时候，记起的这个女人。”
他稍微停顿了下，手指敲了敲桌面。吴钊感觉到，村长的身子也在微微抖动。老孙继续说了下去：“我给你看的照片，你不会认不出，那是结婚照片吧！照片上的男人，叫作栓柱，是兴旺村的人。他旁边的女人，就是被卖到兴旺村的女人，兴旺村的村长坦白，她本名应该叫柯莲。”
听到“柯莲”这个姓名的时候，村长的微微颤抖了下嘴唇，仿佛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老孙没有放过村长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继续说道：“柯莲命苦，被卖到兴旺村逃跑了几次，都被抓回去了，最后一次逃跑，就是跑到你们富贵村了。当时兴旺村的人沿着她的脚印追踪，发现她应该是逃到你们村，那个村长当时带着栓柱和村里人到你们村来回了好几趟，想问你们村要人，都被你带人给拦了回去。”
“你们村的人透露，当时就是你救下了脚受伤的柯莲，养在村子里。不过，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柯莲向你求救，希望放过她。可是，你却没有那么做。你开始给她办了假的身份，提醒她你在镇里也有人，打消她逃跑的念头，把她养在村子里。后来，她和老顾结婚，是你给安排的。你们村的人可透露了，当时你做媒，可是收了老顾好一笔钱，算是将那个女人转卖给他的。这件事情，其实不止你们村的人知道，也传到兴旺村那边了。后面的，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呢，还是你老实交代呢？”老孙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敲打着村长的神经。
村长似乎被老孙的敲打给激怒了，他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狰狞，强硬地反驳道：“不是的！你们冤枉我！阿莲是我好心给救的！我还给她办了身份证。我知道她是从兴旺村逃出来的，回去不死也得打残废！是我，是我好心收留了她！我救了她一命！
她，她分明是感激我才跟了我的。我收留了她，还给她办了合法的身份。她家里是西南那边穷山沟的，好不容易读了个大专，还被人骗到这山沟里。她那么笨，就算出去，也难免再给人骗。可是，我那时己经有了老婆，不然我就娶她了！
我将她介绍给老顾，就是看准了老顾的老实。再说，她在我眼皮底下，好歹有个照应。我就是那么想的。这些年，我可对她不薄，对她一家不薄。”
“是吗？那你说说她究竟怎么死的吧？”老孙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给村长最后的机会。
村长低下头去，不愿意再面对老孙锐利的目光，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绝望：“好吧，我说……”
他缓缓地说道，言语中闪烁着悲伤：“她，她失踪，失踪的那阵子，我觉得她是想逃离村子的。可是，我，我舍不得她走。所以，我当时实在太想找到她了，就不管不顾，贸然报了警了。当时，我也没想那个后果。还好，她心软，那时候顾章还小，他上山找了几圈，鞋都跑烂了。阿莲大概是心痛孩子，跟着孩子回来了。可是，那个时候，老顾待她就不如从前了！
她回来后，还是拼命干着农活，养活孩子，希望孩子像她一样能读书。顾章那孩子也是争气，成绩很好。可是，山里的农活哪里干得完。她，她实在是太累了，有一次到虎口崖采野菜的时候，不小心脚一滑，摔下山崖了。那山崖，一摔下去，就没命了！”
“虎口崖，是你们村不远的那个山头的虎口崖吗？那里的山崖上会有野菜吗？”老孙猛然发问，将村长不由自主地抬起眼来，半晌没有回答。
老孙不再过多地追问，抛出了另外一个有关老朴的问题：“老朴去你们村那么勤，他没有认出柯莲吗？他应该是将柯莲卖到兴旺村的人吧！”
村长像是被激起了愤怒的情绪，眼神流露出愤恨，“他？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为什么恨我们村？因为我没让他带走阿莲！我当时还给了他一笔钱呢！毕竟，他还要我们村走动的！”
“那么，X月X日那天【老朴和他司机死亡的当天】，你在哪里？”老孙追问道。
村长似乎想也没想：“白天我一般在村公所，晚上就回家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