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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师成都的第三日，太极殿外乌云压城，铜制兽首吐出的雨水砸在丹陛上，溅起细碎水花。韩信端坐在蟠龙金椅上，望着阶下跪成一排的宦官——二十三人脖颈低垂，黄皓缩在最角落，绣着金线的蟒纹衣袍沾满泥污。
"啪！"
李氏提供的账册被狠狠摔在青砖上，纸页散开如惨白的蝶翼。韩信的玄铁枪斜倚龙柱，枪尖凝着未干的血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黄皓，你可知罪？"
宦官浑身剧烈颤抖，翡翠扳指磕在地面发出脆响："陛下饶命！老奴...老奴都是受谯周指使！那侍中大人说蜀汉气数己尽，让老奴..."
"谯周？"韩信突然笑出声，笑声震得梁间悬铃叮咚作响，"他早在江油关替你挡下汉军流矢，临死前还攥着你写的密信——"他突然甩出一卷血渍斑斑的帛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愿为魏军内应，献成都城门'！"
黄皓的瞳孔猛地收缩，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陛下明察！这定是有人栽赃..."
"栽赃？"韩信猛地起身，龙袍扫过案几，"江油关失守当夜，你私吞的二十车火油去了何处？马邈妻儿被你屠戮殆尽，又该作何解释？"他突然抓起黄皓的头发，将对方的脸按在账册上，"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些记录军资去向的笔迹，可都是你亲自所书！"
殿内死寂。尚书令樊建忍不住后退半步，瞥见账册上密密麻麻的数字：从硫磺硝石到粮草军械，每一笔贪墨都标着"黄府入库"。黄皓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嘶声喊道："陛下不能杀我！老奴伺候先帝二十载，知晓宫中所有..."
"先帝？"韩信的剑尖抵住宦官咽喉，"先帝若泉下有知，怕要亲手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他扫视着其余宦官，寒声道："凡参与通敌、助纣为虐者——"剑刃划过黄皓耳际，一缕白发飘落，"夷三族！"
惨叫声顿时响彻宫殿。两名虎贲军拖着黄皓往外走，宦官的指甲在青砖上抓出五道血痕："陛下！老奴知道...知道诸葛丞相的..."话未说完，殿门轰然关闭。
"且慢。"韩信突然抬手，望着某个瑟瑟发抖的小宦官，"你，出列。"
少年宦官哆哆嗦嗦上前，腰间玉佩正是黄皓克扣的御赐之物。"三日前，你可曾替黄皓给魏军送过信？"
"没...没有！"少年突然瘫倒在地，"是黄公公逼我！他说若不从，就把我..."
"拖下去，细细审问。"韩信转向群臣，目光扫过几个面如土色的大臣，"即日起，宦官不得干政，违者立斩。凡与黄皓党羽有往来者，三日内自首可从轻发落。"他猛地挥袖，"退朝！"
待众人散去，韩信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大殿。望着先帝遗像，想起地府中刘禅醉生梦死的模样，还有黄皓那张谄媚又阴毒的脸。玄铁枪突然发出嗡鸣，似在催促——这不过是个开始。
当夜，黄府被围得水泄不通。当士兵从密室搜出魏国旗帜与通敌密信时，负责抄家的张翼望着满地金银冷笑："好个阉人，比司马昭的金库还阔气。"而此刻的天牢内，黄皓蜷缩在角落，望着墙上蔓延的霉斑喃喃自语："我知道...丞相的木牛流马图纸...在..."话音未落，一支箭矢破窗而入，洞穿他的咽喉。
消息传开的次日，成都百姓自发涌上街头。有人砸碎黄府匾额，有人在朱雀门前焚烧黄皓画像。韩信站在城楼上，看着沸腾的人群，对廖化道："通知李丰，明日召开朝会。"他握紧腰间虎符，"是时候清理朝堂上的蛀虫了。"
