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汉军派使者求见,愿接受投降!"
传令兵的声音在江油关帅帐炸开。邓艾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在案上蜿蜒成河,浸透了摊开的《孙子兵法》。师纂蹭地站起身,腰间佩剑撞在桌角发出清响:"将军!这定是诱敌之计!"
邓艾盯着窗外汉军大营飘拂的"汉"字大旗,指尖无意识着案上的断剑残片。阴平道的大火、沓中谷的伏兵,那个少年帝王的每一步都算得精准狠辣,此刻却突然示弱?
"未必。"他突然冷笑,"刘禅若真以为我弹尽粮绝,定会急于求成。"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转向汉军使者:"回去告诉你们陛下,明日巳时,我亲自开南门受降。但有一条——"他猛地将断剑拍在桌上,"让他单人独骑,不带一兵一卒!"
使者离开后,师纂急得跺脚:"将军!若放汉军入城..."
"放心。"邓艾捡起半块茶盏,在掌心碾成齑粉,"南门暗渠己灌满火油,城头藏着三百弩手。只要刘禅敢进城..."他做了个抹喉的动作,"瓮中捉鳖,就在明日!"
当夜三更,江油关南门的吊桥吱呀落下。二十辆蒙着油布的"粮车"缓缓驶入,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领头车夫掀开斗笠,正是汉军大将张翼,他的手始终按在车辕下的机关上——那里藏着能连发十箭的改良诸葛弩。
"停。"
邓艾的声音突然从城头传来。数十支火把亮起,照得车队无所遁形。魏军士兵蜂拥而上,长枪挑开油布,露出里面裹着麻布的块状物——正是硫磺。
"以为我会像马邈那样愚蠢?"邓艾冷笑,令旗狠狠挥下,"放箭!"
城墙上顿时箭如雨下。千钧一发之际,张翼猛踩机关,粮车侧板轰然弹开,露出里面手持盾牌的汉军精锐。更有十余辆粮车突然转向,车辕处伸出喷火装置,将城下照得如同白昼。
"邓士载!"韩信策马从车阵后冲出,玄铁枪划破夜色首取邓艾咽喉,"你果然谨慎!但可惜..."枪尖在距邓艾咽喉三寸处骤停,"你猜错了一件事!"
邓艾举剑格挡,火星西溅中瞥见汉军阵中突然竖起的"韩"字大旗。记忆如潮水翻涌,洛阳太学里那卷残破的《韩信兵法》,阴平道上诡异的火攻布局,此刻终于对上了号。
"你果然是韩信!"邓艾瞳孔骤缩,"刘邦竟真的让你..."
"住口!"韩信突然变招,枪杆横扫邓艾下盘,"今日不是叙旧的时候!"他大喝一声,汉军齐声呐喊:"活捉邓艾!" 江油关南门前顿时杀声震天,魏军弩手的箭雨与汉军的火攻装置绞杀在一起。
混战中,师纂突然带着亲卫冲向城门:"将军快走!汉军有备而来!"邓艾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汉军,心中暗叹。他猛地扯下帅旗系在腰间,断剑一挥:"退守内城!"
当韩信的枪尖即将刺穿邓艾后心时,城头突然抛下数十枚烟雾弹。浓烟中传来邓艾沙哑的怒吼:"韩信!剑阁钟会的二十万大军...才是你的噩梦!"
待烟雾散尽,江油关南门己重新紧闭,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硫磺与箭矢。韩信握紧滴血的长枪,望着城头重新升起的魏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邓艾,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